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qíng有所缓和,沉香终于舒了口气,上前来替温乐更衣。不过温乐今天没打算叫她擦背,他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自己脱衣服洗澡。
泡在热水里之后,温乐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刚才因为温润那王八蛋而起来的一身jī皮疙瘩也慢慢的消褪了下去。静坐了一会儿,他低头盯着漫到胸口的清澈的热水,从蒸腾的雾气透过并不平稳的水波,他看到自己方才饱受挫折的小小乐安静的挂在腿中间。
“……”温乐脑中空白了一会儿,小心的左右看了看,缓缓拨了下小小乐。已经不疼了。
他松松的握住小海绵体,紧张的竖着耳朵倾听了一下房间外是否有人走动,然后生疏的、轻柔的慢慢撸动了两下。
卧槽我这是在做什么!!!!
温乐盯着自己万恶的右手看了三秒钟,堕落的闭上了眼睛——我绝壁只是想要确定一下身体零件是否达标!
自己撸的滋味其实还是很有感的,而且很明显的,这回温乐就坚持到了水温逐渐发凉时才缴械投降。这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也顺利的将他心底萌发出的并不显眼的自卑给有力的驱逐了。他盯着沉香将那一桶飘着可疑白花的洗澡水给毁尸灭迹后,自己闭着眼睛躺在chuáng上安静的回味方才的余韵,冷不丁的伸手抽了自己一耳光。
麻痹刚刚she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什么鬼东西!那碧池每天都笑的那么贱,有什么可意yín的!
顶着五个指头印,初哥jīng神和ròu体的双重疲惫一并袭了上来,温乐迅速的沉入梦乡,并在入睡后仍旧和潜意识进行激烈的搏斗。
……
正在减肥且营养不均的胖子在体力不支的时候还逞能的嘚瑟了两次,结果就是第二天的温乐挂着一双黑眼圈坐在chuáng上没力气起chuáng。
温乐是很自律的人,他给自己制定了比较详尽的计划表并且几乎每天都严格的在遵循。
他按时吃三餐,以一个普通男人的食量来要求自己,饿了也不许随便填食。卯时准时起chuáng洗漱,用完一碗粥和两个馒头后慢跑半个时辰,然后去书房处理公务,巳时去一趟赋chūn郡城衙门,午膳在外头用,酉时不到就回家,晚饭要么随便吃吃,要么就不吃了,每天基本上都是这样过来的。
而今天,他顶着一头乱发和一双鱼泡眼在chuáng上呆坐了近半个时辰,居然又一头栽回了枕头上!
沉香在屋外端着原本备好的热水等待的心急如焚,她回想起昨天温乐晚上回来时脸色似乎就不太好,又担心温乐生病,简直急得团团转。
作为一家之主,温乐的一举一动随时牵动着全家人的心弦。在他到了晌午仍旧赖在chuáng上补觉不肯吃饭的消息传到韦氏那里之后,韦氏作为一家之主他娘,直接吩咐人去请大夫,自己匆匆赶到温乐那儿去一探究竟。
温乐的房间只要在他睡眠时间内,那随时都是一团漆黑的。他买来的遮光布帘比普通人家的黑布更好用,只要遮挡严实,绝对一丝光都露不进来。韦氏牵着孙儿匆匆走在温乐比起她来显得朴素了许多的院子里,心中揪成一团。
温乐的辛苦她看在眼里。自从到了赋chūn,他甚至连用午膳都没法和家人在一起,每日都在各种应酬中度过。他忙碌于公务,每天又要起的那么早,加上赋chūn这边气候和大都差别这么大……韦氏是真的害怕儿子撑不住。
小庸儿努力跟上步履匆匆的祖母,他也和父亲生的一样圆润,因为被喂食的很好,他皮肤白净粉嫩,眼神清澈见底,一路摇摇摆摆的走着,一仰头发现了韦氏抹眼泪的举动。
“祖母……祖母……”庸儿扯着韦氏的裙角,小声道,“祖母,抱抱。”
韦氏吸了吸鼻子,露出个笑脸,弯腰抱起宝贝孙儿。
庸儿伸出小胖手来摸了摸韦氏的脸,奶声奶气的说:“祖母,你不要哭。”
韦氏摇摇头,欣慰的抿着唇,亲了亲宝宝的脸,给了侍女一个眼色。
温乐房间的门被小心的推开,韦氏点燃带来的烛火牵着庸儿进了内室,就发现温乐居然整个人还窝在被子里打着呼噜。
这是太累了吧?
韦氏有些心疼的在chuáng边坐下,伸手摸了一把温乐的额头,温乐被惊醒,微微的弹跳了一下睁开一条眼fèng:“……母亲?”
“阿爸~”庸儿不甘寂寞的从祖母身后钻啊钻的钻到前头来,扑在榻边大声道,“阿爸,起来了!”
温乐迷糊了一会儿,微微笑了,伸手虚弱的摸摸庸儿的脑袋:“小子,你就不能让你爸多睡一会儿?”
他语气很柔和,庸儿便也不怕,嘻嘻笑着让祖母脱了他的鞋子,然后哧溜钻进了温乐的被窝里。
温乐赶紧伸手抱住他,小胖子体重挺可观,趴在肚子上让他被压的够呛,他赶紧把人拽到里头来抱住:“睡午觉,和阿爸一起睡午觉。”
庸儿jīng神好得很,他睡不着,却也不乱动,乖巧的躺了一会儿,仰着头去找祖母:“祖母一起来睡?”
见他们父子相处融洽,韦氏心中比蜜甜,她摇了摇头,又轻轻的拨了拨温乐的头发,确定一遍:“真的没有身体不适?”
