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怔忪。
昌妃王朵儿很快就被带来了,见了李然也不行礼:“殿下这么晚召臣妾来,就不怕惹出什么风言风语?”
李然根本不理她,朝丁顺打了个眼色:“把东西拿来。”
丁顺将药罐放到她手边:“娘娘可认得此物?”
王朵儿只比着蔻丹十指细瞧,连正眼也不瞧那东西,片刻后才施施然道:“臣妾不识。”
李然冷笑,王朵儿的贴身小内监立马被带了上来,神色怯怯的模样,见了李然猛地一跪,直喊:“娘娘救命!”
王朵儿并不害怕,伸着纤纤素手拨了拨指甲面大小的鸽血红宝石,仪态闲适:“殿下,捉人捉赃,您如此兴师动众捉了臣妾身边的奴才来,就是为了嫁祸臣妾好铲除臣妾么?呵呵,殿下竟容不下一个宠妃?如何母、仪、天、下?”
丁顺正要喝止,李然伸手止住他:“想说什么现在快说,很快就会有结果。如果搜到我要的东西,你该明白会有什么后果。”
王朵儿故作委屈:“臣妾连发生了何事都不知情,不明白殿下想找什么呢。臣妾,真是冤枉啊。”
她一贯喜爱在江诀面前撒娇扮痴,如今将这一套用在李然身上,真让人起鸡皮疙瘩。
李然冷冷扫她一眼:“我会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王朵儿娇俏一笑,越发风姿楚楚。
江云很快就回来了,因不便露面,便将东西交给丁顺,李远山后脚跟到。
丁顺将布包交给李然,李然递给李远山,李远山捻了一点凑到鼻端闻了闻,道:“殿下,是黄丹粉。”
王朵儿一脸无辜:“什么粉?臣妾不明白。”
李然勾唇冷笑:“你不明白没关系,王睿荃认识就行。”
王睿荃乃是她本家旁枝,得了王氏荫庇,如今居太医院副座之职。李然方说完,他人就被带了进来,此人医术一般,医德欠佳,一副无能怯懦样。
王朵儿似乎早有预料李然会带他上来,不惊不乱,笑得风姿绰约:“王太医乃太医院副座,辨认药物想必还难不倒他。你说是不是,副院座?”
风起云涌第八十章(完结)
“是是是。”王睿荃连声应了,捻了些药粉闻了闻,照实说:“回殿下,是……是黄丹粉。”
“这药是你开的?”
“正……正是。”
“给谁了?”
王睿荃偷偷瞄了眼王朵儿,不语。
李然目中一点森冷一点幽暗:“我有很多办法让你开口。”
“微臣……微臣……”
王朵儿斜着脑袋拨了拨步摇上垂下流苏,施施然道:“王大人,殿下面前万万不可说谎,还不照实说来?王家从不出怯懦之人。”
王睿荃吓得缩了缩脖子,屈膝跪下,急道:“臣月前得了疟疾,开这包黄丹粉只作私用,殿下明察!”
李然盯着那头颅低垂的家伙看,许久后才望向王朵儿,阴测测道:“你以为我没别的证据?”
丁顺从袖中掏出卷册递给王朵儿,王朵儿拿起来翻看,眉眼一抖,强笑:“兹事体大,臣妾想等陛下来定夺。”
李然目中有明灭怒火,一步步走上前去:“你应该知道,就算他来了,你也是死。”
他伸了伸手,丁顺将军刀递给他。
“你不过是个废太子,我乃氏族之后,堂堂一品宫妃,你敢杀我!我父兄必定饶不了你!”
李然冷笑:“你父兄饶不饶我不知道。现在,是我饶不了你!”
一刀刺过去,王朵儿惊声尖叫,可惜被人伸手拦下,竟是罗风。
明黄一角从殿门口进来,审视般在众人脸上扫了个来回,皱眉问:“这是什么状况?”
王朵儿哭得梨花带雨,柔若无骨地跌进江诀怀里,娇柔不堪:“陛下快救臣妾。皇后殿下要……要杀臣妾!”
江诀目中有些微的不敢置信:“小然?”
李然冷嗤:“对,我是要杀她!不过你该问问,她都干了些什么!”
王朵儿顺势往江诀怀中一歪,娇柔难以扶就:“陛下,臣妾……臣妾是冤枉。”
江诀盯着她看了许久,抬头直直望向李然,神色无奈:“这事朕会交予审慎司办理,总会给你二人一个交待。”
“陛下英明,臣妾一直跟殿下说,臣妾是冤枉,奈何殿下总也听不进,无论如何都要置臣妾于死地,臣妾好生冤枉呢。”
她演得七情上面,偶尔背着江诀瞥一眼李然,得意难掩,哭得楚楚动人,说得委婉可怜,江诀目中怀疑之色渐消。
李然只觉得整颗心一点点冷下去,目中有难言的失望:“你非要看到证据才定她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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