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事件成了不能不了了之的状况,也就有了夏秋凌晨去找叶伯煊。
……
唐庄,当华北大地的第一束阳光越于地平线升起时,一辆军绿色吉普以极快的车速,飚进这片曾让他魂牵梦绕的城市。
犹如他第一次带兵在过断桥时的急切,bī上梁山、直捣huáng龙。
他这个女婿,要在夏天不在这两年,必须做到双份!
尽心尽力,即使低头!
他顾不上去观望这座城市的变化,他的车里散发着浓浓的烟味儿,他的手中还夹着一根烟头。
当叶伯煊大力甩上车门站在林业局门口时,他正要找人询问夏爱国身在何处,有一个人影直奔他跑了过来。
“叶团长!”那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激动。
ps:关于月票,我是新人,也许还不如各位书友懂得多了,至今不懂得如何发红包啊,月票啊,连推荐票只有两张,但似乎是不能连续几天投票,听说是得隔多少小时吧……呃,大家尽力就好,我想保住现代言qíng分类第五、第六的月票成绩,但得之我幸,谢谢大家。中午我需要休息一下,三更更新时间为下午两点左右。拜托不要跳订,以及等我……
第七五六章 夏天,你知道吗(三更)
叶伯煊看着疾奔过来的人影,看着身高只到自己肩膀的小个子,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你……你……”
“叶团长,对!倪建树!哎呀,你还记得我,我真是荣幸、荣幸啊!”
叶伯煊有点儿尴尬地笑了笑,倪建树热qíng似火的凑近叶伯煊继续道:
“我是那个当年在大坝上差点儿被吓尿喽,顾不上让老母、媳妇入土为安,把宝娃往别人怀里一推,为了大坝别决堤,为了唐庄人民,我是磨破了嘴、跑断了腿……
这回我那形象立体点儿没?就是我啊,老倪!那个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老倪!”
这形象……确实立体了。全想起来了,被吓哭、哭的要死要活的泥人。
叶伯煊伸出右手:“老倪,我怎么会忘?几年不见,还好吧?”
林业局局长倪建树却挥开叶伯煊的手掌:
“握啥手!抱一个吧?”直接上前一步,一头扎进叶伯煊的怀里。
……
倪建树惊叫出声:“什么?那个京都的夏……”顾不上和叶伯煊多说,他刚才怎么热qíng的拽着叶伯煊衣服袖子进办公室,又怎么带小跑的重新冲出了门。
“刚子?快!去撵小王的车,跟执法大队打招呼,就说我说的!京都夏爱国那个案件,刑事再转行政,我这有证据,要快!”
倪建树再次推开办公室门,他吱吱呜呜、满脸涨红,最后两手使劲一拍巴掌: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嘛!”
……
叶伯煊推诿不得倪建树大清早必须要喝两口的提议,他一口吃下两个小包子,基本上也听明白了事qíng的原委。
“老倪。我的qíng况你也知道。咱就是一个普通当兵的,没有gān涉地方行政执法权的意思。只是这事儿真得拜托你了。”叶伯煊摆了摆手,制止倪建树想要说话,他继续道:
“夏爱国是我老丈人。他原来是一名农民,对这些证件之类的,基本上不懂,这就是没文化且无人给普及的悲哀。不了解才被骗嘛!
我敢保证。这并不是他主观上要占国家的便宜,他从做生意那天开始,帮助过很多贫苦的人家。
可以说。他是一位有良知和社会责任感的生意人。希望老倪你,在或左或右问题上,能够高抬贵手。老叶我谢谢了!”
叶伯煊举杯先gān为敬,二两半白酒呛的一夜未睡的叶伯煊连声咳嗽。
倪建树摇摇头笑了。叹气出声:
“叶团长,你将来就是将军、大将军。在我老倪心里也还是那个最先奔赴唐庄的叶团长,给唐庄百姓率先撑起一片天的团长,一辈子都是!
你这么说话,跟我外道了。没有你,我不说其他人,不给你扣高帽子。单说我家宝娃,他还念书?念个屁啊。早被大水冲走了!”
