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怀净_糕米果【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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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qíng况下,餐桌上的饭菜不少,二爷也吃不完,于是剩下的便宜了底下的人,然而最近天天虾顿顿虾,吃得所有人面如菜色脚步虚浮,个个对着陆二爷yù语还休巴不得跪下来求求二爷别再折磨自己了。

  张启明怀疑大概是虾吃多了,二爷最近的脾气简直古怪,时不时yīn笑着盯着他的裤裆,眼神如果真是一把刀,张启明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个不能人道的人了。

  粗神经的阿力也发觉了不对,他暗搓搓拉着张启明问:“大哥,你说二爷这段时间怎么老盯着我……瞧……”

  张启明微笑着正想夸孺子可教,最近眼力见长。

  只见阿力扭扭捏捏红着脸说:“二爷是不是对我有点意思啊……”

  张启明:“……”他一扯嘴角,一脚把傻弟弟踹开。对付这种无法拯救智商的傻子,只有把他踹到不能思考乖乖闭嘴才能得到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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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怀净近来见了那位新来的老师,七八十岁的老头子,目光清矍,敲着拐杖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林之本是要早点儿过来见见周怀净,但家中有事,等真正登门拜访时,已经是一周之后的晚上。

  林之老先生到达周家,一家人热qíng地接待了他,周怀修带他往楼上的琴房走。

  已经八点钟,管家说:“小少爷每天晚上散步和夫人散步之后会吃点甜点,然后就在琴房里练琴,一直到十一点我去敲门叫他睡觉。”他一直不停地描述着周怀净练琴有多勤奋,简直不能更努力了。

  林之不置可否。

  琴房的门大敞,里面的音乐远远传过来。

  林之越听,心里越惊诧,脚步略微一顿,而后快步走过去,健步如飞将周怀修都抛在了身后。

  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也就是贝多芬被德国诗人路德维希·雷尔施塔布赞为瑞士琉森湖月光的月光奏鸣曲。

  但现在所弹奏的是第三乐章。

  月光早已被浓云遮蔽,狂风bào雨般的qíng感喷涌而出,激昂沸腾到顶点,整个湖面被疾风骤雨打破平静,汹涌波涛掀翻湖面上的一切船只。

  当乐音到达高cháo,曲调忽而沉寂急转直下,所有激烈的感qíng都被重新普照湖面的月光隐蔽,似在等待着另一场风雨的来临。

  周怀净弹奏着铿锵有力的曲音,额发被汗湿,神qíng却清冷得近乎木然。仿佛不管手中演奏的是怎样激qíng澎湃或悲伤绝望的音乐,都无法激起他心里的半分qíng感。

  这不是钢琴家,而是钢琴机器。

  jīng准,冰冷,仅仅只是背诵着音符,在恰当的时机按下琴键。

  林之不禁有些惋惜。不得不说,这孩子的技巧高超,但缺少了钢琴家必不可少的qíng感。音乐是用音符表述内心的qíng感,没有比这更能直接将人类的喜怒哀乐体现出来的艺术了。琴音的高昂低沉,书写着qíng感的澎湃抑郁。

  周怀净的琴声,初初听来似是跌宕起伏,准确得毫无瑕疵。可问题也正在于此,他的舒缓急促都只是刻意为之,“模仿”“复制”着别人的qíng感。

  林之轻叹一声,他行将就木,本以为在老死前挖到了不可多得的天才,现在看来却注定失望了。周怀净出色,但难以再进一步。

  林之正要同周怀修说话,楼道上管家气喘吁吁跟在一位不速之客身后,压低声音唤着“二爷”。

  陆抑对周怀净的思念已经濒临爆炸点,恨不能将小家伙绑回家。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知道自己最近的jīng神状态不佳,深怕自己控制不住行为因而没有动手。

  就算是暂时无法锁在身边,陆抑也无法阻挡对迫切想见周怀净的心qíng。周怀净就像毒酒,而他是被困在沙漠里的囚徒,即使是死也无法克制想要将酒饮下的念头。

  周怀修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陆二爷健步如飞走过来,管家苦着脸,父母面色凝重上了楼。

  陆抑走到琴房门口,目光几乎是带了威胁,周怀修被极具压迫感的一眼震到,不自觉往旁边撤了下。

  陆二爷心满意足地挤占到最前面的位置,一个人就想霸了整个门堵住所有人的视线,独占周怀净弹琴的场景。

  看看他家小可爱,弹琴的神qíng多么专注动人,柔软蓬松的头发胡乱翘着等着他抚平,圆圆的耳朵带着淡淡的粉色让他想要亲一亲,还有那张严肃的小脸蛋,粉扑扑的咬一咬味道一定非常好。

  陆抑看得眼神都在发痴。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快一周不见,那得分离近二十年了吧?

  大约是陆抑的目光太过炽热,周怀净回过了头。

  周怀净清澈的黑色双眸淌着水色,明净如琉森湖的月光。

  陆抑:他家小可爱在看他了。

  分别近二十年的苦难qíng侣,如同站在银河两端遥遥相望。

  周怀净手下的动作骤然一停,脆生生叫道:“二叔。”琴音停了一瞬,一双晶莹的手指忽而轻快地落在琴键上,欢乐地跳跃在黑色与白色之间。

  林之眼睛亮了亮,这段陌生的乐音,仿佛在瞬间被注入了活力,如同落英缤纷的chūn天,抒写着烂漫与和煦,又不失勃勃的生机。林之甚至在音乐里听到了花苞绽开,露出鲜妍色彩,用香甜的花蜜吸引着蝴蝶和蜜蜂。

  他的脑海里满是chūn日融融的场景,似乎看见了过世的老伴满头银发,站在一株满树开花的桃树下,于暖风中向他微微展颜一笑。

  他心一跳,就像是……恋爱的感觉?

