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林子轩点了点头,“你这回可真成天渊的英雄了。”
“切,”顾清笑笑,“有什么紧急情况你就去终南成衣店那里找沈老,那边我都安排好了。只要君遗墨不出什么幺蛾子,好好地把他中大营带领好,局面就有把握完全稳住。”
其实顾清还是有些担心君遗墨,但他也知道,怎么样也不可能让君遗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
除非方镜兰又起死回生。
当然,是空了吹。
“放心去吧,子煦那边还等着你呢。”林子轩说完,对着良辰微微颔首,“保护好你们族长。”
良辰也颔首道:“一定。”
顾清笑了笑,跟林子轩抱了一下,把包袱挂在马背上,随后踩着铁跷垮身上马,“我走了啊,你保重。”
林子轩挥着手跟他道别,“万事小心。”
“你也是。”
顾清与良辰二人策马出了城,一路向北。
他们走的不是官道,而是比较偏僻的小路。据良辰所说,他们走的这条道,能比大路的路程短上一半。
两人马不停蹄地赶路,一路上倒是没遇上什么阻碍。
想来,如今四处都是战争,百姓们也都为了躲避战乱而躲在家中闭门不出。
只是可怜了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难民,他们的命在很多普通百姓眼中本就如草菅一般,更别说在那些当权者眼里了。
北去的路实则是现在天渊国最太平的一块区域,在此途中,光是顾清见到的尸体数量就已如此之多,且大多数都是在逃难途中活活饿死的。
可想而知,天权国一路攻到京城的东边是个什么惨状。
那些不把人命当人命,丝毫不顾及百姓就发起战争的当权者,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顾清心中的怒火蹭蹭地往上涌,他恨不得亲手把敌人的头颅一颗颗给砍下来。
不过一想,场面有点血腥。
他又把怒火给压了下去。
良辰一路上时不时看几眼他,见到他一会儿满脸暴躁,一会儿面无表情,一会儿骂骂咧咧,一会儿安安静静。
差点儿以为他们族长精神失常了。
良辰担心地看着他,“族长,你已经好多天都没有休息过了,我怕你身体撑不住,不然咱们还是歇一晚再赶路吧,反正离约定会面的日子还充足。”
“没事儿,”顾清潇洒一笑,“我每天都睡了一会的,身体撑得住。”
如果每日断断续续小憩两三次,且每次都不超过一个时辰也算歇息的话……
良辰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只能反复强调了几遍他的身体状况。
见顾清坚持,良辰也只好跟着他一起没了命似的策马狂奔了。
。……
“大帅,城中粮草只能支撑我们再撑七日,如今京城被围,没有粮草供给,这可如何是好?”
祝傅与迟胄围坐在桌边,皆是神色肃然地看着他们的年轻统帅。
与顾澈相识多年,他们是知道他的本事的,也都放心将自己的性命交付给他,北大营的将士们皆是。但自这一仗开打以来,他们屡屡受挫,甚至被逼退到了漠城。
这的确怪不得顾澈,蛮人不知又从哪里搞来的数十台重弩机,他们以肉体之躯怎能与之抗衡?
蛮人所用的这批机器杀伤力巨大,北大营二十万兵马加上顾澈从中大营调走的五万兵马,如今已经折损了足足半数。
如此下去,就算苦守漠城,那也只能再撑十日。
难怪蛮人近几日不再进攻,就是等他们粮草断尽不攻自破!
但若是他们再往后退,就相当于将漠城送给了敌人。
“不能退!”
顾澈身披重甲,不管白天黑夜都未曾卸下,就是为了随时迎敌。
“我们不能让百姓落入蛮人手中,”顾澈紧抿着唇,眼神坚定,“我们一定要守住,不管会不会有援军,都不能放弃。”
迟胄义愤填膺地出声道:“大帅说的对,我们不能退!就是死,也不能任百姓落入他们手中!”
蛮人凶狠无情,若是他们放弃守城,蛮人定不会放过他们的百姓。
“速速传信到西大营,”顾澈将信件卷起来放进木筒中交给传信兵,“迟副将,你盯紧了城门,一有异动马上来报。”
“是。”迟胄对他拱手一拜,走出了屋子。
顾澈转向祝傅,“祝参谋,你现在速去城里收集青铜,能收到多少算多少。”
“大帅是打算?”祝傅收到他肯定的眼神,微微颔首便从屋里出去了。
七日后的一战,或许,是最后一战了。
顾澈很清楚地知道,西大营的援军赶不过来,也不会再有粮草接济,他们是在等死。
可就是死,就是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守住!
十万兵马在城门外不远处驻扎大营,余下两万则被顾澈安排在城中。
他必须步好防线,以防敌军攻破那十万人进城虐杀。
祝傅几个时辰后便将收集到的所有青铜送到了顾澈的住处。
这些量不太多,但要做出几百把青铜戈来,倒是绰绰有余。
本来顾澈也是想制作重弩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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