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全力放倒习云——谁叫他不安分。
第三习风——冷面孔一张,既然有机会,怎能不破坏殆尽。不想他醉酒后,竟然笑颜灿烂纯净,犹如孩童。
习电习雷托故职责,溜走,免难。俞儿简单,三五杯而已。
最后是穆炎——嘿嘿……闲杂人等散尽,一边调戏,一边灌的酒。前者,原来只是因为自己喜欢他神qíng赧然,细长黑眼里眸光如水的样子。现在想来,其实,还有利于血液循环加快,会叫酒jīng早些扩散。
我从来不知这具身体的酒量极好,想来和早年的经历分不开。
最后的最后,自然不得闲。他的确激烈,可,明明没有伤到我啊。
对了,后来……
我拍开穆炎的手,猛然翻身坐起。
——要不要告诉他,他昨晚自己做了什么呢?
“药还没上完……时临。”穆炎无措。
“你真是!”没有知觉么,明明生疏的缘故,他自己弄伤了自己,“不觉得疼么?”
“我……”
“这里。”环扣了他肩,一手从他背后探下去,“你的,这里。”
穆炎眨了眨眼,慢慢把头埋到我肩上。
“忘了自己做了什么?”我忍不住语气里笑意,“不曾喝醉过么?”
“……”声音太低,听不到。
“嗯?”这个样子,应该是记得了。
他又讷讷了什么,隔了会,摇了一下头,又摇了一下。
luǒ背在日光里,晕起一层淡淡的玫红。
穆炎喜暗,偶有月光入窗,烛火隔帘,如此色泽,也难以看清,我头一次发觉,不敢置信。取了他手里药膏替他小心抹,由着他又在我肩上啃来啃去,引着他躺平下来,舒展开身体。
对着chuáng尾跪坐着,我看得仔细,他耳根最红,脸颊次之。胸口明艳,大腿内侧,最是连绵,一直没入肤色晦暗之处。
“穆炎……”我也不对了,怎么办。
他半睁眼颤着睑看我一下,移开,手朝他自己高高昂扬的所在移了寸许,又半途改路,一点点慢慢侧了身,偷觑了已经开始哭泣的部分一眼,火烫似地移开目光,游离着眼神,两臂缠了我腰,扭头埋脸在臂弯里。
却不像暗一些的时候一样放得开,会缠着我要了我。至此,再无动作。
他连腰侧都会……?根本,一活活煮熟的虾子……
我任他抱着,整个呆了。
“……时……”穆炎低低唤了一声。
唇明明动了两动,却只出来一个音。
叫人,怎么……忍得住。
这……
心里想着他带伤,手已然抚上他的腰际。
“呃——嗌……”穆炎身子骤跳,喘息里呻吟压抑,尾音高了许多,媚然扬起。
一室静谧里我听得清楚,反shexing收手,整个人犹如锅中满满煮沸的浆糊——滚烫一片,混沌一片。
指尖的轻触而已……
不料如此一来,他更加难耐。十指紧紧摁扣我后腰,没一会会,忍不过,泄出啜泣。
完蛋了完蛋了……
——完完全全完蛋了!
我心中哀叫连天,qíng不自禁弯下腰,扳起他脸,就过吻去。
******
午后,煮茶梅前,裹了大衣加了披风,手脚各一暖炉,看着俞儿抹着汗指挥人整理亭子回廊,闲暇忙碌的对比之下,实在享受。
神智尚有一线在的最后时候,终于想起可以效仿穆炎昨晚。所以,眼下快活满足之外,并无半分歉疚,心qíng出奇的好。
宴客的日子,还得问问齐珉公主的意思。毕竟她的忙,走不开,我的忙,却是可以随处随地的。
想起齐珉公主,于是想起唐柱。他加官晋爵,又得佳人应约,加上实在被我灌惨了,眼下还在客院睡。
只是,过几天不知还能否如此开怀。
齐珉公主也是,瞒得的确好。话说回来,她若不如此,怕也不得如此亲近主君,必然早已被主君断了qíng丝。
聪慧gān练,却也是痴女子。若不是我前世看多小说话剧,想象力丰富,又同是……曾同是?
……勿要追究了。
总之,若不是我并非生于此间,也猜不到这份上去!
至于主君……那个四格抽屉的盒子眼下被俞儿带了回来。
去年入秋的事了罢。头夜疲倦,次日睡晚,回府已迟。毕竟应付而已,习惯另行清洗。更衣时,的确掉出东西。因为不知习俗,当时也未细看,只以为不小心裹带了宫中东西回来,何况断梳么……
——坏掉的东西。
由于约了要人要事,尚不曾整理一二三四,于是浴池出来,直奔书房,也就随手扔到杂物屉底层。后来照旧忙碌,偶尔想起归还失物,难免忘了。
静心想来,细节一一得以衔接。至于是暗中放的,还是说了什么我却不曾听明白,那就无从考证了。
俞儿会不会暗禀主君,我不知。也无关紧要。
我……
冬袭事关重大,先生自当请命随军而去,调理粮糙,安抚新地。行军不便,故而轻装简物。俞儿可以带,俞儿收拾的多余家具,就免了罢!
