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燕虹被一女子反手制住,被压到阮映辞面前跪下。那女子以黑纱遮面,周身并无真气,俨然是个平凡人。若细看,就会发现她面纱下,左脸颧骨被削去了一块肉,甚是骇人。再细看,就会发现,这女子就是那日被主母一怒之下罚进万骨窟的丫鬟。
阮燕虹小憩时,突然被人制住,之后就感觉体内真气全无,全身无力,连她惯用的鞭子都使不出。
一路上,她冲着那女子骂骂咧咧,什么恶毒的话都出口了。然而却在进了会堂后,看到阮映辞时,立马噤声。
她心虚,一个没留神,却是被身后的女子踢了下膝弯。她就这样直直地跪在了阮映辞面前。
她愣神,这一跪代表着什么?
膝下跪的可是她两百年来的自尊啊!!!
阮燕虹反应过来后,一脸屈辱,歇斯底里,她抽出暗藏在裤脚的匕首后,站起来就往阮映辞身上捅,你死我亡的架势。
阮映辞皱眉,眼中尽是厌恶,如同在看一个小丑似的。他故意在阮燕虹就以为自己要得逞时,甩袖,真气涌动,一掌就把她拍飞到了门口。
家主到底是护着自己的女儿,严词震声道:“阮映辞,你这是什么意思?”
恰好此时,主母闻女儿被人强压去了会堂,便急匆匆地赶来。然而眼前所见却是这样,阮燕虹磕在门槛上,手掌被利器划伤,献血直流。
阮燕虹何时受过此等屈辱,她一见母亲,心中屈辱感更甚,霎时,“哇”的一声,号哭。
一家三口皆是看着阮映辞,目光带恨,尤其是阮燕虹,那目光恨不得再拿起掉在脚边的匕首去捅几刀,可又畏惧他的实力。
而家主和主母稍存理智,却是咄咄逼人,问阮映辞讨个说法。
“那日真君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置燕虹于死地,而今亦是如此,仗势欺人,还把不把我这个家主放眼里了?”
家主怒上心头,说着就祭出了法器,要与阮映辞开打。
而阮映辞始终不发一言。家主每每以为自己要打到时,他就闪身避开,看家主的目光微讽,似是在看一个笑话。
会堂气氛微妙,阮映辞逼退家主却不伤人,众人权当看戏。这种场面僵持,待到季枭入内才有所变化。
季枭和那日被家主罢黜的族长,压着被索捆的阮飞鸿。而阮映辞见季枭,面上不快的表情有所缓解。
下一刻,元婴期的威压释放。家主寸步难行,险些因真气翻滚而口吐献血。众人看戏的姿态也在威压下收敛。
季枭走近阮映辞才回复情况,道:“阮飞鸿被城主带走,却是被带去了江家。”
他自告奋勇去带回阮飞鸿,可辗转了柯家,才知阮飞鸿在江家。
阮映辞眉宇微皱。
他问季枭可有证据时,季枭却找来了被家主罢黜的那位族长和被主母罚进万骨窟的那女子。
经了解,他才知阮飞鸿心机竟然如此之深。可单凭阮飞鸿一己之力,怎能把手伸到城外?
阮飞鸿双膝跪立,然而脊背却是挺得笔直。他垂目,浓厚的不甘的情绪悉数隐藏在眼底。
这是阮映辞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和他同辈的阮飞鸿。阮飞鸿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依附于直系和阮燕虹的一个存在,寄生虫一般。
阮映辞清冷淡漠的声音,夹杂着威压响起,“那晚,长老闭关的洞府发生了什么?”
他每说出一个字,众人便感觉心中的压抑更深一分。
然而阮飞鸿却是突然大笑起来,表情夸张,泪两行,目光中既有憎恨又有不甘。然而他大笑,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看着家主,目光讥讽。
阮燕虹此时却是什么也不顾忌,挣脱开主母的搀扶,就要捡起匕首朝阮飞鸿捅去。
“你这个白眼狼,枉我那般信任你!!!”
歇斯底里,如同疯了一样。
她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又何曾尝过被背叛的滋味?枉她真诚地待了阮飞鸿两百年,却不想一切都是利用!!!
威压而至,她跌倒,狼狈地爬起来,跌倒,爬也要爬上去杀了阮飞鸿,这就像是执念一样。但她所显露的激烈情绪,也不过是为了她那可笑的自尊而已。
阮映辞容不得阮燕虹在会堂撒泼,一掌,再次挥开了她。霎时,她滚回了主母脚边,然后再也动不了。
家主和主母看着自家女儿身体僵直,惊呼,只见她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只剩一双眼,愤怒地目眦欲裂。
家主怒呵,“阮映辞!!!”
然而阮映辞却是置若罔闻。他面无表情,仿若一切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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