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说:“小同志太谦虚了,一点都不像年轻人。”
凌阳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他能不谦虚吗?总不至于对自己大吹大擂吧?尽管他不稀罕这些当官的人的感激,但也知道说话的艺术。靠一份谦虚就能替凌家多争取一份支持,何乐不为呢?
凌阳虽然仗着一身玄学本事,不大看得起庙堂高官,但在为人处事方面,还是不会授人把柄的,该谦虚的时候也得谦虚,尽管虚伪了些,但这就是国人奉为坐佑铭的处世法则,也只好顺应大流了。
霍老看到救自己的人,心里很是高兴,又问凌阳师承来历,凌阳只实话实话。反正他师父元阳子的名头,就是你们把全华夏国的土地翻过来,都查不出来的。
果然,霍盛伟眉头就一皱,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医学界有叫元阳子的人。
但面上仍是极其官方地说:“还真没听说过令师的大名,不过我华夏国地大物博,隐世高人大都隐于野,想必医术肯定不会输于那些大国手了。”
凌阳笑了笑说:“家师医术确实出神入化。”元阳子可是神仙呢,神仙手段多着呢,区区疾病自然是手到擒来。
霍盛伟听凌阳这么一说,也收起了隐约流露的官僚,又转回老话题,问凌阳:“你医术这么好,在哪家医院任职?”
凌阳说:“没有,我志不在此。”
霍老一脸遗嘱:“小同志医术这么好,不去医院真是可惜了。”
霍盛伟倒是没什么吃惊的表情,淡淡地说:“学医的人并不是非要做医生。”他看着凌阳,心头想着,这年轻人看起来很是精神,长得也干净,不管他们刚才是巧遇,还是刻意为之,单凭人家救了自己的老父亲,他也得还人家这份情。于是就说:“你救了家父,我总得感谢你啊,是你的救护措施及时得当,才挽救了家父。老爷子出了院,就一直惦记着务必要找到救命恩人呢。想不到老天开眼,居然在这儿碰上了。”
凌阳说:“您言重了,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罢了。”
霍盛伟摆了摆手,道:“晚上有空吗?咱们一起吃个便饭。”不给凌阳拒绝的机会,“也给我一个表达感激的机会。”
凌阳好歹也是在政治世家长大成人的,当然明白这些大人物的尿性,这些大人物们,鲜有欠别人人情的,一旦欠下了,也会想办法尽快还上,请吃饭只是前凑,估计吃了饭后,还会送自己一些礼品或金钱,这样一来,就能了断这笔人情账了,以免他将来的挟恩图报。
凌阳原本还想借此机会,拉笼霍家呢,现在看来,暂且没那个必要了,霍盛容疑心太重,大概认为自己今天是刻意站在酒店外头等待他们“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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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各分东西
凌阳说:“只是举手之劳,真没必要这么客气的。”
霍盛伟却是不容反驳地说:“对了,凌阳同志住在哪?我晚上好派人去接你。”
霍老说:“救命恩人恩大如山啊,也只是请你吃顿便饭而已,小同志千万别推辞,就这么定了呀。”
凌阳只好无耐应了,他可以不鸟霍盛伟,但拥有不少功德的霍老,却是无法拒绝的。
到了晚上,凌阳如期赴约,他并未让霍盛伟派司机来接自己,而是自己打车前往目的地,这是一间高档餐厅,主攻海鲜,国内外高档海鲜应有尽有,但价格也贵得离谱,通常只有土豪或官员才吃得起。
霍盛伟请自己在这种地方吃,估计也挖空心思了吧,这么贵的海鲜吃下肚,什么恩情都还完了吧。
席间,霍盛伟很是热情,笑容满面,敬了凌阳不少酒,他本人也喝了不少,足以表达对凌阳的感激之情。但凌阳知道,霍盛传越是郑重,内心越是羽远,因为他对自己,完全就是像完成任务般。
凌阳刚开始也挺郁闷的,不过后来也就释然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相逢千次也陌生。
席间,霍盛伟也拐弯抹角问过凌阳那天为何会出现在玉泉山庄,凌阳已开始在心头把此人排除在外,自然不会对他说真话了,只含糊地道:“随一位长辈进山看望一位老领导。”
霍盛伟就不再细问了,凌阳这话可以分几个意思来理解,但唯一不会出错的就是,玉泉山的老首长们与凌阳并没有什么关系,凌阳去玉泉山庄,应该是被长辈领进去沾沾光罢了,然后碰巧救下自己老父亲。
老父亲就住在玉泉山庄,稍微一打听也就知道身份。今天东方大酒店确实有姓凌的人结婚,还是凌家老爷子的长孙结婚,他虽没有参加,却也赶了一份礼。凌阳也姓凌,与凌家应该有沾亲带故的关系,估计关系不会太近,应该是听说了他今天参加侄子的婚礼,特地在酒店门口候着吧。
这么一想,霍盛伟就订了这间高档餐厅。
霍老起先也是抱着最大的诚意来感激凌阳的,后来发现儿子说话敬酒都太过官腔,就有些不喜了,瞪了儿子一眼,把还要喝酒的霍盛伟的酒杯夺了过来,瞪眼道:“平时候应酬还没喝够是吧?凌阳小同志可比不得你这老酒壶,你还是悠着点吧,别把人家小同志灌醉了。”
霍盛伟说:“老爷子,凌阳同志救了您,我这不是高兴嘛。”
“高兴也不是你这种表达法。”霍老重重放下酒杯,又对凌阳说:“别再喝了,适量就成,酒多伤身啊。”
凌阳从善如流地放下酒杯,“我听霍老的。”然后对霍盛伟说:“霍部长,感谢您的盛势招待,您的心意我心领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别的事儿,就先走一步了。”
霍盛伟愕然了一会,说:“不急,时间还早,再坐一会儿。”
凌阳起身,礼貌地笑道:“真的不用了,谢谢您的盛情招待,我会记在心里的,霍老,我要告辞了,很感激您和霍部长的招待。”
霍老起身,挽留无果,只好亲自送凌阳出了包间,并下了楼。霍盛容也一路随行。
来到楼梯口,凌阳说:“霍老,霍部长,请留步,不然真的太折煞我了。”但仍是无法阻止父子俩的热情,凌阳也由着他们,一路出了餐厅,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上了车后,霍盛伟忽然变戏法似地拿出一个精美的手提袋递进了车子:“小凌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凌阳也不客气,接过,含笑道了谢,再一次说了:“多谢霍部长的礼物,霍老,有缘再见。”
父子俩也一直笑容满面地招着手,直至出租车驶远后,霍老忽然沉下脸色,对儿子哼了声:“看你干的好事。”
霍盛伟仿佛没听到似的,淡淡地说:“总算把这份人情送出去了。”
霍老忽然“呸”了一声:“人家明明就是单纯得做好事,可在你手上却弄得官僚至极。”
“爸,我当然感激他的出手相救,但咱们这样的身份地位,这年轻人尽管年轻,可我却是看不透他,不得不防呀。”见老父亲依然冷着张脸,霍盛伟暗道一声“果然是老小孩子”,又解释了句:“小心驶得万年船,当年妈是怎么去的,您是最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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