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东宫_涩涩儿【完结+番外】(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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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只是十一岁的少年,被李老夫人一看,便怒道:“他竟学那起子小人,背后告状?这样的人,如何能称为君子?如何当得起皇储?”
李老夫人深深看了一眼大皇子,摇头道:“那一日,恰有言官经过,进了紫宸殿,便告了你一状。彼时太子、首相皆在紫宸殿中。还是太子开口为大皇子求的qíng。而老身所说的为储位的几个要求,也是圣上亲自问了太子,太子所说。首相深以为然。”
李老夫人说罢,起身长拜。
“首相托老身带话与贵妃和大皇子,若有一日,大皇子能明白这五个要求的其中深意,李家愿赴汤蹈火,助大皇子得到那个位子。若是不能……”李老夫人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坚决,“便求贵妃娘娘和大皇子,莫要再肖想那个位子!太子纵有君子之量,却也容不得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湘贵妃和大皇子齐齐色变。
大皇子若要夺嫡,最重要的依靠就是李首相一家,可是现在李首相带来了这番话,二人如何能不惊不惧?
“祖母忘了,那位七皇子,可是一进宫就克死了两个亲妹妹,还害得两个妹妹尸体都不能完好,生母皇后更是重病卧chuáng,据不肯见七皇子!这样的人,如何称得上孝顺?皇上这样重用他,就不怕、就不怕他真的是天煞孤星的命,哪一日,就连皇上也被……”湘贵妃显显将到嘴边的不敬之语给咽了回去。
李老夫人面上的皱纹仿佛都深了几分:“贵妃娘娘大约不知,武帝虽是嫡出,却因‘克死’四个嫡亲的弟妹,为其母所恨之。武帝登基之后,其母在文武百官面前,唾骂之。武帝亲自上前,以手刀击晕。后来……”
湘贵妃一脸惊愕,微微后退了一步。
李老夫人叹道:“这些……原本是不该讲的事qíng,可是老身终究是怕贵妃和大皇子做了不可挽回的事qíng。”她想了想,又道,“这些事qíng,年长的人里,太皇太后,必是知晓的。”
太皇太后知晓了,皇上能不知晓?
湘贵妃和大皇子此刻才明白,为何七皇子克妹的事qíng传了那么久,皇上竟还能毫不犹豫地将其立为储君。
李老夫人又劝说诸多,临走前忽而道:“克妹一事,就算没有证据,老身也知晓这其中有贵妃的手笔。那么,六公主和七公主的事qíng,可与贵妃有关?”
湘贵妃面色微微一变。
李老夫人人老成jīng,当下就看懂了,叹道:“贵妃,好自为之。”
大皇子见人走了,忙搀扶住湘贵妃,低声道:“母妃,真的、真的是您?”
湘贵妃镇定道:“自不是母妃动的手。是……有人给母妃的投名状。我儿放心,不会有人查到母妃头上的。我儿好好去想一想,要如何夺回圣心才好。至于李家,”湘贵妃顿了顿,“等你再年长几岁,母妃会想法子,让他们支持你的。”
……
湘贵妃和大皇子的事qíng,棠落瑾并不知晓。
他此刻正板着脸,站在清宁宫外,给皇后请安。
——皇后会被吓到重病,还是一病一两个月,这样的好事,饶是棠落瑾这个始作俑者也不曾想到。
他只道是自己吓唬人的本事qiáng,却忘了这个时代,哪怕是口头说不信鬼神的,心底其实也是信的。更何况,皇后先有丧女之痛,又着实做过一些龌龊之事,被本不该说谎的三岁孩童这般一吓,心中之事不得倾吐,可不就病倒在chuáng了么?
不过,结果是好的,这就足够了。
棠落瑾想罢,便板着脸对宁珍儿道:“父皇说,立储一事已定。吉日也已然选好,定在八月初六,母后虽不肯见我,我却也该告知母后一声。那一日,是我的好日子,也是母后的好日子。”
宁珍儿知晓棠落瑾素来就不爱笑,倒也没说甚么,只微微福身,道:“殿下安心,我会日日告诉二姐,让二姐早些好起来,参加立太子的大礼。”
棠落瑾闻言,却是难得勾了勾唇角。
“如此,还请四姨,万万做到。”
他旁的事qíng,如今做不得也不能做,但是这样日日刺激皇后,让她的病慢些好,还是做得的。
天元十年八月初六,立储大礼成。
皇七子棠落瑾,册封皇太子,当日迁居东宫。
设东宫三师三少,太子宾客四人,设詹事府,作为东宫的宰相府和尚书府;设左右chūn坊,其职能与门下省和中书省类似;设十率府,掌独立兵权。
虽然皇太子年仅三岁,然,天元帝喜其聪慧孝顺,将东宫官职和士兵,全部派齐了人,东宫三师三少,所选者皆是品行俱佳之人。
皇后闻得此事,病qíng越重。
天元十年,腊月。
皇后收到长姐第十封信,心qíng终于慢慢转好,起身坐着肩舆,打算往太液池边散步。
她刚刚落轿,就看到了正挺着肚子、一脸笑容的馨妃。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完毕,感谢小天使们的继续支持,捧脸,么么哒~~~以及,下一章,小七就会长大啦~~面无表qíng棠小七:长大几岁?
无与伦比蠢作者:啊?神马?风太大,听不清——小七来给我抱一下,再说别哒!
东宫太子棠小七:……来人,拖出去,斩了!

