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地主_脚滑的狐狸01【完结+番外】(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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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的闺女在他毫不知qíng的qíng况下,已经许了人?

  谭绍维又蹲到他蹲了一夜的地方,揉着已经凌乱不堪的头发,苦恼地想撞墙。

  “冬霜,把篮子给我吧,你已经提了那么久。你的胳膊怕是受不住?”

  两个女人从胡同口进来,争抢着提一个菜篮子。

  谭绍维一下子就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他想躲起来,可是这胡同里gān净的很。一点儿杂物都没有,他根本无处躲藏。

  眼见两人越走越近,qíng急之下,他把自己的头发揉的更乱,还往自己的衣服、脸上抹了几把土,看上去就像是乞丐。

  “哎,冬霜,这人怎地在咱家门口?”元娘成功把冬霜手上的篮子抢了回来,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门口蓬头垢面的男人。

  冬霜上下扫了谭绍维一眼,并没有说话。

  元娘走在冬霜身后。冬霜先进了院子,她则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垂头看着蹲在地上的男人好一会儿。

  谭绍维紧张的要死,他不想让元娘看到他现在这个láng狈的样子。他心里默默念叨“不要认出我,不要认出我”。

  终于。元娘也抬步进了院子,并且紧紧地关上了院门,他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他有些晃神,他刚才看到了元娘,看到了元娘的脸。

  几年的时间,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可是。她在他心里还是那么美,一颦一笑都和记忆里一样,善良而美好。

  他突然觉得很满足,只这样远远的,偷偷的看元娘一眼,他就觉得很满足。

  似乎。就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元娘进到院子里,听见覃初柳的房间里有说话声,且还是男声,凑近一听,原来是贺拔瑾瑜。

  “傻蛋来了。我和冬霜刚买了菜回来,中午就与我们一起吃饭吧。”元娘十分热qíng地说道。

  房门打开,覃初柳笑着替贺拔瑾瑜应下。

  元娘把覃初柳从房间里拉出来,指了指门口,“外面蹲了个乞丐,我瞅着怪可怜的,不若给他几个钱,给他点儿吃的打发了吧,总在咱们门口蹲着也不好!”

  门口有乞丐?

  覃初柳马上就猜到是谁了。

  “娘你放心,我马上就给他撵走”,覃初柳安抚完元娘,叫出贺拔瑾瑜,把这个艰巨的任务jiāo给了他。

  她才懒得再与谭绍维说话呢。

  覃初柳塞了一把钱给贺拔瑾瑜,还从灶房里装了几个馒头,弄得真的像打发乞丐一样。

  贺拔瑾瑜有些为难,虽说现下覃初柳和谭绍维两不相认,保不齐以后就相认了,那外面那位可就是他未来的岳父了,他若是把外面那位得罪了,以后他给他穿小鞋可如何是好?

  贺拔瑾瑜拿着一把钱和几个馒头想了一会儿,便有了主意。

  他推开院门,蹲下高大的身子,不由分说地把一把钱和几个馒头塞进谭绍维的怀里,“这是给你的,莫要在这里待着了,去别的地方乞讨吧。”

  说完,还在谭绍维看着手里的钱和馒头呆怔的时候,他已经起身进了院子,谭绍维抬头,连个背影都没看到。

  他,他真的被当成乞丐了,还得了钱和馒头。

  谭绍维看着白生生的馒头,又看了看手里的钱,心里突然暖暖的。

  这馒头指定是元娘亲手做的,这钱,也指定是她们一个一个赚来的,上面都有她们的味道。

  想着,他小心翼翼地把钱塞进袖袋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起馒头来。

  他是真的饿了,没喝水竟然就吃下了足足三个个头不小的馒头。

  第四个才咬了一口,他便被噎住了,双手捂着脖子吞咽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一张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花脸通红通红。

  他想开口求救,发出的却只是粗噶地嘶嘶声,他还没有和妻女团聚,他不想就这样被活活噎死啊。

  这样想着,百般无奈之下,谭绍维敲响了覃初柳家院子的大门。

  ☆、第三百零五章在乎

  院门很快就被打开,贺拔瑾瑜高大的身子站在门里,看着双手捂着脖子,满脸通红的谭绍维,深深地蹙起了眉头。

  “救……我……”谭绍维使出吃奶的力气喊出这两个字来,满眼期待地看着贺拔瑾瑜。

  “傻蛋,是谁啊?”灶房里,元娘探出头来问。

  谭绍维对贺拔瑾瑜摆了摆手,眼含乞求,乞求他不要惊动元娘。

  “走错了”,贺拔瑾瑜无甚qíng绪地回了一句,元娘不疑有他,“哦”了一声便又回了灶房。

  贺拔瑾瑜大步走出院子,在谭绍维猝不及防的时候一把揽过他的腰,一个旋转他便被贺拔瑾瑜拦腰扛在了肩头。

  大头朝下的姿势很难受,他只觉胸口一阵憋闷,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然后,原本还噎在喉咙里的馒头就这样被咳出来了。

  “你,你放下我……”喉咙间终于顺畅了,他说出的话也清晰很多。

  又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贺拔瑾瑜一手抓着他后背的衣裳直接一甩,他便被贺拔瑾瑜像甩大鼻涕一样甩在了地上。

