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时候,便吩咐下去准备的材料已经送了上来——一共二十二个青铜铸的径寸大的小铃铛,一捆粗粗的红线,半径一尺,周边儿钻了二十一个孔的顶盖。
刘彻在旁边看着韩嫣动手,先取二十一个铃铛,截二十一段长短渐变的红线依次串好,呈螺旋上升的形态,调调线绳的长短,嗯,线条很漂亮。剩下的一个挂中间,拿红线打个中国结——韩嫣就会做最简单常见的那一种结,再把中国结挂中间那个铃铛底下。
拍拍手,左右端详,大功告成。
回过头,却刘彻在发呆。
推推他:“殿下?”
“啊?哦,真漂亮,底下的那个是什么?”
中国结!这年头“中国”这个词还在定义不明呢。“如意结。平安如意的意思。”
“挺漂亮的。能单做个结子么?”
“行啊。”顺手截了红线,编了个结,递给刘彻,“成了。”
刘彻接过,系在腰上,很开心:“这个是我的了!来,咱们做一个给皇姐,唔,要做就多做一些,认识的人都送!反正材料备得足。”
“这个结子怎么编的?你弄慢点儿,我还没瞧仔细呢。”
“就是这样啦,从儿穿过去,其实很简单,重复同样的动作,然后收口就行了……”
手工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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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像围城,里面的人很想突出重围爬出来。这点在刘彻身上就非常明显,老婆不在,他极是高兴,旁人看不出来,韩嫣却知道,刘彻最近那是充满了gān劲儿,连带着太子宫的空气都跟着快活了起来,唯一的解释就是——牢头不在。
开心的日子在得知阿娇还要再照顾陈午一段时间后,变得更开心了。
这时,一件让韩嫣不那么开心的事qíng发生了——韩嫣,他,他,他,用平阳公主说刘彻的话就是“初通人事”了,直白的说,他终于可以被称为真正的男人了——男xing进入青chūn期后的第一次出现了。更糟糕的是,事qíng发生的时候,他正和刘彻排排睡!
韩嫣一直对这具男xing的身体缺少应有的自觉,能学会站着解决水库泄洪问题并且自己坦然地洗澡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虽然知道男xing生理问题,可鸵鸟的心态让他一直回避这个问题。一直清心寡yù,这方面的问题也没有显现出来。
瓜熟总有落蒂时,水到自有渠成日。一直被下意识忽略的问题,在最不适合的时候显现了出来。
这天,赛马又输了一回终于在棋盘上找回自信的刘彻躺下了还不安生,抱着韩嫣乱扭,韩嫣嫌热,推他,两人正打打闹闹的时候,韩嫣觉得不对劲儿,刘彻也发现了——称得上是零距离的接触,刘彻又是过来人,发现不了才是怪事儿。
韩嫣先是傻了一下,然后呆呆地看着刘彻,眨眨眼,突然,明白了过来!轰的一声,脸上开始冒烟。
刘彻却笑了:“怎么了?这不是常有的事儿么?”
韩嫣傻傻地摇摇头,我这是头一回!
刘彻也觉出来了:“你不会?……以前……都没有过吧?”
韩嫣觉得这会儿连脚趾头都烧起来了,扯起被子罩住了头,天啊!劈道雷下来让我再穿了吧!这回穿成个女的,我还有点儿经验。
刘彻忍住笑,把韩嫣从被子里挖出来——夏天的被子,挖人简单得很。
“真是头一回?”看着韩嫣连羞带恼憋得通红的脸,怰然yù泣带着点儿嗔怨的眼,心中一dàng,凑过头去,在韩嫣耳边轻道,“弄出来就好了,没人教过你么?”
当然没人教过!穿之前是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女生,生理知识停留在字面上。穿之后,还没等回过神来,父亲大人就撒手西去了,跟韩则还没亲近到能讨论这些问题的程度,韩嫣自己脸皮也薄,又刻意忽视这方面的事,今天是第一次,怎么知道要怎么做?用手?手在抖!
韩嫣更羞愤了!
刘彻见状明白了七八分:“没事儿的,我教你。”说罢,伸出左手,从韩嫣背手穿了过去,把人给搂了,再伸出右手,轻触已经□的jīng致□。感受到刘彻的指尖,韩嫣浑身僵硬:“你、你、别……”字字破碎不成调。
刘彻把韩嫣搂得更紧些,轻声诱哄道:“不碍的,男人都是这样的,我来教你……”说话间,已经褪了韩嫣的长裤,握了满掌。
被握住□,韩嫣觉得从尾椎向上,一阵苏麻,身子轻颤,快要哭了出来:“这样、这样不行,我、我、我自己来……”
“好。”刘彻轻应,左手就着搂抱的姿势,握住韩嫣颤抖的左手,往□送去。触及自己,韩嫣有片刻的呆滞,还是不行!知易行难!这时应该怎么做,韩嫣比刘彻知道得早得多,可要真下手来做,韩嫣还真不行:“我、我、我……”我了半天,没有我出下文。
刘彻见他这样,心中一软,亲亲韩嫣的脸:“慢慢儿来,跟我学。”
握住韩嫣的手,围上□,先是轻轻地握住,感受那□下的跳动,再慢慢揉搓。韩嫣觉得手中的物事越涨越大,越来越敏感、舒服,身子也越发僵硬,心中惶然无计,不是说初次都很快的么?怎么这qíng况对不上号?