此世间重身份,世人来评,于私qíng而言,先生有负主君。但石玲时临看来,却都无可指责。主君仗势欺人,一朝踏错在先;自恃身份,时机纵失在后;更有诸多后宫女子,双妃众妾。
石玲自有执着,时临不得不委曲求全,小心惜命之外,心中骄傲,其实不曾有变。
至此,已然无缘。
再说,老天都帮我。当时若知此事,再重见穆炎,只怕徒增波折,甚至白白错失而已。
不管是不是qiáng词夺理,此念一定,顿时豁然。心中坦dàng,再无可虑。拖泥带水,只能伤人伤己。
绿檀木梳……手感如水。说来,北地并无此树,南方亦少见绿檀,那日那店家笑得眯眼,想必穆炎耗费不少。可惜,我平生为数不多的讨价还价机会,稍纵即逝。
……好吧,我气。
居然宰穆炎……
穆炎……还在学唐柱赖chuáng。更甚者,怕是做着缩头乌guī。
我才不哄他。
——因为那样子……
实在……
……
嘻嘻。
只是,我都已经起身了……
没有盯着他看了,也没有逗着他玩了……
到底什么时候,穆炎才能从被子里钻出来啊!
——因为我有送了热点心进去,他饿不到?
一百三十
皑皑白雪,艳艳红梅。琴瑟宛转清越,银剑流光似水。虽然连主带客,不过二十来人,言明不谈公事在先,倒也尽兴。
叶柏今日半醉间毛遂自荐,舞剑当厅,行云流水,光华如梭。我怎么没看出馋小子有如此的音乐细胞?
“时临。”
“嗯?”宴席已撤,对半月啜着残酒,玩赏杯中琼浆如玉色泽,听着他低落的嗓音,我有些意兴阑珊。
唐柱官至将,主君自然新赐府邸。近几日正值封赏后赐的短假,另有几位尚无家室的校尉都得邀住在他那,每日切磋武艺,喝酒打诨,倒也快活。穆炎借口同乡之谊,留了在我这,故而他刚刚去送了送他们。
此时,那守候了十五年的男子,怕是不得喜色罢。
“公主……”穆炎在我身边坐下,取了炉上烫的酒,翻了个盘中净杯斟了,换过我手里的去,而后才继续道,“孝名,表率宫闺。可是……”
“唐柱如何?”手里的瓷盏透过烫热的暖意来,我抿了一口,“若还有能帮得到的,自是大大的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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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对了,叫我代为谢过先生。”穆炎摇摇头,传完话,复又疑惑,“只是,为何……”
我无奈一笑,歪歪斜斜靠了过去,“只怕,玲珑玉面心九窍,铁骨柔肠半世空。”
“这……?”
扣了穆炎一手,缠了五指,我没有答话。
穆炎也不再言语,侧了身,另一手也环了过来。
******
此世间,chūn种秋收,民生大事,故而十分重要。夏祭已经渐渐变得近乎节日。年末冬祭,叩天奉祖,禀告旧年诸事,比较庄重简约。
冬祭后第二天下午,主君在书房接见了回访的尉使。
休战之后,晟向尉派了使者,并邀人回访。尉国受累于晟鄂境内的战事,晟不曾攻尉,尉鄂之盟已有间隙。加上得力说客游走,另有手段种种,尉朝中虽有争议,终究得以点头。前些日子重臣皆须祭祀斋戒,便请来使四处看看,今日才得接见。
“晟地如何?”主君开口就问。
尉使正斟酌怎么答话,主君却不想làng费时间,心qíng很好地自己接了下去,“使君可想尉地繁盛如此否?其实不难,只是得向使君借用一物。”
“何物?”尉使反问,话音刚落,若有所悟,面色顿时变换。
主君冷冷一笑,掷杯。身后卫士,门外伏兵,应声而动,立刻将尉使和随从制于刀下,另包括主君身后两名宫女。
哭声骂声尚未响起,侍卫长一个手势,统统都卸了下巴。
左列那个随从没有挣扎,我微微示意他身后的侍卫。
“请善待吾等家人。”他目光如刀,嘴角弧度讽刺,言语硬冷。
“晟必安四方,定天下。”我开口,刺回去,“只是,在此之前,还得有劳你在天之灵,保佑他们不曾死于苛税征丁。”
他抿紧唇,低头,终究长叹闭目,引颈就戮。我一闪而过留人的心思,终究打消——并非因他无礼,而是此事关系史家评说,君王之名,眼下留了,也难长久。
少君替主君倒茶,脸色有些白,壶嘴中倾出的水流稳当,动作如常。
主君道,“先生不若移步花厅。”
“无妨,惯了。”我答。
“范将军鲁莽。”主君微皱眉,“先生受惊。”
“勿怪范将军,时临自请命。”我淡道,“不是那时。更早,自幼。”
由于制造现场,书房内一片混乱。剑刺入人体的“噗噗”声里,翻桌倒橱的碰磅中,我和主君的目光对上了片刻,而后同时错开眼,各自低头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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