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_我想吃肉【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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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睡我上铺的兄弟,给我烟抽的兄弟……不知怎么,就想起这么首歌来了,日子久远,想是前世听过,词却已经记不全了……韩嫣一笑,记不全,就不再费神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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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āo待(上)

  七月天气渐凉,陈午病qíng又转好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阿娇匆忙回到了太子宫。绕着刘彻转了两圈,没有发现异常,便放刘彻和韩嫣去跑马了。韩嫣心知,阿娇之所以没有一回来就黏上刘彻,是因为她还要询问一下留在太子宫的心腹,到底,刘彻这一个多月有没有“很老实”。
一个多月以来,阿娇实在没时间回宫突击检查——太子妃殿下出行怎么会微服?太子妃的鸾驾摆起来,从城北的堂邑府到长安城最南边的未央宫,单走路就要走半个时辰,太子妃回宫又不能跟逃命似的赶吧?得慢慢走,这一下时间就更长了。陈午还病着,时不时表演一下病危,阿娇又不好离开得太久。要是她离开这段时间,正好陈午死了。太子妃为了捉jian把自己病重的爹扔下不管,致其死亡……所以,阿娇一时兴起表现孝道回府侍疾后,便被拘在了堂邑侯府里。心急得不得了,一回来便开始整顿内务。
这样的事qíng很没水平,刘彻不是傻子,相反,他在宫廷中生存的能力比绝大多数人都要qiáng,太子宫里哪些人是阿娇的心腹,哪些人又可能是谁的暗线,他心里绝对有数。怎么会轻易就让阿娇给拿捏住了?后宫里的门道,他斗不过老娘,还能斗不过老婆?
果然,阿娇这次的询问,如同往昔,都只是她的怀疑而已,没有任何把柄能让她抓住。事实上,刘彻一直都很乖——景帝身体一直不好,许多政事渐渐压到刘彻手上,许多事qíng都要刘彻来处理,刘彻就是想“不乖”,也没有“不乖”的时间。至少,韩嫣与刘彻整日形影不离,近距离观察,没有发现刘彻对哪个女xing“有什么想法”。
阿娇大悦,认为韩嫣很尽职,之前她也颇听到了前些时候韩嫣的糗事,更加放心的让韩嫣跟刘彻呆在一起——韩嫣自己都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事qíng,怎么会带坏刘彻呢?
阿娇回来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宫里渐渐没什么人再拿韩嫣的糗事说笑了,虽然说流言要经过七十五天才能消散,不过,那是在没有外力作用的qíng况下。如今,有了太子妃的回归,太子夫妻之间的qíng感问题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这让韩嫣送了一口气。
话说,若非因为跟着刘彻住在一处,韩嫣的个人问题也不会得到那么多的关注。如今,阿娇回归,韩嫣着实轻松了不少。
也所以,七月底的秋风中,韩嫣品着阿娇送的绿茶,在夕阳下缓啜。
自从韩嫣的新式制茶法为宫中接受之后,今年的贡茶便改成了炒制的茶叶,而不是一向以来的荼饼,喝法也改成了冲泡。阿娇高兴,便送了足一斤的好茶。“难得彻儿有投缘的狐朋狗友,你就接着跟他一道混吧。”阿娇如是说。
这算是得到阿娇比较肯定的评价了,韩嫣品着香茗,安抚自己最近饱受刺激的脆弱心脏。
这样的结果,真是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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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回宫了,一切又恢复到往日的形状,刘彻也由暂住韩嫣寝室改为坚守太子宫正殿,做回了好老公。一个月以来,一有机会便偷偷摸摸扒在韩嫣寝室门外伸头探脑的漂亮宫女也不见了。
要说改变,也就是太子夫妻争吵的次数直线下降!这倒不是阿娇改了xing子宽容了,也不是刘彻改了xing子老实了,最主要的原因是景帝的病越来越重,眼瞅着快不行了,小夫妻两个忙政事、忙侍疾、忙安抚宫中、朝廷,忙得不可开jiāo,照面的时候也是商量着今天父皇病qíng如何,上午太后很是担心之类,没有什么争吵的机会。
景帝的病这次实在不好,早在废刘荣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显出颓态了,只是那次他挺了回来。这回,韩嫣算了算汉武帝登基的年岁,再想想景帝如今的qíng状,几乎可以确定,这位陛下活不了一年。
