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学生走远,回廊前后都没有一个人影,莫云霄也不知道怎么还没有出来,算了,不管他了,严木当下就往沈兰君那里走去。
"……不,别再……唔……"
"……"这才靠近,沈兰君那已然沙哑又隐忍的声音传出来时,严木差点被口水呛到,妹啊,这什么节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夜七次啊?严木脑补了一下画面不禁打了哆嗦,深深地对沈兰君的状况表示担忧。
☆、身为太子祸临兮
听这种墙角实在没有可取的信息,严木摸着肚子表示还是去厨房找吃的才是正事。
而后朗朗读书声响起时,他眯着狭长的眼,剔着牙抖着二郎腿坐在学堂里,简直是吃了鱼的猫一脸满足。
人生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都不能放弃享受吃饱喝足抖两下的惬意。底下的学生对他无任何师长的样子也习惯到视而不见的份上。
当莫云霄寻找来时,静静地站在门外,被他的模样感染了一般软化下来,自己本就对这份感qíng无所求,不过是自己不能控制qíng丝渐长,有了莫名地渴望罢了,如果他能如此这么快活地肆意一生,自己没有回报又如何,只要这个人笑容常在,便是自己要守护的。
"咳咳,那啥,你们的沈夫子今天有些不舒服,你们就复习昨日的功课吧。"第一堂课下时,严木一副深谋远虑后说道。
"严夫子,今日有描画丹青的课应该是你所授。"郑舟站立起来提醒一向装失忆爱偷懒的严夫子道。
妹的,沈兰君今天休息一天,我当然也是要休息的,每天呕心沥血地从事教育会猝死的!
严木面无表qíng地瞪着郑舟小朋友,无奈人家领略不到他目光里的含义。
正在这时,沈兰君竟飘然而来,冷冷地开口,"今日起,私塾放假三天,你们且先回家去罢。"
"是,夫子。"虽然学生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放假多少也是很高兴的,就都收拾了一下纷纷走出学堂。
听着沈兰君的声音破哑,严木拿眼角偷偷瞄他,果然一张清俊的脸上苍白得过分,眸里都带恍惚,唇也gān裂脱皮,领子虽拉高掩盖了脖子,但隐约还是看到露出那被种下的糙莓。
啧啧,这得多激烈了啊,严木心里不由感叹
所有学生都走掉时,沈兰君似乎也感觉到他的目光,回过头来与之对望亦是冷漠淡然,"你不是整日想到镇上耍玩,今日便就去吧。"
"……"严木尴尬地摸摸鼻子,难道他平时难道都表现那么明显吗?
沈兰君也不理他心中所想,转身就要离开,只是身体似已被掏空,轻浮的脚步一个凌乱不稳,眼看就要绊倒。
严木想也没想跨过去将他拉住,隔着单薄的衣裳,马上就感受到他身上的滚烫,低头一看额头上还冒出点点的细汗,喘着呼呼的热气。
靠,这是没处理好发烧的节奏啊,想刚才也不过是qiáng忍着的。这时沈兰君睁了一下眼睛,像要努力地推开他,无奈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软软地靠在他的身上。
莫云霄见此马上上前扶过去用眼神问严木接下来如何。
"先把他背到我房里去吧。"此刻那方德若肯定在沈兰君的房间睡觉呢,这种qíng况实在不好碰面,严木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先给沈兰君退烧先再说。
二人将沈兰君带到房里,严木就用湿毛巾给冷敷到额头上。
看着沈兰君面上越发cháo红,半昏迷中深紧额眉极其痛苦的表qíng,还有扶到chuáng上时袖子露出一截手臂,那里都是大片的紫青色,严木就忍不住嘀咕这方德若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反复换了好几次毛巾后,伸手去摸了摸已经退了不少,这会沈兰君似乎也没有那般难受沉沉睡了过去。
严木才总算呼了口气,决定先让他安静地休息着,就和莫云霄走出房外。
今天天气不错,晴空万里无云,暖风徐徐,庭院里的地jú也开得正艳。
走到花坛处,严木蹲下身子拨弄着一朵,其实这次看到方德若,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又说不上来。良久,他才叹了口气,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今日我们与方德若见面要谨慎些……"
"属下定会保护好殿下。"其实不管是被官兵追捕,还是前方有着更多的洪水猛shòu,莫云霄都不会让这人受到任何伤害。
"哥们,你可真是……"严木站了起来无奈地笑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人忠诚得要死,的确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人。
这话音刚落,那厮方德若就揉着太阳xué从不远处的回廊里走过来,许是宿醉的后遗症一脸明显的烦躁,口里也是不耐地喊着,"沈兰君,别给我躲着,出来!"
严木脸色一变,倒是对他真的没有好印象,不仅仅是东方莲本身的记忆里厌恶这个人,还有他那变态色魔的渣男形象实在从心里面唾弃。
"你们是何人?!"方德若终于也看到他们踏着小石道走了过来,在他的脑海里,这私塾里并未见过二人。
虽然遇过几回,但每每都是严木远处在偷窥人家,这次正面相对。严木也被他高大的身姿给惊了一跳,放现代的尺码得有一米九以上,戴着独眼罩不说,另一只眼里浑浊带着血丝,虽说容貌不至于丑陋,但表qíng也是yīn郁恐怖,如果被小孩子看到估计能吓哭三天三夜。
"哦,我们是新来的夫子,我是严夫子,这位是莫夫子。"
"新来的夫子?"方德若冷冷地打量着他们,目光甚至停留在严木身上一会。
严木倒大大方方地让他看着,身为影卫多年的莫云霄,却总觉的他眼里的波动有些可疑。
而他二人忽略的是方德若那种常年呆烟花酒地的人,对胭脂水粉的味道是多么熟悉。
所以凭着味觉,他几乎是第一眼就看穿这么自称严夫子的人是化了妆的,哪怕化得再高明让人无所察觉,也骗不过他的鼻子。
只是他现在并不对他俩有过多的兴趣,才不屑地哼了一声,"沈兰君呢!"
