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东宫_涩涩儿【完结+番外】(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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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说罢,见抚桂还未曾打完,摆手道:“扶本宫去正殿再打。”
然后将殿内的宫人全部带走,“吱呀”一声,关紧了大门。
皇后是被扶着出来的,泽兰、河柳见状,忙忙上前请安,想要问昭王如何。
皇后摆手道:“本宫病重,昭王至孝,亲自请缨,为本宫守着端阳和端慧公主,你们莫要等了,明日一早,再来接昭王罢。”
河柳急着想说什么,泽兰一拉她,沉稳的道:“既是殿下至孝,奴婢等自无话可说。可是,殿下年纪太小,灵堂又yīn冷,不知里面有无宫人伺候?若是没有,奴婢想去给殿下送件厚衣裳,陪着殿下。”
皇后脚步一顿,继续往前走。
抚桂戳了红杏一下,红杏只得慢行一步,偏着脸,斥道:“大胆!昭王殿下是皇后娘娘的独子!娘娘岂会不心疼殿下?里面早早就预备好了,你们就放心罢!只是……”她脸颊一疼,倒吸一口凉气,又道,“只是皇后既有吩咐,殿下主动请缨,若无传召,你们都不得进去!可记住了?”
……
偏殿。
棠落瑾独自站了一会,惦着脚,看了看棺木里的两个可怜人,默默给她们念了七遍地藏经,静默了好一会,道:“下辈子,投个好胎。再不济,也要投胎到我从前的那个世界才好。”
说罢,他看着烛火光芒下,挂着的白布显现出的影子,站在风口,就开始发起了呆。
等到天色将亮,烛火快要熄灭时,棠落瑾才动了动僵直的手脚,打了个喷嚏,踩着椅子,拿了两只烛台下来,分别这房间里挂着的白布上一扔——
然后他又快速下来,将椅子搬回原位,用袖子擦了gān净,就坐在墙角,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正所谓以牙还牙,皇后既要吓他,那,他便吓一回皇后好了。
棠落瑾这样想着,当真有些迷糊了。
“侧殿走水!”
“快灭火!”
“昭王在里面!昭王在里面!”流盼和泽兰到底不放心,但棠落瑾昨日是下的命令,泽兰回去了,留下流盼一人守着。
此刻见侧殿起火,流盼就往侧殿里冲,奈何她推着大门想要进去,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推不开大门!
流盼急的满头是汗,头一低,才发现侧殿门上正挂了一把小锁,偏偏那锁的颜色和侧殿门相似,她一时竟也没能发现。
流盼竟等不得旁人,四下一看,一面招呼小太监将门撞开,一面从一个大开的窗户里,直接跳了进去!
棠落瑾本想继续装睡,闻得流盼惊叫一声,眯眼一瞧,见流盼崴了脚,当即不再装睡,跑到流盼身边,伸开手臂:“快!”
流盼连惊讶地时间都没有,就把棠落瑾抱了起来,外面的小太监见状,立刻跑来将棠落瑾抱了出来,就往外跑。
棠落瑾揪着小太监的头发,让小太监疼得不得不停下脚步,才指着流盼道:“救她!”
片刻后,流盼手臂被烧伤了一些,也被救了出来。
可是灵堂里有诸多白布,还有易着火的棺木……整个侧殿,却是救不回来了。
棠落瑾背着手,站在侧殿外,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这场大火。
皇后闻讯而来时,大火还在灼灼燃烧。
可是火势太大,宫人除了灭火,根本不能再闯进去。
就算救完了火,别的也就罢了,两位公主的尸体……怕也早就看不出原貌了。
皇后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半晌将目光盯住棠落瑾,语气森然道:“是你放的火!是你放的火!你昨日若不愿陪你的两个妹妹,尽可说出来!缘何要在克死了你的两个亲妹妹后,还要放火烧了她们的身体!你这等克妹痴傻愚钝不知怜爱手足之人,如何能当得起……”
棠落瑾却不等皇后说完,语气疑惑道:“母后错了,并非是儿子放的火,而是母后派来照顾儿子的那个宫人放的火。而且,那个宫人来了之后,外面的人,就把侧殿的大门给锁上了,那个宫人起初很好,给儿子讲故事,唱曲子,将儿子哄得快要睡着了。可是就在儿子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个宫人突然就放了火,然后就消失了。”
河柳立刻应道:“那门的确是被锁住了,还是被一把和殿门颜色相似的锁锁住的。害得奴婢只得跳窗户,才将昭王殿下救了出来。可是,救了昭王后,火势已经烧到了小公主那里,奴婢们这才……”
皇后微微惊讶。并不是为其他,而是,侧殿的门……她并没有吩咐人去锁。
棠落瑾睁着黑白分明地大眼睛看向皇后:“难道那个宫人不是母后派来的么?儿子看得清楚,那个宫人,和从前伺候儿子的于姑姑,有七八分相似,而且,她也姓于。她还说,母后从前最喜欢吃杏,可是后来,不知为何,却是见杏色变,连杏仁儿,都一个都不肯碰了。”
皇后当场惊骇地倒退三步。
棠落瑾还在继续:“难道真的不是母后派她来的么?她放火时还说,是母后bī她这样做的。虽然烧了之后会很丑,但她也是这样子丑的,并没有甚么。”他微微歪了下头,“可是母后知晓于姑姑的,于姑姑并不丑,那个和于姑姑长相相似的宫人又如何会丑?”