叶伯煊真心地笑了:
“职责!每一名人民解放军该做的。
老倪,既然你这么说,咱哥俩就透句实话,我知道我老丈人这事儿麻烦。我一定让你对上有说法、对下有jiāo代。
砍伐的木头可以扣下,我们认栽,几倍的罚款,信着我吧?我陪你两天,咱们好好叙叙旧,我们jiāo上。”
倪建树直接拿茶缸子喝白酒,一口闷下去小半斤,大手抹了抹嘴:
“愧疚啊!都是我自个儿作的,把这事儿给捅大了!妈了个巴子的,第一次寻思好好治治那些jian商,治你老丈人脑袋上了,他还不是个jian商!真是……
叶团长,这两天你也别白呆,损失的几倍罚款,劝你老丈人,别上火、慢慢挣,我跟他再签个合同,签一个正规伐木外加出省木材运输证的合同。
另外我给他被骗那个事儿,找人立案!那事儿不能不了了之!能减少点儿损失最好。”
……
当夏爱国和小赵躺在林业招待所里,两人不约而同都在回忆着早上被戴手铐那一幕,心惊胆战外加后怕席卷全身。
小赵蔫头耷脑地对夏爱国表忠心,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安慰自己:
“叔,只要你不把中心店盘出去,我会一直跟你gān的,就是、就是今早真进去了,我认!”
而夏爱国是真的没听清,他只觉得耳朵嗡嗡乱响,满脑子里除了戴手铐的画面,其余全是一句话在晃动:
“又拖累孩子了,他要拖垮孩子了。”耳朵边儿似还能听见叶伯煊那句:“爹,没事儿,一切有我。”
……
倪建树对着宝娃的脑袋上去就是一撇子,让叶伯煊这个当了父亲的人,习惯xing上前一步护着。
倪建树哈哈大笑道:“叶团长,这你就不懂了。我这是稀罕他的一种方式!没想到啊,你也成了俩娃的爹,还是在救灾后发现的,龙凤胎、福气,你该得的!我该叫弟妹吧?弟妹做什么呢?”
叶伯煊笑了笑,他站在山坡上望向远处:“忙着读书。你呢?成家了没?”
倪建树又对着宝娃踢了一脚:“这是你亲叔,必须给行个礼。行完滚去找你于姨去吧!”
……
“找了个娘们陪我睡觉,给我照顾孩子,就是没成家!其实跟一家三口没区别。”
叶伯煊有点儿吃惊。
倪建树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就因为这,我被人拿出来说事儿影响前程了。
值,为老于没爬上去,只当个局长,她就一心一意跟我了!我这也叫对得起陪我母亲的媳妇,她们在地底下都能安心,到啥时候,我也得让她活着死了都当老大!”
——
张毅第一次摔了叶伯煊的电话,他被叶伯煊气的在办公室来回转圈儿。
那个工程能助他们一pào而红,工程项目是叶小叔都出面了才谈妥下来的。可想而知,如果gān成了,之后会有更多更大的生意接踵而来。
可他听到了什么?工程款都给伯煊转移过去,去救什么狗屁老丈人!他工作都无暇分身,却帮着忙着这些事儿,到底是图点儿什么!忙了一六十三招,白忙活?!
——
叶伯煊的日记本里是这样记录唐庄一行的:
“夏天,机缘巧合下,我去了一趟唐庄。
你知道吗?曾经我们在绝望中踩在脚下的那片废墟,如今一栋栋楼房从废墟上拔地而起。
唐庄,弥漫着小城镇式的安详生活气息。五层的条式楼,看起来是那么的规矩。
据说再盖起时,施工人员一定要做到“大震不倒、中震可修、小震不坏。”所以,他们是安全的,我想我不会再做关于唐庄地震的噩梦了。
……
我替你在李彤的墓前献上了一束花,是老倪家中花盆养的新鲜花儿,花朵很漂亮。
听说,李彤她们也要即将搬迁新家,她们会有一个更大更漂亮的家,唐庄人民也会用墓碑的方式来祭奠这段历史,子子孙孙都将不忘那些英魂。
真好,是不是?”
ps:四更时间五点左右。书友们,我会加油!
第七五七章 给我个理由坚挺下来(四更)
华侨尹画家的夫人摇了摇头笑了。
她就知道,她该看出来的,眼前这个刚来纽黑文市、只坐在角落里不爱多言、略显忧郁的女孩,此刻一定会在这里。
尹夫人还清晰的记得,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中国女孩,只是礼貌的问询个人qíng况,这个姑娘瞬间紧抱双肩,肩膀颤动,她哭的摆动着手,只来得及哽咽的对她们说“抱歉”二字。
……
她变了,真好。
这个女孩用了大半年的时间调整自己,也终于找对了方式,终不再用繁重的学习压垮她那瘦弱的双肩。
被祖国选送到这里的学子,又怎么能是简单的人?
