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诱芷_槿岱【完结+番外】(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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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爷,您明天还得早起,也胡闹完了,歇了吧。”小姑娘说话嗡嗡的。

  他听着又是叹气,这是恼了……

  “惋芷…你别恼,你不喜欢,以后不这样了。”

  她却突然转过身,半个脑袋还是缩在被子里。“四爷,我没有恼,您快歇了吧。您再说,我才要恼了。”说完,露着的半个脑袋都缩到被子里,她不想要听到他再说刚才羞人的事!其实到最后她也就莫名放任了。

  徐禹谦一怔,旋即心口因她所言而剧烈跳动起伏。

  她说她没有恼,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她不抗拒他刚才所为?

  他激动难抑,深呼一口气才控制住这惊喜,伸手将她小心翼翼楼在怀里。她…真是要让人怜惜疼爱到舍不得放开。

  翌日清晨,夫妻俩起了个大早,徐禹谦要去给徐老夫人告别。

  他婉拒用饭后再启程,惋芷就送他到垂花门,昨晚两人那样亲密,她总还是不自在。一直垂着眸。

  徐禹谦也发现她紧张得很,见丫鬟婆子此时都离得远远的,才敢去拉她的手,就怕她脸皮太薄要闹别扭。

  “你在娘那不用太拘着,娘是个豁达和善的人,要按时服药。若实在觉得无聊,和娘说一声,回娘家看看或请了岳母到府上来作客都是可以的。”

  哪里有人新婚不满月就回娘家或请上门的,别人还以为她受欺负了。

  不过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qiáng压下去那些不自在,低声道:“您到了落脚地就写信回来吧,也省得娘挂心。”

  是让娘挂心吗?她就没有?

  徐禹谦忍住打趣她的话,眼眸里的笑意满得都快溢出来。“好的,快回去吧,这里风大。”说着给她整理披风,又快速的在她眉间落下一吻。

  小姑娘脸唰的就红了,慌慌张张朝他福了一礼,扭头就跑,十足的落荒而逃。

  他险些没有忍俊住要笑出声,站在原地看着她身影消失在拐角才不舍移开视线,安排好行装的秦勇走上前。

  “四爷,您照顾好自己。”

  徐禹谦瞥了他一眼,“注意我那侄子,别让太太落单了。”

  秦勇笑容灿烂应是,徐禹谦这才再深深看了眼小姑娘消失的方向,转身登上马车。

  颐鹤院,徐老夫人正指挥着一gān丫鬟安置惋芷日常用的物什。

  江氏本想来送行,哪里知道徐禹谦连早饭都不用就走了。又见婆婆帮惋芷打点,纵使心里十分不qíng愿,也只得qiáng笑着要打下手,演个妯娌和睦。

  正忙着,外头有丫鬟禀世子爷来请安了。

  江氏脸上的笑顿时就崩裂……

  第29章氏发彪

  惋芷回到颐鹤院,众人已经聚在正房厅堂,她打量一圈,除了承恩侯是全都到齐了。

  她一进屋,和妹妹说着话的徐光霁就停顿了下来,视线落在她那张明媚娇艳的脸上。看她给祖母行礼,给母亲叔叔婶婶们见礼,八幅的湘裙时而委地绽放成一朵花。

  该是小辈们了,他就站起身来,率先给她问好后才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徐老夫人因为小儿子出门,比以往显得没jīng神,便没有留众人用早饭。

  江氏走出正房,就开完笑似的跟二太太和三太太道:“瞧老夫人有了新人,就不疼我们这些老人了。”

  二太太三太太可不敢接她这话。

  她是长媳,是侯夫人,老夫人嫡嫡亲的儿媳妇,她能开这玩笑,不代表自己也能。

  二太太三太太就gān陪着笑,一言不发。

  二老爷三老爷对视,扯一把自己媳妇,跟江氏告退,带着子女急急走了。

  没人附和,江氏心里那个气直憋得她胸口发闷,侧眼就瞅见女儿叽叽喳喳和儿子说什么,儿子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敷衍答应着。

  她心里更气了!

  待出了颐鹤院,她让女儿先回屋等,独把儿子喊到一边。

  “还有几天就要下场了,你不安心温书,瞎跑什么?!”江氏恨铁不成钢的斥道。

  徐光霁半垂着眸,没有答话,和身边光秃秃的树一样,透着沉寂。

  江氏又道:“你该不会还想着不切实际的事?!你上回大晚上的跟婧茹去看她,真当我不知道?她手段好得很,现在是你四婶娘,你别把自己给害了!”

  “母亲多虑了,今日我只是想送送四叔父,哪知是来晚了。”徐光霁眸中闪过暗色,终于开了腔。“母亲不必总是qiáng调她的手段,我和父亲先前所想又好到哪儿?事qíng都过去了,儿子回屋温书,儿子告退。”

  江氏看着转身就走的徐光霁气得两肋生疼。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知道徐禹谦去提亲后,就找丈夫商量要把儿子的心思给掐断。

  宋惋芷实在是颜色太好,就是父子两是看中她娘家势力为先,她也不得不妨。

  当时丈夫还觉得她小题大做,如今看儿子所做所为还是应了她的猜想,真真是对那宋惋芷上了心。如若不是她多留了个心眼和儿子说是宋惋芷暗里勾搭着徐禹谦,眼下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宋惋芷就是祸水,颜色太好的女子出身再好也不适合做嫡妻,也庆幸她没有进长房的门,不然她儿子眼里估计也只得她,自己也要靠边站!

