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枭查了一遍会堂外面,并无人监视,而阮映辞凝神复查四周有无真气波动,然而发现也无异样。
难不成那人就这么有自信,能稳收最后想要的结果?
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家主,此刻面对阮映辞,惧意更甚。他只得如实交代阮飞鸿所述的。
他目光闪躲,不敢再看阮映辞,却说那日阮飞鸿并未心存歹意。
阮飞鸿本是心高气傲,一心想做家主,却在长老给了众旁支后辈一个机会后,行差一步,竟是想去偷长老的秘籍。他没想到那日有修士潜入长老闭关的洞府,他到洞府口时恰好碰到了那人,浓厚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那人一身黑袍融入夜色,修为极高,本是相杀阮飞鸿,却不知为何有留了他一命,只将其打晕。
阮映辞看向阮飞鸿,无声询问他,家主所说是否属实。
这会子,阮飞鸿喉中的灼烧感散去,似是脱力般倒在地上,他望着正前方的阮映辞,双目含恨,不说话。
阮映辞倒也不恼,隔空拎起阮飞鸿,将手中那红色胶状物给他看,沉声问:“这东西是谁放你喉中的?还有我房中香炉是谁动了手脚?”
此话声音并无多大起伏,却是说得在场众人心头一震,他们面面相觑后,又是松了口气,不是旁支的人,那就是……
此刻,阮燕虹却是双目睁大,只见季枭和之前强压她过来的那女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仿佛是阎罗降临。
她见那女子蹲下,眼前忽然多了一物,却是那女子将胭脂盒摆在自己面前,示意仔细看。
那上面刻着她的乳名,是及笄时母亲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阮燕虹惊恐,拼命想摆脱桎梏自己的束缚,却徒劳无功,她张口想大叫却无声,那样子颇为可笑。
阮映辞指尖真气向阮燕虹打去,霎时她就能动了。
她立马扑向那女子,想夺回那胭脂盒子,口中大叫,尽是不可思议,“怎能可能,我分明用的不是这个胭脂盒?”
然而等她夺回后,一打开,却发现盒中空无一物,可她的话早已说出口。
家主和主母虽不明情况,但总觉得眼前一黑,感觉这日子到了尽头。
季枭看够了阮燕虹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后,才慢条斯理地从袖口拿出那个真正的胭脂盒。他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下一刻,却是狠狠地将盒子往阮燕虹脸上甩去。
然而,主母率先反应过来,堪堪挡住了那盒子。她护着女儿,此刻心中怒火大盛,当即就要甩季枭一巴掌,以作教训。那一巴掌聚集毕生力气,夹杂着真气,眼看着就要打下去,却不想被拦了下来。
远处阮映辞不知为何,却是见不得季枭受任何侮辱,只觉得有股情绪翻涌。他不做多想,以真气做剑,直直朝主母射去。
家主救妻心切,可他在元婴期的威压下寸步难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真气贯穿发妻的手臂。霎时,献血溅出,发妻的伤口是怎么也止不住血,隐隐还有扩大的趋势。
“娘!!!”
阮燕虹惊呼,哭喊,嚎叫。
她感觉不到体内真气,如凡人一样,元婴期的威压对她无效。她此刻当真是落了泪,拼命想止住血,却无用。
她看着阮映辞,眼中恨意滔天。下一刻,她捡起脚边的匕首再次冲了上来,“阮映辞,你不得好死!!!”
阮映辞脸色微寒,捏了个诀止住主母的血,手臂上那窟窿却不再管,家主灵丹妙药似乎买了不少,这元婴期的伤害养个两三年也就痊愈了。他转而看向冲过来的阮燕虹,再不和她废话,直接动手。
霎时,阮燕虹冲过来的动作停住,像是车轱辘卡顿一样僵硬。她却是握着匕首架在了自己脖子上,用力,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她露出慌乱地的神情,嘴里因为那可笑的尊严,却还挑衅着,“阮映辞,你有本事杀了我啊!!!”
直到现在,众人才察觉到真君的脾气,现在伤人的阮映辞和以前判若两人。而家主见女儿手中匕首大有割下去的趋势,只觉得被眼前这一幕惊醒。
家主看着那被掀翻的胭脂盒,再看看倒在地上讥讽地看着这一切的阮飞鸿,又怒又悲。
若此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就白活这么多年。他想为阮燕虹求情,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封住了声音。
阮映辞不欲和阮燕虹一家子计较,只想听她说个明白。
他问:“我房中的那香炉可是你动的手脚?”
阮燕虹不配合,当即就要扯着脖子骂阮映辞时,匕首又递进了几分,顿时,鲜血滑落,将她那艳红的衣襟染得更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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