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要你现在就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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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找刘彻来的正是时候,阿娇闹到了长乐宫,出乎意料的是,窦太后并没有给她撑腰。这让悬着心又有些不忿的刘彻很是放松以下来。阿娇傻了,没想到几乎称得上是有求必应的外婆居然在这样的大事上不帮忙。
正是因为是大事,所以窦太后的立场才不用置疑地站在了刘彻这边。
林黛玉再得贾母的宠爱,也越不过贾宝玉去,不是么?
刘彻很高兴。
听到许昌慢条斯理的计划之后,刘彻没有直接表态:“结亲使结亲,也犯不着把女婿往远了送,不要有顾忌。再说阿嫣手上的差使还没完呢。”
“这——”许昌犹豫了一下,“其实,是两家都有这个意思,王孙毕竟年轻,不趁现在多出点力,以后没有能提得上台面的政绩,实在是不好。老臣身子也是不好了,想在闭眼前,看到女婿做出点踏实的事来,也算是给女儿有了个jiāo代。”
“他如今不是在踏实做事?”
“王孙自是用功的。”许昌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有过基层工作经历的与一直呆在办公室的,是不同的两类人,大家更倾向于前者是凭真本事gān出来的,哪怕是钻营上来的,这钻营的本事也是一流的,比起后者,更有让人佩服的地方。白手起家与继续遗产,达到同样的高度,评价都是不一样的。
“朕再想想。”
“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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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来韩嫣一谈,却发现他也早有去意,韩嫣没有傻到直说自己不想在长安趟混水了,架不住两人熟悉,还是让刘彻察觉到了。
“你就这么想离了去?”
“呃?”韩嫣一顿,“怎么会?臣自幼生长在长安,故土难离,只是既然要成家,自当要立业。总要对妻子负责的。臣如今虽领着两样差使,自觉做得不错,尤其是石渠校书,也是为后世立典。只是,就利国利民来说,毕竟是飘在了高处,与百姓衣食饱暖无关。许氏出自丞相家,又是侯门之后,不做出点与民有利的事qíng,让她嫁了个没本事只靠别人庇佑的丈夫,实在是臣的罪过了。丞相年事已高,怎能再让他因为女婿浮躁不务实而获讥呢?臣自当为其分忧。”成家立业,负起责任,这理由,应该能够过得去了吧?
“许家自有儿子,要你分什么忧?”
“女婿如半子,娶了人家女儿,自要尽心。”
“你还真会疼人。”
“呃?”
“看不出,你还是个qíng种,身边的女人都照顾得妥妥当当的。走了的要看着她过得好了才放心,没娶的都想好了要给她装门面,连外家都想到了。”
我想的不很正常么?有点担当的人都会这么做好不好?“要成家,这些事qíng不都得想得妥妥当当的么?有准备都保不齐顾不周全,怎敢大意?”
“得了,别想些有的没有的了,去赛一场吧。”刘彻起身了。
两人一路策马跑到上林,到了骑兵营。看着周围熟悉的面孔,韩嫣心下不舍,若真走了,此生怕是再难有这般光yīn了。刘彻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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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皇帝没问题,那就是皇后的问题了,皇帝不能老往盐碱地里种庄稼了,该充实后宫了。不是说卫子夫出身卑微,不足以侍奉人主么?那就广选吧。于是,天下,热闹了。
阿娇只能gān瞪眼了。卫子夫?她更没有发言权的,识相一点,乖乖呆着生下孩子,日后生活还能有个着落,要是以为自己有了身孕就有谈条件的资格了,那就等着冻死吧。皇帝身体好得很,又不是除了跟她,跟了别人就生不出来了。对卫子夫来说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却不是了不得的资本。最清楚的证明就是,她的位份并没有得到提升。只是待遇得到了提高,另得了两个年长宫女、添了一个宫婢、一个宦官来伺候。
这两个年长的宫女,只管着一样事qíng,不光汉宫,长安城里但凡有权势的人家都会有类似的人存在,指导着未婚小姐或是初嫁少妇一些禁忌、养生,同时担任着接生、产后护理之类的职责。越贵重的身份,越重视血脉传承,怎么会没有专职负责的人呢?便是最初平地起家的君臣没有这个意识,几十年下来,因为需要,也便有了。就这一点来说,阿娇不能生育,不大可能是有人使坏,下药?点麝香?用手段?她身边的陪伴是傻子么?馆陶jīng心挑选的人,总不至于连亲娘都不想让她生吧?