后宫诸人虽然不知道历史,也能从御医沉重的脸色上看出事qíng不妙。凡是给皇家看病的,无不把病qíng往狠里说,到最后,治好了,是他们水平高,治不好,是病太重。所以,诊断的时候都是一副阎王脸。别被他们吓住,要判断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其实从他们的脸上也能看得出来,当他们不再装严肃以吓唬病人家属为乐的时候,那就是相当严重了。比如现在——领头的老先生已经是一副如丧考妣的神qíng——他已经开始担心治不好皇帝要负的责任了,景帝的病实在是不乐观。
大家心里都有了数。景帝也明白,不光是因为医生的诊断,一直跟景帝过不去的征兆、天象,此时也来cha了一脚——“中元二年秋,大旱。衡山国、河东、云中郡民疫。后三年十月,日月皆赤五日。十二月晦,雷。日如紫。五星逆行守太微。月贯天廷中。”冬雷阵阵、日月变色、五星逆行……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全不是好兆头,大家看景帝的眼神,大约都把他当死人了。
景帝也在做最后的安排。之前以年景不好,关中乏食为借口,已经让诸侯各归封地了,免得有人借皇帝驾崩,太子登基的空档生事。留在长安的诸侯王也只有轮到今年回朝觐见的现任胶东王刘寄。就是刘寄,也是刘彻生母王皇后早逝的亲妹妹——小王夫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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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元三年“正月甲寅,皇太子冠。”
景帝qiáng撑着病体,为刘彻举行了冠礼。按礼,男子二十加冠,以示成年,可以娶妻生子、继承家业。刘彻这是例外,今年才十六,老婆却是早就娶了——人还没到法定成年的年龄。如今,景帝qiáng行为他加冠,为的就是向天下表示:太子已经成年,有能力自己处理政事了。潜台词:大家都少蹦跶,别想着母后临朝、叔王辅政之类的事qíng,我的儿子很好!
冠礼,本就是极其隆重的成人典礼,最主要的仪式就是加三次冠,缁布冠、皮弁、爵弁,依次按程序戴到受礼者的头上。冠礼前要卜吉日、沐浴……作一系列的准备工作,这些可以jiāo给专门负责的人准备。太子冠礼的繁琐程序却很是考验每个参与者的体力,每加一次冠,都要念一段祝词,做一系列的动作、礼拜、应答。底下的大臣因为可以参加太子的冠礼大典而兴奋得像是打了jī血,丝毫不见劳累。韩嫣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冠礼,对此颇有兴致,年轻人体力也好,没有什么不良反映。刘彻因为宣告自己成年,可以自己当家作主也很兴奋。唯有主人景帝,病得七死八活,还得全程参加,最后一道程序刚结束,便被人抬回了宣室。
皇太子的冠礼被笼上了一层yīn影。景帝陷入弥留。
刘彻等人衣不解带,守在景帝榻前。侍奉汤药是可以省了,景帝已经咽不下任何东西了。等死而已。
几日后,景帝忽然醒了,气色极好。陪着刘彻一起看护病人的韩嫣心里冒出“回光返照”四个大字。
“父皇!”刘彻很是惊喜,“传御医!快!”
景帝摆摆手:“不用了,父皇怕是不行了。”
“父皇!”
“听我说!”
韩嫣见状,忙向chūn陀递个眼色,两人便要离开——听皇帝临终遗言,真是不想活了。
“你们两个留下!”
?!!两人止步。
“chūn陀。”
“奴才在。”
“你跟着朕几十年了,宫里许多事都在你心里,以后你继续跟着太子吧。”不太傻的皇帝是不可能放任后宫脱离自己的掌控的——亲儿子还养在后宫呢,就是不在乎孩子他娘,就算皇帝不用别人养老,那也得在乎给自己送终的人啊——自然有自己掌控后宫的门路。这门路算是正式被景帝jiāo给刘彻了。
“喏。”chūn陀不敢推辞,伏在地上。
“彻儿,chūn陀与朕少时为伴,是个可以放心的人。”
“儿臣明白。”
“chūn陀,去把内殿那只红色的匣子拿来。”
“喏。”
少时,chūn陀捧着只不大的匣子回来,放到景帝榻前,打开,却是几卷竹简,韩嫣觉得眼熟。剩下五个陶罐就更熟了——最初进花茶的陶罐。
景帝依次拿出陶罐,摆在身前,忽地拿起榻边拂尘,压碎了其中一只,把另一只推到韩嫣面前。韩嫣微微抬头,见前面的是竹,后边三个是jú、梅、莲,碎的,自然是玫瑰了。心中一颤,忙又伏身。这年头,牡丹还是风骨的象征呢,其他的花,说法儿跟后世也不大一样。这玫瑰,因着色泽鲜艳,多为女子所爱。
“明白了?”景帝的话还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韧而有节,虚心向上,根正秉直。君是明君,臣为诚臣。如幼年愿,建留侯功。”
“这些都是你写的么?”几册竹简闪入眼帘,打头一卷写着“论兵制”,却是韩嫣与刘彻谈得兴起时,被刘彻bī着整理的一些建军计划。最主要的一条就是:一切命令听指挥,国家统一练兵、统一分配、统一训练军官,不让将军有固定的势力。余下的几卷自是“对匈奴”、“参谋”、“战略战术之别”、“军政分离”、“财政独立”、“后勤军需”什么的了。都是些后世大路边儿的常识,韩嫣与刘彻聊天时就顺嘴说了出来,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合不合用,只是觉得经过两千多年总结出来的东西,终归会有先进的地方。
“回陛下,是臣一愚之得。”
“唔,这些办法是有点意思,只是,要怎么做还得细想,石渠、天禄任你借阅,你再好好琢磨去。让兵士全都识字,可不太现实,竹简不易得,你要怎么办?”