刘彻手中动作,眼睛却看着韩嫣,见他眼神迷离还带着泪影,不禁凑了上去,两人的脸靠得紧紧的,感觉得到彼此粗重的呼吸。靠得极近的脸,看得见韩嫣鼻尖冒出的细汗,闻得见韩嫣身上清新的香气。刘彻自幼便知韩嫣长相极美,只是以前他谨慎得近乎刻板,近日虽放开了些,也还守着规矩,能笑闹的时间着实不多,今日见这人如玉肌肤染上淡粉,清亮双眸蒙上雾气,方知这温润守礼之人也能魅惑如斯,再想着数月前那雪中红梅那指尖触感,心神激dàng,不禁想多看看他的媚态。
两人虽是年纪相仿,这方面的经验却是不可同日而语。韩嫣被刘彻握住,揉弄得云里雾里,直像坐着云霄飞车,忽上忽下,终是忍不住弓起身子呻吟出声。传入刘彻耳中,更是喜欢,手里愈发换着样儿,bī着韩嫣没断了声音。韩嫣想忍,却是忍不住,不由暗咒:男人果然是由身体感观支配的动物!
终于,韩嫣觉得自己到了顶端,以为终于可以解脱了,却发现无论如何也解脱不了。刘彻坏心眼地用拇指堵住了出口,把韩嫣挂在半空中。受不了了,韩嫣转过头去,泪眼汪汪地看着刘彻,声音哽咽间满是乞求:“殿下~”人说媚眼如丝勾人魂魄,刘彻想,这韩嫣不但眼睛勾人,这声音也如丝,也勾人。
额头顶住额头:“又叫殿下,叫我阿彻,嗯?”
韩嫣这时迷迷糊糊只想着解脱,顺着他:“阿彻~”
“再来。”
“阿彻~”
“再来。”边说,边用另一只手抚了抚一边jīng致的小球。
“阿彻~”
……
不知叫了多少声,韩嫣终于哭了出来:“别再折腾我了,阿彻,呜~”
刘彻终于松开了手指,韩嫣只觉得双耳嗡鸣,眼前一片白光,身子却松了下来,没有半分力气。
半天,回过神来,却见刘彻仍拥着自己,侧卧相望,眼神深邃。韩嫣这才回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耳朵开始冒烟。刚停下的泪珠,险些再滴出来——刚才,刚才,刚才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刘彻开始打我主意了?在今天之前可还没发现刘彻有这倾向的,靠!这可怎么办吖?想着自己这么多年想着逃离佞幸的命运,全毁在今天的“觉醒”上了,连逃下chuáng的勇气都没了。
看着刘彻,韩嫣发觉他有些不对劲:“殿下?”
放松下来的身子又僵硬了,韩嫣感受到了被子底下硬硬的器官,确定不是自己的,那……刘彻!他、他、他,这个不穿内裤穿开裆裤的家伙!
“怎么了?”刘彻的声音低沉沙嗓,握住韩嫣的手往自己身上带,“都说了是男人都有的事儿,我不也一样?”
?真的是课程教学?先学带后学?我想偏了?
这是韩嫣听到刘彻说话后的反映,然后,然后!指尖触及一个火热坚硬的东西!韩嫣再次陷入呆滞状态!这表qíng却取悦了刘彻:“怎么?刚才我可教过你了,如今你还不帮帮我?让我检查一下学得怎么样了。”
韩嫣张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往后缩的手却被刘彻抓得死紧,发泄过一次的身体,力气大不如前。握着滚烫的ròu体,韩嫣嘴唇开始颤抖,手也不敢握得太紧。刘彻道:“头一回都这样,慢慢儿来,刚才滋味不是很好么?”诱哄着,安抚着。
韩嫣只觉得手中握得似是烧红的铁条,温度像是永不会降下来似的。耳边传来一声声“阿嫣”,四目相对,眼中闪过哀求。刘彻只轻轻吻去泪痕,喘息道:“阿嫣一向是个好学生,这也难不倒你,果然舒服。”韩嫣吓得别过头去。
许久,手中之物急速抖了一阵,终于she了出来。觉得刘彻软下身来,韩嫣也放松了下来。
耳边传来低沉愉悦的笑声:“阿嫣果然是个好学生。”
韩嫣只觉得五雷轰顶。
刘彻还不放过,抓过韩嫣的物事和自己的放在一起,一块儿揉搓,刚软下没多久的器官又jīng神抖擞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韩嫣觉得自己快要死掉。刘彻停了下来,把脸埋在韩嫣肩窝。
再次抬起头,刘彻已经恢复了嬉笑:“怎么样?滋味不错吧?”
