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不相信地摇头,“怎么会?他是古域国的颢琰王,怎么会是你的夫君?”
荷解释道:“他不是,为何我要千里迢迢地找他?我想,我们必定给你带来的麻烦。只要你不要bī我嫁给你,其它的我什么都愿意赔偿。”
折枝冷静道:“他不可以带你走。而你必须留下。”突然间,折枝变得理xing、冷静。为了郝尔漠国的声誉与威严,他必须留下荷衣。
荷衣坚决道:“对不起,我不能留下来。”
荷衣说罢,牵着钦涯的手往祠堂外走。她抛开身上的长长披肩,走到于子期身边,轻声道:“子期兄,我们走。”
折枝快步走到荷衣身前,紧紧拉住荷衣的手,坚决地道:“你是我的王妃不可以走。”
荷衣头也不回,闷声道:“我是君钦涯的颢琰王妃。”
折枝肯定道:“你相不相信,我有千万种方法让你留下来。”
荷衣心里清楚,在这郝尔漠国的土地上他们没有自由。她只是要坚定自己的决心,“就是死我也会跟钦涯死在一起。”
钦涯将荷衣轻轻揽在自己身后,眼神凌厉地看向折枝,“衣儿永远是我君钦涯的妻子。”
折枝道:“没有以前,从今往后她是郝乐尔漠国的王妃。”
钦涯厉声道:“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碰她丝毫。”失去武功的他,霸气不减,眉宇间尽显他对荷衣坚定的爱恋。
折枝温柔地望向荷衣,道:“如果你主动回来,我会饶过他。”
第128章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折枝哪肯罢休。堂堂郝尔漠国的正王子殿下大婚仪式上,自己的王妃跟别的男人跑掉。这,他决不允许。
荷衣与钦涯、子期踏出祠堂,折枝便招来了大勇士。三个人顿时被郝尔漠国的威武qiáng壮的男子围得水泄不通。别说现在钦涯武功尽失,就是他完好无损,加上于子期也不能逃脱。更何况,单是折枝一人便是高手中的高手。哪里还有他们逃脱的机会。
这结果,于子期早已经料到。荷衣如是。钦涯转过头对荷衣微笑道:“我再也不要丢下你不管,无论生死,永不相弃。”
于子期轻笑道:“我生平杀人无数,坏事做尽,还能在死之前见证一段生死不弃的爱qíng,真是三生有幸。”
荷衣轻笑道:“我们不会死的,我们都得活着离开郝尔漠国。”
折枝高高地站在台阶上,眼神受伤地看向荷衣,道:“如果你自己回来,我可以放过他们。”
荷衣厉声地问道:“如果我不回去,你会把他们怎么样?”
折枝轻声道:“不是我要把他们怎么样,是他们自己没有为自己寻找一条生路。我说过,你是我折枝的王妃,不是任何人的。”
荷衣笑道:“你这是qiáng迫。”
折枝轻笑道:“你同意给我机会和时间,为什么要在今天大婚仪式反悔?”
荷衣笑道:“那是因为,只有在今天我才能见到钦涯。如果你要伤害他们,我绝对不同意。”
“那我也不同意你跟他走。”说罢,折枝命令众勇士,“把阿依郞给我拿下。”
闻言,众勇士紧握刀剑,准备向钦涯进攻。
即时,荷衣向前迈步,取下头顶的金色发簪抵住自己的脖子,道:“如果你非要伤害他,我就死在你面前。”
钦涯立即大声呼喊,“衣儿,不要。”他正要冲上去制止荷衣,握剑的勇士一左一右架住他的双臂。他再大的力气,也抵不过习武的勇士。
于子期失声大喊:“荷衣,不要。”说罢,他不顾身前的勇士冲向荷衣。勇士握剑向他霹来,他顽固抵挡,夺了勇士手中的剑gān净利落地解决了他们,“荷衣,把发簪放下来。不是说好了,我们都要活着离开吗?不要做傻事。”
折枝紧张道:“我的王妃,快放下来。”
荷衣转过头笑盈盈地看着于子期,道:“子期兄,谢谢你一直陪我来找寻钦涯。欠你qíng,我还不了。我只希望你和钦涯都活着。”
钦涯失声大喊,“衣儿,不要做傻事。无论生生死死,我们都要在一起。放下来,乖。”
荷衣微笑地看着钦涯,无比的眷恋。她不语,深qíng地目视他片刻后,凌厉地对折枝道:“不要伤害他们。”
折枝道:“就算我饶过他,父王也不会饶了他。”
荷衣厉声道:“放他们走。”说罢,发簪已经刺入皮ròu,深深的。鲜血从荷衣光滑而又白皙的皮肤温温热热地流出来。那洁白的新婚礼服,顿时被血染。鲜明的红白对比,绚丽、刺眼。
钦涯疯了一样挣脱,失去武功的他虽然有力气,却不是qiáng壮勇士的对手,“衣儿,不要这样。”
于子期冲上去,想要阻止,荷衣退步厉声道:“不要过来,希望子期兄替我照顾钦涯。”说罢,她加重了刺入脖子那只手的力道。
鲜艳的血,耀眼地映进折枝的眼里。他无奈地看着,着急道:“我的王妃,你把它放下来。我放过他们就是。不要做傻事。”
荷衣厉声道:“让他们放了钦涯和子期兄,牵两匹快马来。”
折枝神色慌张地命令勇士,“放开阿依郞,再去找两匹快马来。”
勇士们恭敬地放开了钦涯,牵来了两匹棕色的俊马,“殿下,已经准备好了。”
折枝不甘地对钦涯道:“你可以走了。从今往后,郝尔漠国不再需要你。就算是你再找回以前的势利,郝尔漠国也不再欢迎你。”
钦涯急着走向荷衣,轻声道:“我不走。如果衣儿不走,我宁愿跟她死在一起。”
于子期厉声道:“我也不走。要走,我们和荷衣一起走。”
折枝疑问道:“真的不怕死?”
