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五妖媚_许乘月【完结+番外】(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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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实在很担心小妖女会惹祸上身。

  月佼满脑门子罗家那桩事,也没心思与他抬杠,便敷衍接口:“是什么叫‘又’?”

  纪向真忍不住了,急急地嚷道:“怎么不是‘又’?在沅城时,你就趁严大人神志不清,将他压在墙上亲!”

  “我没……”月佼见鬼一般,倏地住口。

  见她顿住,纪向真立即苦口婆心地劝道:“严大人是很不错,长得也好,可你不能因为贪恋他的美色,就铤而走险……若是东窗事发……哎呀,总之,严大人是你惹不起的,你别犯糊涂啊!”

  月佼满脸通红,转身就跑,不再搭理纪向真“哎哎哎”的叫唤。

  纪向真皱着眉头“啧”了一声,转身却发现严怀朗就在自己身后,顿时也很想跑。

  ****

  那日之后,月佼一连躲了严怀朗五日。

  前有罗家那桩事,后又有纪向真当着严怀朗的面戳破当初在沅城的隐秘,这让月佼一时没想好该如何对严怀朗。

  好在严怀朗也并未咄咄逼人,竟由得她躲了五日。

  到第六日时,月佼才进小书院的讲堂坐好,江信之便跑过来站到云照与她的书桌之间,神秘兮兮地低下头来。

  “听说了吗?昨夜严大人遭祸事了。”

  云照有些讶异,而月佼却是震惊了。两人异口同声道:“怎么回事?”

  “详情我也不知,说是怎么惹恼了陛下,被勒令停职反省,关在高密侯府内禁足了!”江信之低声道。

  “你怎么知道的?”月佼嗓子发紧,好半晌才发出声音来。

  江信之道:“今日一早,内城侍卫就调了整支小队守在高密侯府门口了啊。”

  他的母亲江瑶,正是内城侍卫官。

  月佼不知所措地看了云照一眼,云照一脸茫然:“不至于啊!陛下素来很倚重严大人,这几年言官每回参他,陛下最多也只是罚俸糊弄一下就过了,这回是为着什么事,竟惹出什么大气来?”

  月佼心中一沉。

  会不会是因为……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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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关于罗家的辈分问题,这里说明一下:

  罗堇南有两段婚姻,一共生了罗霜、罗霁、罗霈;

  两段婚姻间隔七、八年,所以大女儿罗霜和两个弟弟同母异父,年纪比他们大十来岁;

  老三罗霈是三姐弟中最小的,也就是月佼祖父;

  老大罗霜有两个孩子,大女儿厉天莲,小儿子罗昱修;她结婚晚,生罗昱修的时候都三十多了,所以罗昱修的年纪只比严怀朗大一点点;

  老二罗霁和严家大哥严怀明算是战友;那时候罗霁四十七岁,是百夫长;严怀明是他手下的小兵,才十五六岁,跟他的大女儿罗如晴差不多大,所以他本着“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心态,为保护严怀明而死;

  遗腹子罗昱松是罗霁的小儿子,所以只有六岁;但他年纪小却辈分高,实际和月佼父母是一辈的。

  也就是说,将来严大人和月佼成亲的话,他得跟着月佼尊称六岁的罗昱松为“叔”辈,哈哈哈。

  不知道我说清楚没有,挠头,如果大家还有其他疑问,我再一一解答,谢谢大家,么么哒~~~

  第六十章

  听了江信之带来的消息后,大家一同唏嘘了好半晌, 但因在场几人都不知内情真相究竟如何, 也不好胡乱揣测,于是便各自坐回自己的桌案前。

  今日是由右司员外郎周行山带领众人, 复盘右司从前办过的一些案子。

  周行山与赵攀皆是右司中郎将谢笙倚重多年的左膀右臂,办过许多重要的案子,资历深厚、经验丰富,由他领着这些经验尚浅的小员吏做复盘,对小员吏们来说自是大有裨益。

  平常的月佼对这样的机会是非常珍惜的, 可今日她却频频走神, 惹得周行山隐隐皱着眉头瞥了她好几眼。

  虽周行山已尽力不动声色,可到底那不满的眼神略有些凌厉,神思不属好半晌的月佼终于有所察觉, 赶忙强敛了心神坐正。

  好不容易捱过上午半日,月佼赶忙硬着头皮去找周行山告假半日,推说前几日与赵攀的比试中受了伤, 今日实在疼得有些撑不住了。

  须知赵攀与他们比试是五、六日之前的事了,周行山一听自是不信,口中却说着反话:“这赵攀,怎么年纪越大越倒没分寸了,对新近的年轻人下手竟这么重?”

  月佼本就心虚,当下就被噎住, 心中的小人儿颤颤跌坐在地上。

  她恨不得立刻跑到赵攀,大喊“赵大人, 我有罪,不该为了告假甩锅污蔑您”,然后认打认罚。

  好在苏忆彤随即跟了过来,对周行山执礼道:“周大人,您有所不知,那日赵大人虽手下留情没使全力,可我们几个确实都被揍了。之后赵大人夸奖月佼身法出众,便有好几个同僚又单独与月佼切磋过,所以她是好几场不歇气地打下来的。这,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苏忆彤是同期员吏中最四平八稳的,虽无一枝独秀的强项绝技,却胜在文武兼备且根基扎实,心性也端方板正,可谓方方面面都挑不出大错,是右司几位上官最为看好的。

  既有她出言为月佼旁证,周行山想了想,便应允了月佼下午告假的请求,并将自己的腰牌交给苏忆彤,让她陪月佼去点卯处报备。

  在去点卯处的路上,月佼谢过苏忆彤的相帮,却不知该怎么向她解释自己告假的理由。

  苏忆彤拍拍她的肩头笑笑,“若你想说,我自愿意听;若你此刻没心思说,那就等你将来想说的时候我再听。”

  月佼无比感激地抱了抱她。

  苏忆彤笑着拍拍她的背,催促道,“想做什么就快去吧,眼瞧着就只有半日的时间,可别拖拖拉拉耽搁了。”

  所谓伙伴,所谓肝胆相照、义气相挺,其实未必全都轰轰烈烈,如这般温柔涓涓的点滴情义,也同样珍贵。

  出了右司大院,心急火燎的月佼便直奔高密侯府。

  才到高密侯府所在那条街的街口,月佼远远便瞧见一队内城卫戍守在侯府门口,只得赶忙假作若无其事地收了急匆匆的脚步,在四下里晃晃悠悠状似闲庭信步。

  在侯府周围溜达一圈后,月佼心中对那队内城卫戍的布防约略有数,又细细回想了二月里随严怀朗进高密侯府的情形,大致确认了严怀朗所住那院子在侯府内的方位。

  之后,她回官舍去换了一身利落的窄袖黛色武服,心不在焉地翻着书册,时不时打望一下外头的天色。

  ****

  九月十二夜,戌时,秋夜如水,暗色沉沉,无月。

  月佼悄然藏身于高密侯府后院外的树梢上,繁茂的枝叶将她遮得密密实实,一对明亮的眸子在夜色中如林间小兽,机警而又耐心地注视着树下那队围着侯府来回巡防的内城卫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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