将女谋_君夭【完结】(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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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久还在那里苦苦相求。

  邱鸢眉眼里闪过一丝光去,一手攥紧了腹部的衣衫,另一只手抬起,抚上乌查礼的手臂:“陛下……痛……”

  乌查礼一愣,看着她那一张有些扭曲的小脸,心里一痛,更是没有心思搭理墨久了,将邱鸢拦腰抱起,头也不回地向着内殿走去。

  “陛下……”

  墨久呆愣着立在原处,狠狠咬着牙关。

  陛下,你眼里只有这个带来祸乱的女子,可曾想过,日日奢靡,酒池肉林,你在她的蛊惑下对能人悍将生疑,撤去不用,如今平焦城已经沦入敌手了!

  “墨帅。”忽而,蒋公公踱步而出,面色凝重。

  墨久苦笑,心下已经明了了十之七八。

  “陛下命将军……去西边天牢里等候发落。”蒋公公沉声说着,同时,他身后的几个侍从已经步步紧逼。

  墨久叹口气,愣了愣,继而将手臂伸出去,任由他们束缚住。

  “将军,保重。”蒋公公压低了声音,深深鞠了一躬。

  墨久无奈地笑了笑。

  他知道,蒋公公敢在这里向他鞠躬,向他道一声保重,也是不顾自身危险的提醒。

  那几个侍从拽着墨久向西边的天牢里走去。

  墨久被拉扯得格外难受,狠狠一个用力将他们搡开去:

  “本帅自己会走。”

  那些人也不敢出声,只得听之任之,便随着他向天牢走去。

  墨久又怎肯沦落到这番境地?只可惜,如今的他,又能如何?

  第下:且南飞190 军法处置

  “主子,顾青并未接应,武王跑了。”一个蒙面男子单膝跪在尹秋面前,拱手交代。

  尹秋一凛眉:“顾青?她一向妥帖!怎会在节骨眼上出这等岔子!”

  这次的计策也是她思量了许久的,自以为万无一失,不仅仅可以处理掉武王,还将所有的风险,都甩到了东风笑头上。

  换句话说,这一计,她本就是只可能赚,不可能赔。

  可谁想,如今……

  “主子!主子!”那边,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忽而飞奔而来。

  “怎么?”尹秋一愣。

  “主子,现在北倾军队已经将平焦城全占了!还有,还有……”那女子急急报道。

  平焦城全占了,这分明是直接断了她直接回萬山的路,想回去,若非借道,便只能绕一个大圈,而如今,尹秋又哪还敢去找东风笑一伙的人借路?

  尹秋一愣,又问道:“怎么?”

  “主子,在睿王的手下手里……找到了顾青的……尸身……”

  那女子想着那场面,便觉得反胃。

  尹秋一愣,继而攥紧了拳头,‘咯吱咯吱’地响。

  旧仇未报,又添新仇,只可惜如今她报仇更是难上加难!

  “主子,怎么办?”那女子小心翼翼。

  “绕路,回萬山!”尹秋狠狠一咬牙,一字一句说着。

  心里模模糊糊明了了几分,如今这一切,就是从虎口拔下一颗牙的后果——拔了一颗牙,断了整条手臂!

  另一边,韩聪、东风笑一行人终于入了新扎的营里。

  平焦城本是富庶之城,奈何这些年来,官僚贵绅达官贵人为非作歹太甚,却又全无仁义可施,使得民情淡漠,对于官员、南乔拥护之意并不强烈,大多数人只是觉得北倾入境心下不安,想要反抗,却发现北倾军纪肃然,不曾冒犯他们,因此便放弃了反抗,只想着过好自家的日子。

  顾劼枫和颜歌二人也已经从罄都赶来,此时已经在营里安顿好了。

  那圣旨上只有一条还未落实——那便是恢复东风笑的名号和职位。

  而如今,东风笑也要归来了。

  顾劼枫想着,自上次玉竹设宴一别,自己已有约摸两年不曾见到笑笑了,连她是胖是瘦,是高是矮都不了解了,因此自打处理完营中事情,便立在营口等着。

  可他没想到,东风笑此番却是坐着囚车回来的。

  全营骇然。

  韩聪之前早已将东风笑的战功悉数报给了陛下,在弟兄们眼中,副帅便是一个铁血豪情不输男儿的女子,她,势必当是铁甲映月,长缨赛血,打马而归。

  可事实却是,东风笑坐在囚车里给人小心地拉了回来,身上也没有铁甲,只是一件黑色的长衫,血缨枪随随便便背在身后,枪尖上还挂着一个分外诡异的不明物体,看上去仿佛是卡住了。

  而此时此刻,东风笑也顾不得回营不回营,她满脑子都是自己抱着的这个男人。

  这番情景映入顾劼枫的眼中,他一愣,不着痕迹地颦了颦眉。

  “笑笑犯了什么事?”顾劼枫回过眼来,向着走在前面已经下马的韩聪问道。

  韩聪努了努嘴:“哪有犯什么事?笑笑可是有功无过,就是一路上放心不下,就自己跑到囚车里面去照看着了。”

  韩聪也知道顾劼枫的心思,见他面色木然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阿枫,笑笑心里有人了啊。”

  顾劼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

  韩聪叹口气,却是赶忙回过头去,摆一摆手,向着侍从道:“快去叫医者来,跟着副帅去。”

  此时此刻,东风笑给等着的顾劼枫、穆远和众位弟兄打了个招呼,抬手打开了囚车的门,抱起玉辞就跳了下来,这身形依旧是英姿飒爽,还是当年那个铁血的女将军。

  那边,月婉收到消息,匆匆忙忙就提着药箱跑了出来。

  瞧着东风笑小心翼翼的样子,顾劼枫心里却忽而又酸又疼,憋屈得很。

  当初他受伤让她架着他回营,寥寥几步,她就喊沉,怎的如今到了这玉辞身上,她却是心甘情愿地抱了一路。

  不公平,他顾劼枫自幼同她相识,已有十年了,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多瞧过他一眼?

  “笑笑。”顾劼枫咬了咬牙,忽而沉沉开口。

  东风笑一愣,听着他凝滞得如同灌了铅的话语,不由得停下步子来。

  可一颗心依旧悬着,急急地想走,生怕玉辞有个三长两短的。

  “阿枫,怎么了?”

  顾劼枫扫了一眼她:“笑笑,你可知道,现在你抱着的是什么人?”

  东风笑咬了唇角,她太了解阿枫了,心里明了三分,只怕他拿着之前玉辞被玉竹控制时候的作为说事,她抬起头来,盯着他那一对剑眸,一字一句:“我的人。”

  顾劼枫一愣,心里一凉,继而开口,话语却无半分善意:“他是北倾的叛徒,北倾的罪人,放下来,军法处置后再做计议。”

  倒不仅仅是因为军法,机敏如顾劼枫,自然也知道玉辞当初医者为将定有隐情。

  但是,他嫉妒得发狂,嫉恨得发狂。

  这个男人,短短一年里,就能得到她的心,凭什么?

  凭什么,他听韩聪说过,当初战场上,东风笑心软,玉辞却一剑直刺她的咽喉,她凭什么还要原谅,还要这么小心翼翼地、固执地将这个男人装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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