  贺拔瑾瑜十分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院子。

  谭绍维看着“嘭”地一声又被关上的院门,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是幻觉,前后不过几息之间,他便经历了生死。

  而那个高大且冷冰冰的臭小子,就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谭绍维有点不想承认贺拔瑾瑜是他的救命恩人,因为这样的话,以后他就没办法为难他的救命恩人了。

  呆呆地坐在地上想了好一会儿,他才回忆起贺拔瑾瑜刚刚那嫌弃的表qíng,心道臭小子,你连老子都敢嫌弃,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院子里,活得不耐烦的臭小子在灶房外忙着劈柴挑水,把未来岳母哄得合不拢嘴。

  这一顿饭做好的时候。正好是午饭吃完,吃晚饭还嫌早的时候。家里几个人也不讲究许多,饭做好了就吃,大家在院子里支上桌子。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吃的津津有味。

  这可苦了刚刚被gān馒头噎着的谭绍维,院子里阵阵饭菜的香味飘出来,他的馋虫早被勾了出来,奈何他只能闻味,根本吃不到。

  饭后,元娘和冬霜又拨了些剩菜剩饭给安香送了过去。

  贺拔瑾瑜看着还能盛一碗的剩汤,淡淡地说道,“刚刚外面的人噎到了,不若把这汤……”

  话还没说完,就见覃初柳戏谑地看着他。他刚正坚毅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两抹红晕。

  “你可别讨好错了人”,覃初柳凑近他,小声打趣道,“他现下可和咱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贺拔瑾瑜很快恢复镇定,把所有的剩汤倒进一个碗里。起身端起碗,“有备无患”,他轻轻说道。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覃初柳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都是因为在乎吧?

  因为在乎她,所以对她身边的人,对她在乎的人也会格外的在乎。

  就连谭绍维这样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她在乎的人的人他都会顾及到。

  她觉得很温暖,很感动。

  随即。她又想到了早前贺拔瑾瑜与她说的话,他让她信他。

  信他什么?他不说。

  她还清楚地记得,他略微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只等着她告诉他答案。

  她不知道一句信或者不信对贺拔瑾瑜意味着什么,但是那一刻她只觉得,若是她连贺拔瑾瑜都不相信。那这世界上便没有再值得她相信的男人了。

  所以,在并不知道贺拔瑾瑜要做什么的qíng况下,她依然点了头。

  贺拔瑾瑜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脸上也有了笑意,那一刻覃初柳觉得。就算只为了这个笑容,她也愿意无条件的相信他。

  后来,贺拔瑾瑜还是没告诉她他要做的事qíng,只叮嘱她,无论他做什么,她都要相信他。

  脑子里还想着刚刚的事qíng,贺拔瑾瑜已经拿着个空碗回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覃初柳狐疑地看着空碗,啧啧两声,“这人指定是饿死鬼投胎,碗上一点儿油丝,一片菜叶都不剩,跟刚刷过似的。”

  不是刚刷过,是刚舔过。

  贺拔瑾瑜有些不自然地把碗放到桌子上,心里开始犯嘀咕,兴许他这次好心办了坏事。

  对于他自己来说是坏事。

  他看到了未来岳父láng吞虎咽地喝了一碗汤,然后一点一点儿把碗舔gān净,日后未来岳父想起来,会不会想杀人灭口。

  当晚,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贺拔瑾瑜早早地回了使馆,小院子恢复了宁静。

  谭绍维蜷缩在小院儿的墙边,果真恨不得除了贺拔瑾瑜而后快。

  他愤愤地咬牙,今日他实在是太急切了,怎地能当着那臭小子的面舔碗,以后若是真的成了一家人,他在那臭小子面前还哪有威严可讲。

  第二天一早,覃初柳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听元娘一声尖叫,覃初柳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心道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趿拉着鞋跑出去一看,只见元娘手里拿着个空盆,脸色煞白地站在院门口。

  “娘,你这是咋地了?”覃初柳忙跑到元娘身边,一边给她顺气一边关切地问道。

  “外面那人……还没走”,元娘颤声说道。

  覃初柳不以为意地往院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安慰元娘,“娘你莫怕,兴许是咱们昨日给了他钱和馒头,他才没有走的。你先进屋顺顺气,我这就把他撵走。”

  说完之后,覃初柳对一边的冬霜使了个眼色,冬霜忙把元娘扶进了屋里。

  “谭绍维,你要是真想当乞丐,麻烦你……”覃初柳看清楚门外之人的样子,剩下的话又悉数吞进了肚子里。

  此时的谭绍维要多láng狈就有多láng狈,凌乱的头发被水淋湿,贴在脸上、脖子上。

  已经脏污不堪的衣裳也没能幸免,已经*一大片。

  这还不算,最可笑的是,他的头上和身上还沾了不少细碎枯huáng的菜叶。

  原来元娘手里的空盆早前装的是洗菜的水,开门往外倒的时候没有看到横睡在外面的谭绍维,一盆子脏水一点儿没làng费,全都泼到他身上了。

  “柳柳,我吓到你娘了,你快回去安慰安慰她。”谭绍维顾不得胡噜自己头上身上的菜叶,从敞开的门fèng里小心翼翼地往里瞅,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却看得很专注。

  覃初柳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回了院子,阖院门的时候,她好似不经意地留了一小条fèng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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