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上,太阳东升西落,正午日头方向偏南,这是上小学的孩子都知道的常识,而到了这个世界,浩然也没法分辨东南西北,所以他干脆自己规定了早上太阳升起的方向就是东方,下午太阳落山的位置是西面,这样,一天里影子最短时候的朝向,自然也就是南方。反正这个世界只他一个活人,便是太阳西升东落,纪浩然明着颠倒黑白,那也全无所谓,这么标记方位,不过是为着自己定位方便,可是现在?
浩然想了很久也回忆不起具体是哪一天太阳转成正午偏北直射山腹后面去的,他于是便把山壁上最近刻出来的一个“正”字画个大圈圈起来,又在大圈上方左右各画了一个小圈,以此来记录日头方位的剧变。
这天之后,纪浩然开始下意识的关注起每一天太阳在天空中的位置,意料之中的,太阳升到天空中最高点的方位没有再变化,始终落在上崖上方洞口背面,而热得没法睡觉的气温,就在这样的关注中,慢慢减少,直至最后,完全消失不再出现。
这个变化的过程,在纪浩然的石壁记日法上,留下了三十七个正字,外加一条横线,也就是一百八十六天。
然后,第二天的一大早,雨季再次来临,让人完全的措手不及。
没有阴天,没有预兆,金鬃他们甚至没有给山洞里额外添加一只黄羚貘的食物,纪浩然是完完全全的没有得到任何场外提示,然而山洞外的山崖再次成为瀑布,这是发生在眼前没法否认的事实。
发现山洞再次成为花果山福地之后,纪浩然在吃惊之后第一个反应当然是去看他这阵子储存的食物,他从上一个雨季结束十天不到就开始逼着金鬃他们每天打回一倍半正常食量的猎物,加上其间亲自出马了数不清的次数,荤的素的积攒到现在三百多天,在山洞里的山涧旁,晾衣架似的挂起了好几十排,如果这个雨季仍然是五十多不到六十天,那么储存的食物完全够他们这一大家子吃的,这让浩然放下了刚刚差点提到喉咙口的心。
而放心之后,纪浩然梗在肺里的那口气提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要被气疯了。
尽管这场雨来得一点先兆都没有,但是平静下来一一回想,疑点还是能找到一些的,比如昨天晚上,这阵子一直在山崖下露宿的肉肉和欧迪都回到山洞里,还有昨天以及前天,金鬃他们出门狩猎的时间都不长,总是一大早浩然还没起来就出门,浩然起床没多久,他们就回到家,空余下来的时间,金鬃他们也并不是回到山谷之中,而是分成两拨在山谷中和山崖上通力合作,将从山崖上伐下来的木材源源不断的运送到山洞里,那时候浩然还高兴呢,觉得因为山洞里的柴不多了,金鬃他们能主动找活干,这是个大进步,为此浩然还特意夸奖了金鬃,晚上陪着他们着实狂欢了一场,可是转眼新一季的雨季毫无征兆的来袭……再结合之前他让金鬃每天多打一些猎物回来,金鬃那不情愿的态度,如此对比下来,浩然完全有理由相信,金鬃现在的行为是彻彻底底的消极对抗。
这太过分了!
浩然简直要气疯了,他冲回兽皮地铺,对趴在床上的金鬃拳打脚踢,嘴里还语无伦次的嚷嚷,“你是知道的对不对,你知道要下雨!!!你一定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准备,这些东西我说过的,这是攒起来预备过冬,过冬的!!!”
纪浩然那两下子对金鬃来说就是花拳绣脚,金鬃不疼不痒,等到纪浩然开始呼哧呼哧喘粗气,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把脑袋一伸,纪浩然就被他顶了一个屁股墩儿。
因为前阵子天气太热,纪浩然已经恢复了曝露身体一截兽皮腰中缠的真空穿衣法,再加上之后的天气只是恢复到一种正常的夏天的温度,纪浩然一直没怎么更改自己的着装,现在被金鬃这么一拱,摔个四脚朝天的同时,他兽皮围裙下的风光瞬间毕露。阴雨天气无所事事的白底黑地瞬间眼底精光暴闪。等到纪浩然意识到情形不对,他那截可怜的兽皮抹腰已经被撕扯成碎片。
当金鬃不介意纪浩然耍花枪的时候,纪浩然是有机会骑到金鬃脑门上,大耍特耍威风;但是当金鬃眼里冒火的时候,那真是,一个爪子都能让纪浩然永世不得翻身。
一时间,山洞里充斥了纪浩然走了调的斥骂声,肉肉几次三番想冲过独木桥,奈何他老爹的狮吼频频,让他动弹不得。倒是欧迪懵懂不明,支楞着耳朵不知所谓。
一个下午折腾下来,纪浩然精疲力竭。
老实说,说老实话,不挂三档的办事,其实是很舒服的,但是纪浩然今天受得非常郁闷,不是说金鬃白底黑地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交配,当然不是,前戏,正餐,善后,这个三维一体的交配步骤纪浩然从来没少享受过,可是今天纪浩然还是不爽了,事后浩然总结了一下,问题出在办事之前的过渡上,那时候他的心情正糟糕着,就像压着嗓子唱一首青藏高原,开头的调子就起低了,还怎么可能唱出最后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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