皇后已然捂住了心口。
去过福建一趟的抚桂不禁小声在皇后耳边道:“娘娘,于姑姑、于姑姑就是被烧死的。”
皇后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厥了过去。
端阳和端慧公主的尸体被找出来时,果然已经面目全非。
放火的人并没有找到,昭王年纪幼小,被关在灵堂里一宿,只是小病一场,没有被吓傻就已经是不易了,太皇太后、太后和天元帝自是对昭王怜惜更甚。
而皇后虽有错,此时却已重病在chuáng,太皇太后不宜再罚,只将管理后宫之权分给了湘贵妃、蒋德妃。
天元帝在半月后,偶然宠幸了皇后已经十九岁的庶妹宁玥儿,龙心大悦,翌日就封了九嫔之一的修仪,赐封号“玥”,同湘贵妃、蒋德妃一起协理六宫。
再过一月,天元十年的七月初,天元帝在朝堂正式宣布,立嫡长子昭王棠落瑾,为皇太子,礼部即日起,筹备册封礼。

第27章 礼成

天元帝立太子的消息很快传扬开来。
清宁宫里,皇后病的连chuáng都爬不起来。
宁家兄妹三个接连去请太医来,结果太医诊断后,开了方子,便只是叹气。
“心病还须心药医。皇后这病是心病,惊吓过度,郁结于心,偏偏肝火还格外旺盛,若不解开心结,怕是难好。”
宁珍儿闻言,心中焦虑更甚,待太医离开了,她才忧愁道:“三哥、四哥,你们说,二姐这到底是为甚有了心结?这心结又该如何解?今日七殿下得封太子,本是大好事,谁想着刚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二姐,二姐便病得越发重了。”
宁珍儿到底只有七岁大,再聪明也想不明白皇后心中所想,老气横秋地叹道:“旁的便也罢了,怎的二姐的儿子好了,二姐反而越不好了?”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宁君榆和宁珍儿是孪生兄妹,年纪一样小,听不出旁的,宁君迟却已经一十有二,是个小小的少年郎了。
宁君迟闻言,稍稍一愣,再想起宫里宫外一些传闻,沉默半晌,开口道:“为兄写信,请大姐来一趟罢。”
宁珍儿和宁君榆年纪小,根本没见过他们的大姐,只知道大姐是嫁去了岭南,诧异道:“大姐能劝得动二姐?”
宁君迟微微眯了眯眼:“大姐生来,不信鬼神,不信佛祖,不信八字命硬只说,只信自己。二姐是大姐带大的,素来听从大姐的话。大姐来了,二姐或许就好了。”
小小的宁君迟此刻,却是误以为皇后是因棠落瑾刚刚进宫,就“克死”了两个小公主的事qíng,恨棠落瑾命硬。又见棠落瑾被关一宿,两个小公主连尸体都无法保住,心里恨极了棠落瑾的八字,却有同时因棠落瑾是她的儿子而纠结,才会迟迟久病不好。因此宁君迟才想要找一个能劝服皇后的人来劝解皇后。
这深宫之中,这般误会皇后的人,并不止宁君迟一个。
大皇子比棠落瑾年长八岁,如今已经十一岁了。
在皇室里,已经算是真正的半个大人了。
湘贵妃膝下只大皇子一个孩子,虽然疼爱,却因大皇子居长,她对着大皇子又有别样的期望,从不溺爱,今日早朝天元帝刚刚宣布了立储一事,湘贵妃刚刚听说,就立刻招了自己娘家人进宫。
湘贵妃姓李,祖父是当朝李首相,历经三朝,为人正直古板,但却很得天元帝重用。
湘贵妃心知李首相并不会在天元帝宣布了居嫡出的棠落瑾为储位后,再行反对。可是,她心中仍有许多不甘。
若论家世,她虽比不得皇后娘家一门悍将,保家卫国,牺牲良多,但她家里也是清流之家,祖父名下更是门生无数,她的父兄亦是出息;若论宠爱,她在天元帝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已经跟在天元帝身边侍奉,并头一个诞下了儿子,天元帝素来厚待于她,比之皇后胜出的又岂止是一筹?若论儿子……
湘贵妃微微垂了眉,哪怕她的儿子不如皇后的儿子聪慧,过目不忘,可是,当皇储者,又不需要考状元,比的哪里是文采?那棠落瑾就是文采再好,再过目不忘,又有何用?
怎么就偏偏是皇后才三岁的克死了两个妹妹的儿子做皇储,而不是她已经长大了的大皇子?
“为皇储者,自然比的不是聪慧或者文采。”李首相的嫡妻李老夫人沉声道,“自来立储,头一样看得,就是嫡长二字。单单是太子的出身,就已经注定了他的身份。大皇子虽亦是龙子凤孙,可终究是妾生子。嫡庶嫡庶,贵妃和两个庶妹头一日学规矩,教养姑姑就教的你们嫡庶二字,贵妃今日,竟统统都忘了么?”
湘贵妃登时变了脸。
大皇子站在一旁,小小少年,面色亦是铁青。
“曾外祖母这话,是说我区区一个庶出皇子,此生都比不得七皇子半分?”
湘贵妃抓紧了手中帕子,紧紧盯着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却不答反道:“立储一事,老身虽是女流,却也听首相说过。除开嫡长二字,为储位者,还要有四件事,缺一不可。”
大皇子隐隐抓住了什么,立刻道:“不知那四件事,要做何解?”
李老夫人顿了顿,方才道:“孝道,忍耐,容人之量,最后才是治国之能。”
“容人之量?”湘贵妃道,“我儿素来友悌弟弟们,如何没有容人之量?”
“前日紫宸殿拐角处,太子肩舆和大皇子肩舆一东一西,相向而至。太子下肩舆,拱手与大皇子行礼,大皇子并未下肩舆,高高居于肩舆之上,还礼于太子。”李老夫人面无表qíng地说完,转头看向大皇子,“敢问大皇子,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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