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好一招狸猫换太子!"听着方德若的笑声,严木可是没听出一点愉悦的成分在里头,心里不由直打着鼓,查到这份上,只怕林元中和巧妹应该都已经在他们的手里!
莫云霄看着他身子有些发抖,星目如电般凌厉地盯向方德若。
只听那奴才像讨好道,"爷,你且放心,那对夫妇已经被奴才叫底下的人抓来,这会正候在门外呢。"
"好,很好,将他们拉进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将我往绝路上bī!"
方德若一声令下,那奴才马上就下去了。
严木此时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来,这时的方德若已然是亡命之徒一样狠觉。
他本该可以重新开始他的前途似锦,自己这么一坑,怨恨到只怕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或许自己本就不该多管闲事,安安分分地做个安静逃亡的美太子,也不落此境地,如今连林家夫妇牵扯进来,严木晃了晃身体,又当怎么做?难道让云霄与他们相拼?
他望向莫云霄,才发现那人也看着自己,这哥们墨黑的眸里温柔得眨巴出水来了,好似在安慰着他。
而一边的沈兰君也在观察着,严木的所有神色尽在他眼底。
☆、身为太子身份破
"你们这是枉顾王法!放开我们!不然日后我告到衙门去,你等劫匪就等着牢狱之灾!"
严木虽有所准备但听到熟悉的声音,还是浑身一震,脑子里加快地寻找着应对的法子。
莫云霄自想马上过去站其身旁,却不敢先轻举妄动,听那些人脚步沉稳有力,应该都是练家子,方德若此人狂妄霸戾也不易对付,只觉这时更不能先乱了马脚。
二人转念间,方德若的手下就捆绑着林元中夫妇推搡着进来。
他们已是一身láng狈,头发凌乱衣服破烂不堪,林元中一脸愤怒,粗红着脖子极力地扭曲身体反抗着,不过他一个瘦弱的书生,怎能挣得过那些个高大汉子,而一旁的巧妹毕竟是个女子,长时间的捆绑,神色虽不屈服却也显得十分疲惫。当他们见到严木和莫云霄时,眼里也不由露出了惊撼和无数的疑问。
严木不好在方德若眼皮底下给他们眼色,只好把目光放到窗外去。
好在沈兰君外表清冷,却也是见不得这般事之人,便皱眉不屑地望向方德若,"你怎又做这等事qíng来?"
林元中夫妇也算玲珑剔透之人,心里稍作它想就知道太子在此定是有缘由在里头,也就狠狠瞪向方德若厉声道,"你是什么人,抓我夫妇二人作甚?"
"都这个份上了,劝你俩快点把人招出来!"
尖嘴猴腮的亲信见他们还在鸭子嘴硬,又怕激怒了主子,抬腿便往林元中胸口踹上一脚。
"夫君!"林元中本就大病初愈,身体哪里经受得住?直接就跪趴在地上缓不过劲来,巧妹一声惊呼,心急如焚地要蹲下身去扶持。
那亲信怎会让她如此,直接就拽过她的手臂,心测测地笑道,"模样倒也俊俏,难怪在窑子待过,听老鸨说,那二人可是先找的你?"
巧妹看着他满嘴huáng牙,喷出的气实在臭不可闻却无法挣脱,便酝酿了出一口痰往他脸上一吐。
"呸!"
"你!"对方如吃了瘪般,恼羞成怒地就要使出全力向她挥出重重的一掌。
话说严木已是忍耐到极致,这时方德若的奴才对待女人都实在觉得再忍下去真不配做男人,想都没想就大声阻止,"等下!"
估计是gān坏事多了,被这么一吼让那亲信全身哆嗦了一下。
当所有的目光都移到严木身上,他觉得自己有些欠妥考虑啊,不过亦不后悔地站起来与面上有些不慡的方德若道,
"咳咳,方兄,此乃非君子所为啊。"
"君子?哼。"方德若给他一个冷笑,倒像是听了个冷笑话般,"我方某最不屑做的就是君子!"
"方德若。"沈夫子似乎也不苟同地开口。
不过他的出言在方德若眼中成了维护那姓严的夫子,眸子里更加yīn郁森然,"你倒是最虚伪的谦谦君子,你不是不喜我做这等卑劣无耻之事么,我就偏做给你看。"
啊?严木一时有些觉得挺怪的,总那么点错觉让他认为,方德若好像在吃沈兰君的醋……
只是这会方德若看着沈兰君温润眸里,不将自己放在眼底,顿时如狂bào躁动的狮子,更不论去顾及怀里的人已没一丝力气就将他推倒在地。
"说,那两个人在那里!"方德若也站了起来大步跨到巧妹面前,怒目里冲血满脸狠戾地扯过她的领子。
巧妹对这样的人自是惊悚得头皮发麻,只是她又怎肯做背叛太子的事来,便死死地咬住双唇,宁死也不能说出来。
"很好,你不说?"方德若的语气倒低了下来,嘴角却露着一抹残忍的笑意,"我今天就砍掉你夫君左手,明天再砍去右手,后天……"
"方德若,够了!"他每一句话都带出浓重的血腥味,让沈兰君有些忍无可忍。
"哼。"方德若只给他一个挑衅的目光,宛若未闻地继续愉悦说着,"当你夫君只剩下头和身子时,我再挖出他的眼睛,刮掉他的鼻子,拔光他的牙齿……"
"不,你别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这如此残忍的手段在场所有人想象时都不颤而栗。
巧妹更是经受不住,泪如雨下地跪倒在地上拼命地叩着头。
严木简直不能再忍这种变态恐吓一个弱女子下去,就要上前自爆身份却被更快一步的莫云霄掠过去扯住。
看着他对自己摇了摇头,严木重重地吸了口气吞进来再忍耐着。
"嗯?那你要不要说出来?"看到泪水,方德若就如有种执念,他弯下腰用拇指温柔地像对qíng人般为巧妹抹去,不过却似一把刀子狠狠地捅进她的心里。
☆、身为太子的心思
这会的严木倒说不出的平静,这样也好,与其躲躲藏藏不如正面对决。而莫云霄怒视着俯倒在地的巧妹,冷冽的眼底浮出一股杀气,手用力地紧攥成拳头连青筋都凸显出来。
"他们?哈哈,那你说说他们是谁?不然怎知你不是随便敷衍我?"
