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前_弈澜【完结+番外】(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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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绪也早知道这位姑父当年考得不错,虽然不是状元榜眼探花,也不是亚元,但也是前十名:“好,多谢姑父。”

  “别在门口说话了,都先进门去,家里怎么样,一切都还是原样吧?”孟约说话间,还叮嘱好厨娘赶紧去做饭。

  “都好,除看门的何老伯年事已高,被子女接回去奉养外,余下的都还是原来的人。”

  园子里,果然是一物一景都还同原来一模一样,连屋檐下刚刚点着的灯笼,都还是旧日离家时的式样。甚至还像记忆中一样,四时皆有花开,此时开得好的是菊花,一丛丛一架架开出满园冷香来。

  重重花朵掩映处,便是她的院子,院子里树大都落光了叶子,还有几株四季长青的树绿荫荫地矗立在庭院里。四只狗许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一下跑没影儿,还好似记得家里的人一样,跟谁都摇巴任摸任抱任投喂。

  “年年的闺房原来是这样的。”王醴一进门就四处看,看哪里都新鲜有趣。

  孟约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卸钗环,一边看着镜子里的王醴道:“奇怪,我在南京住的地方你又不是没进去过,为什么对鹿邑的闺房这么好奇,在南京的闺房就不是闺房了?”

  “第一次进来,自然好奇。南京院子小,你就那么巴掌大个房间,陈设少之又少,哪能看出什么来。”

  孟约:“你想看出什么来?”

  “年年的喜好啊。”

  “噢,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年年果然是个小甜甜。”

  孟约一脸问号:“这从哪看出来的?”

  王醴笑着走近孟约,低头亲吻一记,道:“从整间屋子。”

  哪怕已经几年没住,整间屋子仍显示出主人的内心世界如何,小甜甜果然是个又暖又甜心又大且略有点懒的!

  孟约:“为什么当初我就没能从师兄住的屋子看出什么来?”

  “年年想看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看啊。”王醴语毕伸手解衣带,那姿势,愣让孟约有点眼熟。

  孟约:又学春宫,真是个臭流氓!

  #王醴:你画下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学的吗,我的理解能力一直满分啊,不可能理解错误的#

  第239章 我和我的小美人

  夜里下了雪,早晨醒来,孟约刚睁眼就被一片雪白的光沁得捂住双眼。待问王醴为什么这么大光亮时,忽见窗缝外有阳光穿透冰棱,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彩光:“下雪了?”

  “嗯,及膝深的雪,觉得冷就别起了,等屋子烧暖一点再起,我给你问问早饭去,让他们端屋里来吃。”要搁从前,王醴是绝对不可能容忍有人在卧室里吃饭的,现在别说在卧室吃饭,在床上抱着被子吃饭他都觉得小甜甜美极了。

  “师兄,我们中午去普渡寺赏雪围炉啊!”孟约还记得昔年在那里曾发表过对良人的想法呢,虽然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而且到头来……她实现的居然不是嘴上说的,而是心里想的。

  可见,真有心诚则灵。

  普渡寺,也是王醴有回忆的地方呀,腊梅花开的上元夜,仿佛冷香还在鼻端浮动:“好。”

  王醴以为,会是只有他和小甜甜的浪漫约会,结果……他忘了这是鹿邑,孟约有许多嫁在鹿邑的闺中小姐妹,她一说出门,立马就转头吩咐下去,给各家下帖子。早上,该知道孟约回来的都已经知道,一接到帖子,自然是欣然赴会。

  然后,王醴期待的两人围炉,就变成了一大群人围炉。王醴看着孟约和她的小美人们左搂右抱,得意洋洋的小脸,委实不好说什么,只能叹口气,在远离孟约的地方默默烫羊肉吃。不过也不止他一个人郁闷,同来的“连襟”们也都差不离:“尊夫人真是……”

  “嗯?”

  “得亏是个女儿家。”若是个男儿身,把小姑娘们全撩完了,还能有他们什么事,瞧这嘘寒问暖温柔多情的模样,简直没眼看。

  王醴闻言笑出声来:“我敬兄台一杯。”

  既然是小甜甜闺中小姐妹的丈夫,王醴觉得还是应该交好一下,至少让小甜甜日后能想与小姐妹聚会就能邀到人。当他真心想与人好好交往是,没有交往不到的道理。

  这时一干连襟还不知道这位官身的妹夫就是即将上任的知州,直到半月之后,毫州衙门的差官找来,王醴才结束陪孟约会小美人,他结交连襟的日常:“拜见王知州。”

  “我已去信道是月底就任,何事如何匆忙?”这会儿毫州衙门里还有另一位知州在,这位知州是等着告老还乡,因修通了路轨,并不急于启程还乡。王醴先前一再去信,那位知州都同意再多留一留,不想这时就找来,看差官神色,似是生了什么大事。

  “河南道袁道台有一独子,昨天夜里被人发现死在毫州城外的卲河上,袁道台听闻消息后几近癫狂,现在整个毫州都人心惶惶。邓知州是没办法了,他制止不住,只得使小人来请您。”差官也是一脸头疼,袁道台与其独子原本是到毫州访友,结果谁能想到访个友能把独子访没了。

  道台就是一道的土皇帝,论起来王醴也是下官,但好歹是毫州新任官长,总能规劝规劝。其实王醴听到也头疼,光“独子”这俩字就知道份量有多重:“不及收拾了,年年,我先骑马去,你稍后慢慢坐车。要是觉得天冷不想动,就再歇几日待天晴气朗再启程。”

  “行,你去吧,我收拾收拾再坐车跟上来。”孟约听着也心惊肉跳,随意使人收拾了几件衣裳给王醴,又带上两件厚袍子,另烫了几壶加姜的黄酒裹在夹棉布袋里,“要是冷了就喝点,挺远的路,可别着凉。”

  “好,你也注意保暖,不急赶路。”众人在侧,王醴便是想抱一抱亲一亲都没法,只能脉脉含情地注视片刻,转身出门领众人一同向毫州方向去。

  王醴走后,孟约在院中站了许久:“算了,我们也早点收拾启程,给我的小美人们都去个帖子,让她们日后有事到毫州寻我。”

  午后,王醴抵达毫州,袁道台正在毫州衙中,梁知州有一张一团和气的脸,这会儿却正犯愁地在一旁叹气。堂上的袁道台可不管别人怎么叹气,随便衙门里怎么冷,也没有叫人烧火盆,或移布后堂取暖的意思。

  袁道台年约五十,养得好,倒还算年富力强,自然扛冻,梁知州却冻得不行,挺富态的老头儿绻在一边,冻得脸都快没了人色:“来人,先扶梁公去后堂。”

  堂上的袁道台看了一眼王醴,袁道台是见过王醴的,所以王醴一进来就让人把梁知州扶到后堂,袁道台也没说什么。他只需要一个毫州的官长在跟前,管是梁知州还是王知州,于袁道台没有任何区别。

  “下官王醴,拜见袁道台。”

  “劳王知州一路赶来,正好,王知州早年在督察院督河南道,本官记得王知州颇富探案之能,眼下正是需请王知州费神的时候。”袁道台说着,命人把卷宗递给王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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