王太后高兴得很,窦太后也觉得这些年来有些冤枉了刘彻,有些尴尬,便命给刘彻充实后宫。阿娇是不会做这种事qíng的,刘彻虽然很想充实后宫,却也不好急吼吼地亲自上阵,这个时候便显出王太后的作用来了。
最终的结果,是王太后呈给窦太后,由两宫太后的名义下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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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彻看来,大汉朝没有在地方呆过的中枢大臣多得是,就是丞相,也没几个是从底下历练出来的,韩嫣的借口,实在是迁qiáng。韩嫣也是太不识抬举了,该敲打一下,冷着他点儿。
于是,刘彻近日便把心思放到选妃上,王太后见儿子对这个很有兴趣,也高兴,带着他来看人。不看还好,一看都是刘彻不大中意的。出身高贵些的,谁不明白如今皇后几乎是定论了的无子了?以大家的出身,只要生下皇子,谁都有机会问鼎若gān年后的太后宝座。皇后又怎么样?先帝不是也有一位被废了的无子皇后么?现在的皇太后王氏,还不是因为有个好儿子?便是自己不明白,家中父兄又岂会不明白?于是,懂得越多,被灌输得越多,便越激动,眼中压不住绿光——那是一种对于权利的渴望,刘彻对这种眼神最是熟悉,他不舒服了。
单纯一点的身份太低,没有受过好的教育,良家子,在家帮忙做做家事绣绣花还好,问答几句,就显出素质不够了。刘彻在男女之事上,是不会亏待自己,如今已经不喜欢的阿娇是个例外,对别人,他是不会勉qiáng自己的。
只是后宫空虚,没鱼虾也好,先留着用,以后再有好的,再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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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是个不愿意委屈自己的人,身边没了韩嫣,他也要想着法子找乐子。只是心里存了一个“就不信没你不行,别太过份了,看看别人也行,给我老实过来”的想法,总会不自觉地把周围的人与韩嫣比较一下。
刘彻是个思维很活跃的人,与韩嫣在一起聊天常是东扯葫芦西扯瓢天马行空,专业跨度很大。周围的人,却少有如此熟悉他的想法的,常常是上一句话聊得刘彻叫好,然后刘彻来了兴趣发散思维到了别处,再想让人答话,这人卡住了。文的好的武的不行,善言谈的不懂实务,女的眼界浅,男的相貌不够漂亮。几天下来,刘彻也烦了,开始生闷气。我真离了你不行了么?只是自己跟自己赌气,拉不下脸来再宣韩嫣。韩嫣压根就没注意到刘彻的变化,前段时候刘彻忙着“造人”韩嫣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现在,搞出人命了,刘彻的重心移到收集人才人,也很正常啊。
刘彻终是憋不住了,好吧,承认了,是离不开他。早忘了归初与他如此亲近的原因,多半是因为他漂亮。只是日后的相处,让两人如此契合,处得久了,形成了一种习惯或者是本能,有事便想到了他,相濡以沫很难想像与他分开。非他不可又如何?他还能跑了不成?好吧,他是准备要跑了,哼!我不放手,你就能跑了么?这世上,有什么是皇帝得不到的呢?喜欢,就留下,很困难么?不是难事啊。
想让韩嫣继续关注自己,刘彻又开始动脑筋了。以前是自己说什么,想什么,要做什么,可能需要什么,韩嫣便都挖空了心思给办到了,现在居然有人得了同样的待遇,韩嫣还为这人把自己给扔一边了。刘彻的结论就是,这人碍事了,不能让韩嫣再跟她搅一块儿了。
不是为妻子着想么?不是顾及到外家的想法么?你也别想别人了,老婆,我给你选!刘彻的行动力是qiáng大的,皇帝的出手是大方的,没几日,刘彻便列了一长串的名单出来。
韩嫣狐疑地接过刘彻递过来的一张大纸:“快瞧瞧,怎么样?”
这是大汉朝婚龄未嫁翁主登记表吧?哪个藩国的,与藩王是父女还是兄妹,年龄,生辰八字……一应俱全,却是刘彻直接从有司抄来的,绝对权威。
“这是要做什么?”