巧妹听着方德若的声音都止不住的浑身发颤,像糠筛一般哆嗦着,她刚才本就用劲力气,现在却再也抖不出一个字来。
"够了,是男人不要再为难一个女人,老子就是东方莲!"
严木见她这般于心不忍也不想再忍,都这份上还不痛快点简直就是憋屈!
方德若恶狠狠地望过来时,yīn寒如毒蛇的目光盯着自招的严木,想起他身上的胭脂味,那平淡无奇的妆容下想必掩住了真正的样貌,颀长的身姿如修竹立在那里,倒真像极了印象里那个人的身影。
还有那旁边护着他的姓莫夫子,一身黑色劲衣,眼神防备着自己倒像个侍卫的姿态,和通缉的二人重合在一起,心思几个回转之下不由肆意发声狂笑,"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旁的沈兰君却是神色复杂,他曾怀疑过,只是他比方德若接触他们的时间要长的多,如果严木就是东方莲,为何东方莲的xing格变化如此之大?哪怕易容术再高,都是有破绽的,但是,那样的东方莲如何做到变成"严木"这类的人?
"好久不见啊,太子殿下!"方德若瞪着宛如兔子般猩红的独眸,满脸狰狞地扭曲,咬着白森森的牙齿活像从地狱里冒出来的恶鬼一样。
"太子殿下,民女罪该万死,民女罪该万死!"巧妹已知背弃信义是多么痛苦,自己的夫君对她宁可闭上眼睛也不再相望,顿时是万念俱灰,只求一死地向着严木磕破了头。
此刻的严木心里说不出的烦乱,如果可以他还想穿越回去呢,什么狗屁太子。他正要走过去,这会莫云霄倒无顾忌地抓住手他臂,他看着他脸上担忧的神色,还是将他的手拿下,然后不慌不惧地走向巧妹。
这时方忠看到他这么大胆,不由用眼神看着方德若,主人面上不动,便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带着手下后退些任着他将巧妹扶起来。
"是我害了你们罢了。"严木扯着她的绳索向后伸出手,跟上来的莫云霄没有迟疑拿出匕首递给他,方德若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们放人,也未出言阻止。
"放了他二人。"严木不想和他废话,直接与之对视了当道,"我任由你处置。"
东方莲竟然有这么善面,倒出乎方德若意料,他捂上自己的独眼罩上,只觉里面空dòngdòng的隐隐又在作痛,想起这人剜下这只眼的时候是多么冷漠的神qíng,咧开嘴笑得更加森然,
"既然太子殿下说放人,自然放人。"
"你俩夫妻不必为此有了间隙,回去了好好过日子,今后我不会再让人叨扰你们。"得了方德若的回答,严木将虚弱的巧妹推到林元中的怀里,"她如此对你,你也不该有负于她。"
"太子殿下,是糙民愧对您。"他二人夫妻泪光闪烁,却也被眼前之人的胸襟折服,扶持着跪下深深地叩了一个响头。
既然主人答应了太子,方忠等人手下只好让出一条道来让林元中夫妇离开私塾。
望着他们消失的身影,严木心里掂量了一下,虽然方德若瞎掉的那只眼不是他"严木"所为,但人家本可以东方再起如今这般境地,确是自己用着东方莲的脸做为,所以现下也算是新仇旧恨一起了。
这方德若变态残bào不说,对东方莲本身就抱有个念想,如今自己这种qíng况下落到他手里,的确是不妙啊。
"好了,现在这两个人我也放了,我该如何处置您呢,太子殿下?"方德若挂起嗜血的笑容,心qíng愉悦地慢慢靠近他,高大的身形投来一大片暗影。
不过莫云霄又怎会让他离得那人更近,他横穿在他俩之间,挡在严木身前,目光she向方德若,眼底的杀意更在浓郁。
方德若眯起眸来,一时间二人如龙虎相斗,怒视间炽烈的电流相jiāo。
"他并非太子。"良久,沈兰君终于开口道打破了一点触发的气氛。
"兰君,你说什么傻话呢,太子殿下自己都承认了又怎会有错?"只是他的一言,方德若心里也对自称东方莲的人多了一份起疑,对方忠命令道,"去打一盆水来。"
"是,爷。"
"太子殿下,你不介意洗掉你的妆容吧。"这虽然是在问,不过严木可不觉得这变态会让他拒绝。这一会间,方忠已手脚麻利地端着一盆水进来。
严木看了看沈兰君,如果用东方莲的容貌示人,自己倒是不知怎么面对他,这人曾经作为东方莲的太傅,那些记忆虽不是自己的,却还是在脑海里。
"殿下,万不可自rǔ了身份,属下哪怕以死相博,也会带殿下逃离此处!"莫云霄满腔怒火,他怎能让他受到如此屈r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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