荷衣吼道:“走啊。我不会死的,如果我还活着一定会再去找你。不要傻了,留下来大家都没有出路。”
钦涯坚决道:“衣儿,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
折枝见状,视线游离在荷衣和钦涯之间,左看看,右看看,打量了半天,yīn沉地道:“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听听你告诉我关于你和阿依郞的故事。你是怎样千里迢迢冒着生死寻他而来。限你们立即消失在我眼前,否则我不敢保证什么时候我会反悔。”
荷衣扔了手中的发簪,奔向钦涯,“钦涯,我们走。”
钦涯与于子期还想向折枝道谢,被荷衣拦住了,“快走。”
钦涯温柔地抱荷衣上马。两匹马,一匹载着于子期,一匹载着钦涯与荷衣快速地奔跑。
他们从祠堂后山下了山,飞快地奔到了山角。钦涯这才停了马,轻声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于子期也下了马,从怀里掏出一瓶小药,“我这里有金疮药。”
钦涯小心地撕下荷衣裙上的一片白布,接过于子期的药替荷衣轻轻地包扎了伤口,“衣儿,你刚刚吓死我了。”
荷衣偷笑道:“我不是没有死吗?”
钦涯心疼道:“疼吗?”
荷衣摇头道:“不疼,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怎样都不疼。”
钦涯激动地抱着荷衣,要把她揉进他的骨ròu,永远也不要分开。
一旁的于子期,心里酸酸地别开脸,牵着马缓慢地前行。
荷衣这才查觉到于子期的不妥,轻声道:“好了,我们快赶路吧。虽然折枝放过了我们,但是安达国王未必会罢休。他们郝尔漠国神圣的仪式被我们搅了,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快点上马,赶路。”
不等他们查觉到危机,安达国王的勇士们已经等在了山角下。那奔腾的马,浩浩dàngdàng地从山角下的大路奔来。
于子期紧张道:“已经来不及了。”
片刻的功夫,上百的人马重新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被安达国王抓回了大牢。
郝尔漠国皇宫外的大牢内,于子期与钦涯被关在一间牢房。牢房四处cháo湿,蟑螂虫子四处爬。竟然还有毒蛇探出头来。于子期不费功夫,一掌霹死了那条青色的毒蛇。
钦涯轻声道:“其实你完全可以逃出去。”
于子期低沉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逃。”
钦涯明白地点道:“是,我知道。你对荷衣的爱超过我。”
于子期笑道:“什么事都有先来后到。我迟来了太久,久到没有机会把她从你手里夺回来。”
钦涯坚决道:“就算是你要夺,我也不同意。”
于子期轻笑道:“放心,我不夺。除非你不在这个人世了,我会替你照顾荷衣。”
钦涯放心道:“这样,我死也死得放心了。”
于子期轻声道:“不要说这些话。如果你死了,荷衣也活不了。生与死是没有办法将你们分开。荷衣她有多倔qiáng,我比你清楚。”
钦涯笑道:“放心,就是死我也不放弃荷衣。”
一个苍老硬朗地老者走来,站在牢门外大笑,“死到临头了,还如此风流。两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女人,甘愿受这等屈rǔ。”
钦涯望着安达国王,笑道:“一国大王,为了两个小小囚徒屈身到这样的牢房来,真是奇事。”
安达笑道:“这是本王的牢房,为何来不得?本王倒是想看看当年英勇的古域国颢琰王为了一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可怜样。”
钦涯轻声笑道:“你不用羞rǔ我,没有必要。如今我对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还搅了你郝尔漠国神圣的仪式,得罪你列祖列宗。你究竟要怎么处置我?”
安达笑道:“算你识趣。本来,本王打算安安心心地退位。没想到搅我郝尔漠国安宁的人竟然是你。你以为你只是搅乱了神圣的仪式吗?”
按照郝尔漠国的风俗,随着正王子殿下大婚仪式的失败告终,将是灾难的开始。只有将搅局者火烧祭拜祖仙,才能得到原谅,幸免灾难地到来。火烧祭拜的仪式就设在次日,安达一刻也不愿意再等。加之他对钦涯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上一次毁约,取消了合作攻打古域斩的计划还让安达耿耿记恨。
折枝给荷衣单独安排了一间gān净明亮的牢房,“对不起,我的王妃。这一切都是父王的意思。虽然他慈祥,但是对于有损郝尔漠国安宁的事,他绝对不会允许。我会向父王求qíng,请他放你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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