  老头子顿时被意识拉回到现实,他无法忽视周怀净亮晶晶小狗般望向旁边青年的眼神,而这个霸道的年轻人根本不懂得尊敬老人,只留给他狭小的位置观看少年的演出。

  陆抑的音乐修养不高,勉qiáng能弹奏几首简单的曲子。商人难免有些附庸风雅,陆抑则尤其喜欢gān这事。没事放首圆舞曲,配合着高雅欢快的曲调gān些不和谐的事,好像灵魂得到升华了似的。这就像有些人坏事gān得多了,找教父向上帝告解完,仿佛就无罪了。

  再如何听不懂,陆抑也能听出周怀净音乐里的欢快轻松,调子令他忍不住想扬起嘴角。他迈开步伐,走向周怀净。

  周怀净手指跃动,当陆抑靠近时,他鼻翼翕动,睁圆了眼睛,不弹了。

  陆抑俯视着他:“怎么不弹了?”

  周怀净吸吸鼻子,没有回答。

  “二叔来看看小怀净,身体是不是好了点,嗯?”陆抑端着长辈的架势,揉了揉那头毛绒绒的头发,果然如他想象的柔软好摸。

  周怀净眨眨眼,呆呆的明显在出神。

  陆抑的手指一转,用手背轻轻滑过周怀净光滑的脸蛋,丝滑的触感从指尖传遍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叫嚣着想要更加亲密的接触。“怀净的脸色都苍白了许多。”

  面色红润的周怀净偏了偏脖子盯着他。

  陆抑发现周怀净不和他说话,心里一沉,手指滑到他的下颔,用力地抬起禁锢:“有没有想二叔?”

  周怀净终于开口说话了,嗓音软糯:“想二叔。”

  陆抑抑郁的心qíng因他简单的三个字,立刻散去yīn云,松开他的下巴宠溺用食指点了点他的鼻子道:“二叔也想你。”

  听到这话的周怀净满怀开心,但周怀修和周氏夫妇则是惊悚得好像看了午夜档鬼片,感觉一个星期都不能睡好觉了。

  陆抑道:“二叔第一次来周家,怀净愿不愿意带我转转?”嗯,是周家,不是“你家”。这种小地方,哪里能容得下他的宝贝?

  “好啊~”周怀净满口答应,从椅子上站起来,跟着陆抑往外走。

  陆抑说想逛逛周家,哪里还有人敢阻拦。林老先生倒是风骨极佳,但他和陆抑没仇没怨,虽然觉得这年轻人霸道得不行哦,可也不会没事找事拦着他,这又不是林家。

  林老现在也不好将周怀净留下来说话,因为他正因为发现了某种事实而纠结得不行。这学生是好苗子啊,林老在他身上看到了能够青史留名的音乐家潜质,实在是舍不得放弃。但是,这孩子和那年轻人……

  “林老,您看怀净这……”周先生看林之一直不说话,心里也有点急。

  算了,他又不是什么食古不化的老古董,国外这种事qíng哪里还少?私生活和专业素养之间哪能划上等号?

  林老悄悄拐杖:“这孩子,我收了。”

  老人家现在是敲板定下了,等他知道没礼貌的臭小子就是陆家掌门人陆抑,还和周家有血缘关系,他的心qíng不禁复杂起来。

  可惜收了就是收了,他一生雷厉风行,做出了决断就没有为些小事而推翻的。

  而带着慈爱的二叔逛周家的周怀净心里还在被一个问题困扰:陆抑身上好重的海鲜味,好想吃,肿么办?

  周怀净现在似乎有点理解为什么陆抑总是一副想要吃掉他的样子了,大概是因为他身上也有海鲜味?

  第43章

  周怀净走在陆抑身后,看着宽阔的背脊,一直在偷偷吸鼻子。陆抑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周怀净好想贴上去舔舔。

  陆抑对周家这小地方没什么兴趣,看看所谓的花园,就是后院几十平米的小地方,哪里比得上陆家的庄园?但是只要和周怀净走在一起,别说是周家的小花园,就算是踩在茅坑边,满鼻子臭味,苍蝇乱飞,他大概都会觉得分外愉快。

  大晚上的,花园里没什么可看的,门廊外的灯淡淡的,小虫子绕在灯下嗡嗡个不停。陆抑醉翁之心不在酒,比起周家可有可无的布局,他真正感兴趣的是周怀净的房间。

  蔷薇花全然盛开,开至荼蘼,暗香阵阵撩动着心弦。

  陆抑有所感,停下脚步,周怀净一脑袋撞上来,退了两步捂着鼻子表qíng呆愣。

  “怀净是不是撞疼了?来给二叔看看。”陆抑趁机拉住他的小手,鼻子好着呢,连红都没红一下。

  周怀净不抵抗他的动作,看着陆抑说:“二叔身上好香。”

  陆抑心想不枉他出门特意换了件刚熏了香的衣服。“怀净要是喜欢,二叔给你闻闻。”

  周怀净闻言水润的眸子清亮:“真的……可以吗?”

  陆抑嘴角温和地扬起,诱拐小羊的大灰láng主动说:“当然可以。来,带二叔去你房里。”

  周怀净乖乖被拉着小手,带着陆抑去他房间里。

  在陆抑看不见的角度,周怀净偷偷舔了舔嘴唇,咽咽口水,一只手摸摸小肚子。他已经好久没吃到虾了。陆抑身上飘来的味道简直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冷香中夹杂着新鲜好闻的鲜虾味,比每日甜点还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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