用纸,我正在改良,就是一直失败没造好,只好吊在那里等突破。“画沙习字,也不用他们成博学之士,识字就行了。”
“也行,只是……多想想晁错。”
韩嫣抖了抖,倒真是忘了这一条儿,这么做算是夺了领兵之将的兵权,后果确实很严重。景帝比出晁错来,算是对韩嫣很优厚了,也存了保全韩嫣的想法。
“是臣思虑不周。事缓则圆。”做还是要做的,改良方法就是了。
“知道就好。日后凡事多想想再做,好好侍奉太子。”
“喏。”
“你下去吧。”
“喏。”
退出未央宫,与chūn陀一起守在门外。韩嫣对chūn陀一躬身,chūn陀回了一礼,未来同事关系确定。
一起肃立入定,不jiāo一言。
未央宫正殿很大,常理来说,一般人的耳力是听不到内室声音的。所以,殿里的父子密谈也只是让人退到殿外,chūn陀、韩嫣两个心腹亲自把门便罢。
韩嫣的耳朵动了动,是了,他的听力极好。加之四下一片肃静,没有杂音gān扰,里面的言谈听了个八分。
挑挑眉,余光看去,chūn陀一动不动,周围的人也没啥表示,显是没有听到。
“朕说过,你很会挑人。”
“父皇过奖了,儿臣……”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客套话?”
刘彻不再乱说话。
“这个韩嫣,也是你挑的。小时候看着他是个懂事的,以为只是被家里管得狠了,后来再看,却是天生的严谨xing子,凡事不喜出头,却有自己的主意,待人和善,心地也还纯良。”韩嫣心喜,得了将死皇帝这样的评价,也还不错。
“这番召他回来,初时是因田梧……瞧你没个合适的伴儿,后来朕命人查过他治家的手段,有用却不狠厉,便知是个能用的人,令萧何治一家也不过如此了。论兵、论政也颇具慧眼,难得的是他待你真心,虽然和柔,……你和阿娇的事,换个人怕是要说阿娇的不是来讨你高兴,他却没有趁机进谄,只是讲道理……在宫里行走多年,也不惹事生非……家事国事,可以多问问他,这是个心正的人。”
“儿臣省得。”
“你不知道!”景帝忽地严肃了起来,听得韩嫣莫名其妙,“你若省得,便该少去招惹他。去年夏天阿娇回娘家,你跟韩嫣住一起了吧?”
“儿臣和他打小就住一块儿的,况且,那是阿娇bī的……”
“也是你自己心甘qíng愿的!自他回来,你便待他不同了吧?不全是同窗之qíng了……你不用急着表白,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有什么不知道的?一屋子人除了看熟了眼的阿娇,就是歪鼻斜眼的宫女宦官,正是热血冲动的年纪,你要不对他有点旁的心思,朕还不相信了……只是,还没来得及下手罢了。咱们刘家,宠几个男人不算什么,赏罚由天子……哪怕他是王侯之后,你若看上了,也没什么。小时候大家夸他留侯的话,不过是看他稳重讨喜,功课又看得过去的玩笑罢了。朕还没糊涂呢,虽寄希望他能成肱股之臣,也不是非他不可。”
韩嫣听得魂飞魄散!刘彻……不会吧?咬紧牙关,控制住身体不让它抖得太厉害被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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