看看羞愤yù死的韩嫣,亲昵地拍拍他的脸:“起来啦,粘乎乎的,睡着不舒服,让人换下铺盖。”
“不要!”韩嫣终于找回了自己声音的主控权,只是两番折腾下来,没力气大声说话,抗议的语气听着像是撒娇。恨得韩嫣直想找个地fèng钻进去。
刘彻只是笑笑,起身,拉起韩嫣,两人一块儿下地。瞄了一眼两人láng狈的下身,韩嫣又没有了勇气。
唤来六儿和阿明:“去,把铺盖都换了。”当着他们的面儿,调笑韩嫣:“你也真是的,这有什么好遮掩的?好啦,今日通了人事,有什么好害羞的?都这么大年纪了,成了真正的男人应该骄傲才是。别惹人笑话了。”
六儿和阿明显是知晓些生理知识的,闷头轻笑,韩嫣更加无地自容了。
换好了衣裳铺盖,刘彻依旧留在韩嫣屋子睡大头觉。韩嫣已是身心俱疲,居然也睡着了。
自此以后,韩嫣见着刘彻总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离他远些。qíng况不正常到所有人都有所发觉了,太子宫诸人见到韩嫣也会指指点点,让韩嫣越发抬不起头来,总觉得人家已经把他归入坏人一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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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王皇后召韩嫣到椒房殿。
“你这孩子,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怎么小时候别扭,现在还这么别扭?”王皇后像是忍住了笑,“你那事儿,大家都知道啦,害什么躁啊?长大了,就得这样,不然怎么传宗接代?”
?韩嫣睁大了眼。
“行啦,别不好意思了,你这一不好意思,彻儿也跟着不好意思了去。阿恬,你跟阿嫣说道说道去吧。”
“喏。”田恬的声音也是憋笑憋到跑调。
两人躲到一边。田恬清清嗓子,开始传道:“咱们男人吧,你现在这样,就是男人了,知道吧?那个,殿下那天教你的,咳咳,就是这么回事儿。你家里嗯嗯,父亲早逝,又是守孝什么的,没人教,不知道,这不是什么坏事儿。当然啦,你要是有个女人就知道这滋味了……#%!?%!@^……—&……”
总之一句话,韩嫣现在成了大家善意取笑的对象。原因是,发现自己成为“真正的男人”之后居然害羞!进入青chūn期的同龄男生之间,有些亲昵的举动也是正常,也常有类似带点颜色的jiāo流,可韩伴读大人居然把被太子殿下这种表现同学关爱的方式给吓到了。这伴读大人从小就害羞,今天看来,可真是个不关心乱七八糟事qíng的正经好孩子啊~
韩嫣当了半天鸵鸟,以为大家把他和刘彻躲屋里那回事想歪了,没想到,大家没想歪,反倒是他自己想歪了,白担心了半天。
偏田恬又balabala地说了一堆有的没有的,韩嫣更是觉得丢脸。心下暗咒:你这个混球,活该被阿娇踹出太子宫!她不把你装垃圾袋里给填埋了真是对不起我这样勤劳正真又善良的劳动人民!
话说,对着一惯以乖宝宝形象示人的韩嫣,宫里长辈是看他长大的,皇宫里的小男孩子,很久以前就只剩下他和刘彻两个了,他又比刘彻乖很多,就一个儿子的王皇后,还真有点拿他当子侄的意思在里面。没人想歪他!
囧了!天雷!韩嫣一时间风中凌乱了。
想了想,自己真是做了小人了。再见刘彻有点不好意思。
“知道啦?”刘彻没好气。
点点头。知道错了的乖小孩低着头一声不吭。
“不再躲着我啦?”
再点头。你对我没什么不好的想法,是我受历史影响有点被迫害妄想了……
“还不上马,跟我再赛一场?你这几天心不在焉的,我都不敢拉你骑马!”
“你想输还不容易?”想通了的韩嫣,终于恢复了在刘彻面前的状态,梗着脖子掩饰尴尬。粉红的耳朵,泄漏了些许qíng绪。
刘彻狡黠一笑:“谁输谁赢,比过了才知道!走!去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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