徘徊、孤单、伤感、思乡,尹夫人觉得夏天不是忘了,而是把那些埋进了骨髓里、融进了血液中,不轻易被她们发现了。
还记得前几天夏天在她们家吃饭时说,要学一学西餐手艺:
“等我回国,给我儿子、女儿也做一顿尝尝,我怕他们忘了我。”
也许这个中国女孩是真恐惧又回到忧郁的状态吧,她在qíng绪低落时又马上甩甩头和她笑谈道:
“不哭了,哭了近一年,够没出息的,现在想起他们,胸口满是温热。”
……
似乎她喜欢这项运动,也因为这项运动本身的魅力就在于持久的爆发力。
尹夫人怀中抱着热乎乎的水饺,她等着,等着夏天洒脱的打完这场球,运动中的她就像迎来破晓那一刻,对人生、生活更炙热。
网球场上的正在挥汗如雨的中国女孩夏天,她的小臂结实有力。谁又能想象得到,在两个半月前,她已经瘦到了八十斤。在某一个最平常的午后,晕倒在图书馆的书架前。后被校医确诊为营养不良。
从那天病倒后再次站起,她改变了生活方式,正如今天的她,她用网球诉说,诉说完、再次把那些qíng绪埋进角落。
而她此刻眼神专注,脸上满是倔qiáng和不服输。
正手切球、反手拉球、双手抽球、拼劲最后一丝气力网前阻截每一个球。
……
夏天头上搭着一条毛巾,头发湿漉漉的,嘴里还塞着饺子。透过玻璃窗看向cao场。
她的手中有美国的华侨名单,她要在最后一年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qíng,而不是把自己折腾成爱哭鬼。
她不能停下脚步。
夏天的眼神慢慢变的坚定了起来,她对自己说:她不要把倒计时定在下一年,而是从这一刻开始。
……
“闹闹,老实点儿!上蹿下跳的,要那么多红包你gān嘛使?”
叶伯煊本想控制住自己大过年的不骂孩子,谁想到这小子没脸没皮,越说越赛脸,连爷爷的勤务兵他都讨要红包。
闹闹两只小手背在身后。斩钉截铁道:“给妈妈买礼物!”
小碗儿掏衣兜,抓了一把钱摆在餐桌上,她有眼力见。甜蜜蜜的对叶伯煊说:“给爸爸买烟。”
电视里忽然传来新闻播报的声音:
“chūn字的大红灯笼与悬挂在四周的中国结jiāo相辉映……天涯之远隔不断游子心底最珍视的qíng感,海外侨胞、留学生向全国人民拜年……家国qíng怀……”
别说叶家的其他人了,就是略显没心没肺的叶伯亭在抱住她家的小星空愣了一瞬后,都看向了叶伯煊。
叶伯煊却把眼神落在了电话机上,在那之后,无论闹闹和小碗儿怎么楼上楼下乱窜,他都是无言状态,只坐在电话旁边,然而并没有。真的没有……
宋雅萍心想着:夏天啊,连我都想知道你在那面过的怎么样了。
而这个守岁夜。叶伯煊冲了两次冷水澡,他想夏天。又必须静待。
他只能靠降温,让自己看起来还是那个坚qiáng的男子汉。
……
大年初一清晨,叶伯煊正在嘱咐着两个孩子到了夏家不准再要钱,许晴那一直慢声慢语的音调终于有了变化。
“伯、伯煊啊?伯煊?快着点儿,接电话!”
宋雅萍紧皱双眉,一把夺过许晴手里的电话,她听到苏美丽在电话里带着哭腔的声音,紧闭了一下眼睛:
“别哭了!我们马上就到!”
夏家这面早已经乱了套。
倒下的何止是偷听的老太太,她只要一想到她儿子被骗了那么多钱,全部身家啊!她是今天才知道。
要不是儿媳叫过大孙子偷摸说话嘱咐,还把私房钱全都拿出来递给秋儿,让秋儿去给老师傅们拜年问好,老太太和夏老头至今都被瞒着。
想起前几天她还用那所谓的慈母心,商量着夏爱国给离婚的夏玲安排进店里,说着你大哥也挺上火,你帮他分担分担,劝着雇谁不是雇,又不差那点儿钱……
愧疚、难过等等qíng绪其上头,一口气没上来,她直接软倒在了厨房里。
而从唐庄回来后,耳鸣伴随着鼻孔经常出血的夏爱国,在听到苏美丽的一声惊叫后,极速的跑了过来。
当夏爱国在看到老太太被掐人中都人事不省后,他捂住胸口,一言未发的qíng况下,后脑勺着地,哐当一声,也跟着昏迷了过去。
……
两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倒着气的叶伯煊,用手背抹了把汗,即便他连续几次深呼吸,都没有调节过来加速的心跳声。
52书库推荐浏览: 年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