第28章 难产

太液池上,正结了一层薄冰,gān净如许,平静无波。
皇后原本平复下的心qíng,现下却又起了波澜。
——那一日,棠落瑾回宫,馨妃有孕,这个对他们母子来说的大好日子,却是由她的一双女儿的死换来的!
皇后明明记得长姐信中所说,凡事三思,不可轻易为之。可是现下看着馨妃和善快活的笑容,再想一想她的两个没了的小女儿,还有待在庵堂里的五公主,她便怎么也按捺不下又起波澜的心qíng。
“娘娘!”抚桂一见皇后如此,立刻用力托了一下皇后的手臂,“这会子这太液池上没甚好看的,咱们不若去梅园一观。奴婢听说,那些腊梅,现在开得正好呢!”
皇后又盯了馨妃片刻,才垂眸道:“也好。”转身看向红杏,“说来,你自从跟了本宫,少有去见你的旧主。本宫现下身边不需要你,你便去给你的旧主请个安罢。”
红杏身上抖了一下,忙屈膝道:“奴婢斗胆,敢问、敢问娘娘,奴婢除了给馨妃娘娘请安,还需要做什么么?”
抚桂斥道:“大胆!娘娘是一国之母,贤良淑德,让你回去给你的旧主子请安,自是好心给你们主仆一个冰释前嫌的机会,你不知感恩,竟还怀疑娘娘好意?好一个大胆的奴才!”
红杏不顾腊月天寒,慌忙跪地道:“奴婢该死!是奴婢心思不正,误会了娘娘,奴婢该死!”
皇后咳嗽了一声,轻笑道:“该死?背主之人,本就不该活。本宫留了你这些日子,你也该回去给你旧主子道个恼。若是你旧主肯原谅你,你便回来,接着为本宫做事。若是你旧主子不肯……那你便不必回来了。”
红杏再抬起头时,皇后的肩舆已然走远了。
她跪在寒冬里,茫然了好一会,才起身小跑着往馨妃处去。
馨妃正披了白色的狐裘,远远看着太液池一池的冰,唇角还挂着笑。
可惜那笑容,在看到背叛她的红杏时,倏地就落了下来,根本不愿搭理红杏。
红杏却是一直跟在馨妃三步远的地方,不停地开口说着道歉的话。
馨妃的一等宫女紫烟恼道:“你若要道歉,便在这大冷天儿里,跪上个一天一夜,要是明日这个时候,你还能好好地给娘娘磕头请安,那娘娘必会饶了你!你既觉得这样对不起娘娘,还不立刻跪下,等着跪到明天此时,也就能得了娘娘的原谅。”
红杏嘴唇开始发白。
紫烟不肯饶她:“还不跪?”
红杏果然跪下了。
馨妃柳眉轻蹙,道:“背主之人,无人敢重用。紫烟不必管她。”
紫烟唯恐馨妃不高兴,立时道:“那咱们就不管她。娘娘您也走了一段路了,不若上肩舆,回罢。”
红杏跪在后面,想着馨妃方才的话,咬了咬唇,就向着馨妃的肩舆冲了过去。
小跑三步,便是一跪,还要高呼“奴婢知错”四个字。
馨妃不胜其扰,奈何红杏已经不是她的人了,她亦知晓她的皇后表姐就是为了惹恼她,才会使出这么一招。馨妃虽恼,亦是无可奈何。
她以为会这么一路被红杏吵着回去,孰料抬肩舆的一个太监脚下忽的一滑,馨妃“啊”的叫了一声,身下已然见红。
崇文馆。
棠落瑾今日课程少,不到午时就学完了。
他看自己已经能将李首相教的东西都学会了,背了三遍,写了三十遍,大字也写好了,便起身要求早退。
李首相:“……”他忍了又忍,劝道,“业jīng于勤荒于嬉。太子既比旁人聪慧,自当更加勤勉,学得更多方好。”
棠落瑾道:“首相错了。正因孤比旁人聪慧,才不需勤勉。”
李首相严肃了面容,肃手而立:“殿下此言何解?”
棠落瑾的四个伴读亦齐刷刷地看向棠落瑾。
里面还有他的四舅舅宁君榆。
棠落瑾板着包子似的小脸,理直气壮道:“子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孤愿效仿君子,惠爱旁人。嬉戏为主,课业为辅。如此既可令孤的诸多伴读,不因无法跟上孤的功课而彻夜苦读,忐忑不安;又可满足孤的心愿,多留首相几年,省的孤早早学完了首相一身学问,首相闲暇时日,无事可做。如此,以孤的过目不忘,若要勤勉,如何能效仿君子,惠爱旁人?”
“……”面对这样厚脸皮的太子殿下,李首相很是无语了一会,才沉声劝到:“……学海无涯,殿下学有余力,尽可越尽宫中藏书。书中自有huáng金屋,岂不比嬉戏玩耍要有意义?”
棠落瑾:“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庄子说,道在屎溺。子又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可见学问无所不在,嬉戏之中,亦可见道。如何能拘泥于书本之中?”
李首相深深看了棠落瑾一眼,见劝服不得,又深知以棠落瑾过目不忘、举一反三的本事,能忍到此时才提这个要求,已是不易。
只得叹道:“殿下随意。”
宁君榆几个眼看着棠落瑾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辩驳过了李首相,就这么走了,眼睛都给看直了。
若要宁君榆练武,他尚且肯吃苦。可是若要他做学问,他就不太能熬得住了。
只是想要从李首相眼皮子底下溜走也不容易,他小声问身边的叶临影道:“刚刚小七说的,前面和后面那句我懂,中间那句什么道在屎溺,何解?我若说出了那句话的意思,你说李首相能放我跟着殿下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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