  江氏越想心中对惋芷就越愤恨,咬牙半会才甩帕子回了屋。

  那边,惋芷正喝着婆婆给塞手上的jī汤,暖暖的心里异常舒服。

  “老四离家也正好,你在我这好好养几天,他一个爷们哪里懂得照顾你。”

  徐老夫人在宽她的心,怕她添离愁。

  惋芷明白的,感激朝她笑,小声道:“四爷待媳妇很好。”

  徐老夫人高兴的笑了起来,慈爱看着她不语,直看得惋芷整张小脸通红,才跟她说起家长里短还有与徐家jiāo好的世家。

  惋芷听得有些头晕,实在绕起来太多,有些还是在认亲时没有过来的。

  “这些听着是复杂,可也不难分清,以后fèng节送礼的你就到我这来,帮我一起理礼单再多见见就很快能对清楚。”徐老夫人看出她的窘处,安抚她。

  这是要指点她为人处事,惋芷对她越发感激,郑重点头应是。

  瞧着她认真的模样,徐老夫人又是开怀大笑,是一百个满意。心里暗道年纪是小些却是通透上进的,老四身边总算有人能知冷知热了。

  从这日起,惋芷就跟在徐老夫人身边,服侍她日常起居,听她说些徐禹谦小时候的事,帮着她一起整理园里花糙。

  她也终于见到了徐四爷所说的那双小鹿。

  喜欢在后院吧嗒吧嗒的抬蹄子散步,初见她时一避三尺远,是很像刚见着徐四爷的她。惋芷那整日都是笑眯眯的。

  槿阑院后园要建小楼,惋芷就给程氏去信,要王妈妈送盆栽的事缓一缓。又想到兄长与堂兄也要下场,在信中关切近况,要她帮忙叮嘱着些兄长,近些日子就别熬夜看书。本想提徐禹谦外出之事,又怕继母要多想或生不满,三思后还是作罢封了信让玉竹跑腿。

  宋府自从二房接连出事,就没有消停过。

  程氏接到信,见惋芷一切都好,姑爷还要给她建暖房建小楼的,乱糟糟的心总算有了一丝平静。又亲自拿着信去寻继子,让他看妹妹对他的关切。

  宋承泽内心欣喜,面上淡淡的把信jiāo回给程氏道:“母亲回信时帮我带一句,要妹妹多注意身体。”

  继子总是板着一张脸,程氏早已习惯,笑着又叮嘱他几句带着丫鬟婆子呼啦啦的走了。

  待她一出门,宋承泽看着手边的书走了神,然后就径直回寝室。

  他身后的小厮莫名奇妙,“爷,您不看书了?”又看看天色,“可是要传晚饭?”

  “睡觉!”

  宋承泽扔下两字,就钻了被窝。

  小厮站在内室无语良久,睡觉?!这才什么时辰……于是,记挂着妹妹之言的宋承泽大半夜就睁开了眼,直到天发白眸子里仍一片清明。

  宋二老爷被责令在家思过,又因严瀚的心思怄得把自己关在书房两日,眼看儿子会试在即,他也无法再保持沉默。

  第二日一早,他赶在宋大老爷出门上衙前见他。

  宋大老爷那天也是被他气狠了,嘴里说着不管二房的事,心里却焦虑得很,实则也在朝中注意着此事。如今见着弟弟下巴乌青的胡根,双眼也凹了下去,一看就熬了许久,什么气也都散去。

  “又不是多难过去的坎,你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爹娘泉下有知可不得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宋二老爷神色蔫蔫的,突然撩了袍子就跪倒在他面前。“大哥,先前是弟弟不是,可如今你侄儿眼看就要下场了,身子也还没有恢复元气。弟弟实在是怕他要这科要毁,大哥要再是不拉弟弟一把,弟弟这一房也就无望了!”

  宋大老爷被他吓一跳,听他语气哀凉又颇为感触。“你还是先起来吧,你的事我已经在打听着了,也有下步的打算。”

  “大哥,我想过了。大理寺卿是严阁老的人,此事其实只要他能给严阁老说上几句弟弟的好话,兴许弟弟就回去当差了。皇上可是极看重严阁老的。”

  闻言,宋大老爷脸上怜惜的神色瞬间化做严肃。

  严阁老?

  严阁老可是出了名的手段狠辣,官声极不好,做的事哪件不是让人又惧又怕。

  这样的人,哪里是能去求的,沾上一点,就怕要再也还不清这个qíng了!

  宋大老爷心思百转千回,见弟弟跪在地上眼角闪着泪光,又开不了口要拒绝。

  论弟弟做出的事,也只有像严瀚那样的人才会有雷霆手段使黑变白吧……他心头猛然跳动起来,袖子下的手攥起。

  宋承睿毁了身子,这场考能不能去都是未知,更别说要中榜,再下场就得三年。如若弟弟的官途再不顺,父子俩身上还有那样的污点……宋大老爷想得也生了害怕,弟弟一脉指不定真要就此毁了。

  他站了许久,最后揉了揉发疼的太阳xué。“这事我得好好想想,就是要通过严阁老,也不该是请大理寺卿出面。你快回去收拾好自己,我先到通政司去。”

  宋大老爷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越过他往外走,心里的犹豫随着步伐变得坚定。

  宋二老爷又跪了好会,才跄踉着站起身,环视了一圈正房的厅堂,突然唇边勾了抹yīn且厉的冷笑,不紧不慢的往家去。

  程氏本要送丈夫出门的,见小叔来了自当是回避,就一直躲在次间槅扇后。两人说的话她也听得分明,听着丈夫离开了,小叔却没有动静,她不由得就偷偷从fèng隙去窥外边qíng况。宋二老爷起身后的笑就那么不措撞入她眼里,惊得她手脚冰凉立在槅扇后僵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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