"我没有躲你。"
这时沈兰君想必是被他们的声音吵醒,脸上是极为虚弱疲倦的神qíng,而且连平时的儒风做派都无法维持,手是扶着门栏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了出来,严木看着他这样,都怕一阵风chuī来给刮走了。
"怎么,若不是我昨日心疼于你,只要你两次,你又岂能爬起来?"
方德若见到他,瞳孔紧缩了一下,便大步跨过去,老鹰捉小jī似的抓住他瘦弱的手腕稍微使力就扯进怀里,哪怕有旁人在场话语中亦是一点都不留qíng面。
这方德若也太他妈的渣了,chuáng上渣chuáng下也渣,严木都搞不懂沈兰君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他的!
"你无需在我同僚面前侮rǔ我,你此次来找我无非又是想让我帮你。"沈兰君不愧是沈兰君,哪怕处于弱势,眸中依旧无波无澜,还是那般淡然如水地从容。
☆、身为太子很惊慌
"我说,这位兄台,沈夫子今日身体抱恙,你既来者是客,我们且到待客厅里坐着说话吧。"严木实在不忍沈兰君这个样子了还被□□开口道。
方德若听他说着,也难得垂眸看看怀里的人,的确是气如游丝,面若白纸似的渗人,
昨夜酒醉竟是发狠地要他,哪里顾得上男子与女子是不同。
见他没像这般过有气无力地靠在自己身上,瞬间动了恻隐之心不禁点了点头。
沈兰君也是个讲究的,待客厅内摆设有点像正史上的汉朝文化,几个花梨矮桌,几个蒲垫,一鼎铜色的小香炉,飘着袅袅的清烟,风微微扬着窗口的布帘洒进一地阳光。
待四人坐到厅中,一时间的沉默严木有种针扎的屁股的感觉。
"咳咳,不知道兄台贵姓?"这装无知嘛,严木就作着一脸严肃问道。不然不开个头,得坐到猴年马月啊?!
方德若挑他一眼,却撩起身旁沈兰君未束起来的青丝,不咸不淡地问,
"兰君,我之名你曾经如何说来着?"
这明显的调戏,沈兰君依然是面无表qíng,"德若水之源,才若水之波;德若木之根,才若木之枝。名取之德若,你又姓方,如做人方正,便是一世英名。"
"……"严木盯着他俩有种呕血的冲动,这二人的相处模式怎么这么累人啊。
不过乖乖,方德若的名字听着挺高大上,为人却那么令人不耻!
"哈哈,方兄果然人如其名,久仰久仰。"
这带着讽刺意味地夸奖,方德若又怎么听不出,不过没等他言语,沈兰君便道,
"此次到底所谓何事?"
"我被人yīn了,不知是是谁将我呈上去的货品换了,如果被我抓住,定千刀万剐!"一想到此方德若一拳砸在桌子上,赤目圆瞪咬着一口碎牙发狠着。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无需吓唬谁。"沈兰君一副冷眼旁观。
方德若不怒反笑,也不顾在场的严木和莫云霄,伸出手钳过他的下巴,用指头抚摸那gān裂的唇瓣,"难道我疼爱不够,还从你嘴里讨不出欢心的话来?"
"想听讨欢心的话,那烟花之地里多的是。"
"怎么吃醋了?"
"……"严木默默汗颜地与莫云霄对视了一下,怎么觉得他俩像电灯泡似的。
"爷,爷?"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叫喊声。
"我在此,进来。"方德若扬声洪亮的回应,便听到一大片脚步声寻来。
对于太多的外来人扰了私塾的清净,沈兰君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严木亦觉得内心不好的预感越发qiáng烈。
"爷。"进来的正是方德若尖嘴猴腮的亲信,他看到在场的几人,一时不知该不该开口,而方德若给他一个眼神示意说下去,便马上俯首道,"事qíng已有些眉目,我们的货是在‘井口镇’时被调,奴才也从那里青楼的老鸨手里发现了我们的帕子。"说完,从怀里掏出的正是那日严木给老鸨的那块!
方德若接过,脸上竟笑得有些狰狞,"还查到什么?"
一旁听着的严木都觉得心要跳到嗓子眼上了,古代小说里不是写古代消息闭塞,办事效率慢,哪怕是杀了人都难以彻查的吗?这会怎么人家好像都不是个事了?!妹的,小说真是害死人啊。
"奴才还查到,当时有两名入住过一段时日的男子和此事应该有着很大的关联,确切地说,他们就是主谋!"
话已至此,严木竟觉得沈兰君向他望来,轻蹙着眉头似在忖量,而方德若竟也随着他目光扫了过来,顿时让严木脊背冒出虚汗来,表面上更是qiáng装着镇定。
而后方德若又问着手下,"哦,那他二人呢?"
"奴才并未抓到那两个人,不过却从中拉扯出一对夫妇……"
严木太阳xué一突,只听那奴才继续往下说,"听这老鸨说,女的原来是那的姑娘,那两个人用咱们的帕子给赎的身,而那之前楼里的手绢就莫名丢失过,变成了我们呈上宫里头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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