“给你选妻子,那个许氏,我觉得不好,她爹就是个木头,女儿能好到哪里去?”刘彻解释道,“我给你选一个好的。”
“不用了……”娶老婆像买白菜,这颗不好换另一颗,这种想法……
“臣回家再斟酌就是了。”木头也不错啊,娶妻当娶贤,老实安份才能顾家。
“大凡长安城里差不多的我都看过一回了,没什么好的,呃,好的,也给宫里留下了,不能让你用剩下的,没经挑过的,也就是我家的女人了,就她们了吧。”
“这都是翁主,高攀不起。”
“攀得起,攀得起,她们攀你才对。这些人长处藩国,嫁了你,便能住到长安,实是巴不得的事qíng。”
“远离父母,实在是不忍心的……”
“你先前还要离了长安做郡守,那时就忍心了?她们到了长安,不是还有我这个亲戚么?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这样也行?
“齐大非偶。”
“那就不娶齐国翁主,其他的总行吧?”
有这样理解的么?
“翁主,藩王之女,身份贵重,怎么能就这么挑挑拣拣的呢?”
“天下多少藩国?这些人,得有多少儿女?贵重?中山王怕是连自己有多少女儿都数不清楚!”弹弹名单,“这只是十三以上未嫁的,旁的还有一叠呢。”刘彻说起别人儿女数目,口气有些酸。
物以稀为贵,这么多的翁主,在刘彻眼里,还真不算什么。
“这……臣总该回家禀告高堂,不好擅专。”
见韩嫣有些缓和,刘彻还不放心:“你答应就行,其他的,包在我身上了。你就安心当我们家半子吧。”
“也得能让家里满意才行。”不能把话说死了。
“这么多,总有一个合适的。别怕她们,还有我呢。”
“连妻子都不能相处好,臣不如直接吊死算了。”
好吧,我承认,这是恶搞……可是,你不觉得奇怪么?男人,哪怕是小受,他还是要长胡子的。如何在BL文里,尤其是古代BL文里保持优美的形象呢?
关于胡子
改变了xing别,除了器官结构别扭之外,还有一样问题让人抓狂——毛发。韩嫣体毛不重,皮肤不错,自己对这样的身体状态非常满意。可是,是男人,都得有点胡须吧?唇上刚生出细细的茸毛的时候,韩嫣震惊了!刮!是一定的。
于是,有些误会,必然会发生。
韩嫣追踪何蔓,发现人家过得不错之后也就放心了,这时刘彻正在努力生孩子没功夫管他。于是,他的时间就多了,常带着韩说出去逛逛大街什么的——男孩子养得再小心,也不能养成贾宝玉吧?贾宝玉还能出门逛逛呢,韩宝宝闷在家里闷坏了怎么办?于是,常到长安街上玩。
前面说了,这两兄弟长得很像。可韩嫣面相偏柔,很像女子。
一日,到某茶肆里喝茶吃点心,恰碰上领着两个表兄出门闲逛的刘彻。互相打了个招呼。
刘彻招呼韩宝宝:“宝宝,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出来啦?”
“在家里太闷,头上长蘑菇就不好了。”
扑噗笑出声来,刘彻心qíng大好:“来,宝宝想吃什么?”
歪着头:“咱们算熟人了吧?吃他的东西没事吧?”前一句问刘彻,后一句问韩嫣。韩嫣点头。
“每样来两份,一份现在吃一份打包。”
刘彻黑线,话已经说出去了,只好对着跑堂的点头。
东西端上来,还没来得及吃,又让李当户给赶上了。他本是爱酒多过爱茶的,只是大白天喝酒不太好,便要去找韩嫣一起打打架来打发时间。到了韩家,说是出门了,问清了方向便找了来。
找到的时候,正要打招呼,一句话却卡在喉咙里——韩嫣刘彻一人一边夹着韩宝宝坐着,揉揉眼睛,抽了,韩嫣,你小子能不能像个爷们?长得不那么威武也就罢了,你也不用一脸贤惠地哄孩子吃东西吧?怎么看,怎么像……
“那边一家三口可真好啊——”一句赞叹飘进耳朵里,李当户整个人木了,半晌回过头,看到一对老夫妻,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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