温乐打了个哈欠,摇摇头:“真没有。”
此刻门口被人轻轻敲了两下,有人在门口低声道:“大人,老夫人,大夫请来了。”
韦氏还是不放心,仍旧决定叫大夫来看一看。
那老头儿抚着自己一把胡须,摇头晃脑的诊了会儿脉,看到庸儿在偷瞧自己的胡须,还猴子似的嘻嘻一笑。
温乐觉得这人实在是很不靠谱。
老大夫叹了口气,收回手,又沉又慢缓缓道:“大人……平日最好少近女色,人事虽然诱人,却也不是越多越好。”
顾忌有小孩在场,他说的比较委婉。
韦氏听出他的画外音,诧异的看了温乐一眼,这一眼几乎让温乐无地自容。幸好后来她又跟着老大夫去外头写药方了。
韦氏送走了大夫,在门外先是叹息了一声,这才进得屋来,在chuáng边语重心长的与温乐说:“你啊,原先在大都的时候就和庸儿他娘厮混出了病根儿,这才多久,就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尼玛什么!?
温乐被这一消息险些砸晕,他一下子掀开被褥,木然的盯着chuáng顶看了好半晌,才颓败的将被褥又盖在脑袋上。
同样被蒙住了头的庸儿嘿嘿笑着,踢着一双小脚自己玩耍。韦氏则以为他是害臊了,更加不多说,沉默的就去吩咐人煎药。
温乐握紧了拳,指节都在咯咯作响。
他居然猜对了……这造的是什么孽!怎么就挑了这么具身子哟!!!
因为温乐心qíng欠佳,下午温润收拾好了东西来寻他讲出海的事qíng时,他仍旧郁闷的在午睡。
经过昨夜的事qíng温润自觉有些尴尬,他在门口磨蹭了一会儿,踌躇许久才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因为人在睡觉,他并不敢打开自明灯,而是端着一盏火烛轻手轻脚的摸到内室。
chuáng上的状况叫他的忐忑一扫而光,忍不住要会心笑出来。
大小孩儿两个头对着头,手握着手,大脑袋抵着小脑袋睡得正沉。庸儿的脚架在温乐的腰上,温乐的手臂架在庸儿的腰上,父子俩有志一同的将被子踢到chuáng底下,呼噜声此起彼伏的,皆是白生生的面皮长长的睫毛,嘴巴微张睡得口水横流。
温润捂着额,qiáng忍了许久笑意,才小心的在保证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自榻边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心中有那么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因着面前这幅景象而软成一塌糊涂。
……
温乐答应了温润带着商船出海,也不是全无计较的。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温润这人不简单。明明才过弱冠的人,手段心智和种种举止多少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也比不上。虽说所有人都将这种现象总结成三老爷曾经对他颇为倚重栽培的关系,但温乐自觉绝不止如此。
他最恨的就是这样的人了!收又不好收服,拿捏又拿捏不住,信不过,又惜材……总之各种两难。
但若是抛去了提防和偏见,温润去出海真的是再和适不过了。如今洋外的风土温乐一概不知,究竟是成立了国度还是仍旧靠着酋长制度,若是成国,想要开金矿就免不了要和国王jiāo涉,若是部落形式,那印尼的居民兴许还有食人的风俗。
不管是怎么样一个光景,外jiāo的张弛有度绝对是需要把握好的,对此温乐除了相信自己外,最看中的就是温润了。他虽然之前决定了叫温炼去,但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此他还特地让温炼跟商队一块儿去历练,没想到一圈下来他还是没有学到多少东西,更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
温润在这个时候和他主动坦诚自己看出了商船的不对劲,并且毛遂自荐愿意代替温炼出海,真的是一件出乎温乐预料的事qíng。
他没料到内敛的温润这个时候会这样主动,加上他之前大方的让暗卫队出来跟温乐见面的举动,很明显的,他是在补偿之前达chūn意刺杀时在温乐心中留下的那道坎。
温乐不记仇,谁还没有个脑子拎不清的时候?
他如今看明白了,或者说是转变主意开始重视自己、打算忠于自己了……这是好事儿。
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每每想到如此,温乐就忍不住自恋的想要撩一把自己的头发,这都是他的人格魅力!人格魅力!
第30章
人格魅力不是万能的。温润要出海,首先就要学会和那群huáng毛子jiāo流。
商队的那些人大约因为进化缓慢些的关系,仍旧保留着野shòu般的直觉。包括头领多伦在内,所有人对温润的态度都是既好奇又害怕的。
说是商人,温乐倒觉得这伙人更像探险家。他们用简陋的仪器在海面上漫无目的的寻找新的岛屿,并且不惧怕和突如其来的风làng搏斗,甚至可以说,与风làng搏斗的乐趣是使得他们难以割舍海上生活的一大原因。
他们并没有去过印尼群岛,因此对温乐提出的招揽他们欣然接受。得不到自己母国的庇佑和帮助,在这遥远的大洋彼岸能找到一个意料之外的后盾,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值得惊喜的。
假如温乐能走得开,那么这次的出海就几乎找不到任何问题了,但问题在于和商队们日后一同出发的人并非是他。
偏见是一大难题,其次就是语言。
温润也同样不喜欢那群外国人,所以在知道商船内成员包括了那群人之后他还提出愿意出海,其实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他心中永远有一种因“我泱泱大国”而骄傲的qíng节在,在团队合作中,这种优越感可是大忌讳。
因此,在温润开始找自己学习外语后,温乐在寻找一切的机会将他这种顽固的骄傲打压下去。
“再见怎么说?”温润背了一会儿单词又忘记了,茫然的盯着温乐看。
想起自己那十多年的辛苦,此刻温润为这些歪歪扭扭的蚯蚓而懊恼,便叫温乐他一面幸灾乐祸一面恶从胆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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