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川平静地说:“**以后就不忙了。”
姑娘还是无法相信,刚才她居然和自己最喜欢的男团成员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了一大桶爆米花。
她涨红了脸,半晌,憋出一句:“早知道你是你的话,我就不吃那些爆米花了...”
想了想,感觉不对:“不不不,我可能还是会吃...”
姑娘酝酿半天,最后大叹一声,可怜巴巴地问道:“莲莲,你真的要**吗?其实你有很多粉丝的,我们都很喜欢你。”
而且不敢相信你居然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了。
像蜷川莲这样跳舞诱惑,说话软糯,每次打歌服都露得最多,连方嘉都攻不过的队内盖章总受,实在很难让人把他和恋爱绯闻联系在一起。
“我们都觉得照片里的人是陆湛。”,姑娘说,“你是不是被推出来当替罪羊的?如果是的话,那也太委屈了...”
很多粉丝都接受不了恋爱**这个说法,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最多的还是队长亲儿子论,这部分粉丝认为星河在弃车保帅,利用陆湛和蜷川面容相似这一点,放弃人气较低的后者,从而将前者留在队中,维持团体人气。
“别说这些了,都过去了,没有人委屈我。”
蜷川低头翻找起衣服口袋来,“我该走了,想要个签名吗?还是合影?拥抱?”
姑娘摇摇头,伸出手,在他后背上拍了两下,轻声细语地道:“有很多人都很心疼你,**之后,一个人也要加油呀。”
蜷川忽然鼻子一酸,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转过身落荒而逃。
电影院离宿舍不远,蜷川想着要不要去和陆湛他们告个别再走,如果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这就是他和朋友们的最后一面了。
蜷川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究竟要从两个中选择哪个,是承受漫长岁月的温吞折磨,还是用一瞬间的巨大痛苦换取重新再来的机会。
死简直太疼了。他一直不敢做决定。
刚才看电影时手机震动了好几下,拿出来一看,主屏幕上多了两条未接来电,分别来自不同的号码,都是日本区号开头。
蜷川先点了第一个号码。
对方很快就接了:“啊,是小莲吧?”
声音主人是女性,听起来四五十岁上下,音色非常陌生,蜷川认识的日本人也就那么几个,记忆里似乎没有过这样一个人。
“蜷川邦夫是我哥哥,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与他分别了几十年,他应该从来没有提起过我。”,池子道。
蜷川算了算其中的辈分:“啊,原来是姑妈。”
姑妈哑着嗓子说:“死刑昨天就执行了,骨灰送到了一间寺庙,想起来真是惭愧,我当时呆住了,过了很久才有站起来的力气,本想尽快通知你的,但是一来二去就拖到了今天。”
蜷川坐在马路牙子上,屈起腿抱住膝盖:“没关系,我也不想见他,您不必介意。”
“这样吗?”,姑妈苦笑一声,“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扰了,邦夫给你留下了几句遗言,我想应该是关于遗产的处理问题,还是听一听比较好。”
蜷川笑着反问:“遗产?几百万日圆的赌债吗?那我宁愿不要。”
姑妈踌躇起来:“赌债...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没事,我会听的。”,蜷川不愿为难她。
姑妈的语气欢欣起来:“是吗?那就太好了。”
“请放心,麻烦您了,再见。”
蜷川一口气说完这些套话,摁下屏幕下方的红点。
另一个号码应该就是邦夫拨来的,听听也没什么,蜷川懒散地选择回拨,懒散地把电话搁到耳边。
“嘟嘟”两声后,是长久阴冷的沉默,久得让蜷川怀疑自己是不是忘了按下回拨,刚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话筒突然开始震动。
蜷川邦夫:“窗外有几朵粉色的樱花开了。”
“我现在坐在沙发上,执行官从外面给我带了香烟和啤酒,啤酒太冷了,我打算过一会儿再喝,香烟倒是已经抽了三支,烟味太大,有个漂亮的女警察瞪了我一眼,我面前有个佛龛,菩萨是金色的,嘁,虚伪,要是拜佛能实现愿望,我早就从这里出去了。”
邦夫说完,吸了一大口烟,烟雾在他黑黄的齿间弥散。
“如果你当初愿意为我作证,我也不必被绞死了。”,邦夫挠挠头,又皱皱鼻子,“我的死算是你造成的吧?哈哈,果然是个狠心的孩子呢,那天你在法庭上说得对,你的体内也流着杀人犯的血,是啊。杀人犯的血,一点错都没有。”
邦夫将话筒挪开,遥遥对着面前一排死刑执行人说:“喂,待会儿麻烦你们了。”
他说完,又把话筒挪回来,紧紧贴着耳朵:“小莲,别让我失望啊。”
通话戛然而止,蜷川低头想了一会儿那句话的含义,突然像触电一样缩回手,手机“啪嗒”一声被摔得远远的,他连滚带爬地撞进路边草丛,扶着一棵树剧烈呕吐起来,吐完爆米花之后又开始干呕,呕得好像胃都被翻了过来。
好不容易等到呕吐的反应平息,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奄奄一息地靠在树边,嘴角残留着几丝透明的口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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