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犹觉得不过瘾,又抚了抚他的发,这才满意离去。
李然自然晓得此人不容易对付,而照如今的形势看来,能让殷尘亲自登门拜访,又让江诀特意拨了这座京郊别院给他暂住,可见实在不是个省油的灯。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有兵器盔甲的响动从门外传来。
“殷某此行乃是奉了王命,有得罪之处还望王爷海涵。”
“殷相客气,贵国既然有紧急之事须封城彻查,于情于理本王都要好好配合才是。”
“王爷如斯通达情理,殷某佩服。”
“分内之事,殷相请。”
方说完,房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众人一进门去,见床上竟有一人,正衣衫不整地仰面躺着,仔细一瞧还是个男人。
所有人皆尴尬地低了头,季睢清却依旧没事人一般,走过去撩起帷幔的一角。
殷尘定睛一瞧,见那人竟是凤凰楼的小倌。
会宁小王爷为人风流,那可是十一国人尽皆知的事,如今他独自一人出使在外,竟也不乏温柔相伴,果真不负那“风流王”的名号。
季睢清一脸亲昵地将李然搂在怀里,轻声道:“别怕,他们只是例行公事,很快就走。”
说完,又一脸歉然地朝殷尘望了过来。
殷尘站在数丈远外,盯着季睢清怀中那人仔细打量,终是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便领着人告谢而去。
李然手脚瘫软躺在床上,方才升腾起的那点希望顿时化为泡影。
翌日一早,柳俊接到西平来的密报,捏开蜡丸一瞧,竟是苏沫的一纸召回令,且嘱托了务必要将南琉璃然毫发无损地带回去。
他冷笑一声,暗忖事到如今那个南琉璃然哪里还谈得上毫发无损,经过整整一晚,能保住小命已属幸运。
郑屠夫可是出了名的能折腾,苏沫若知道他看中的人竟被这么个下三滥的东西当烂货似地玩了,不知会气成何种模样?
他冷笑一声,从枕下掏出那把削铁如泥的短刀,一步步上了楼。
事情既然已经败露,他也不好再多生事端,索性给那个男人一个恩赐,让他早死早超生,虽说难解心头之恨,可节外生枝也非他所愿。
方走到楼道口,就有淫笑声从内间传来:“宝贝儿,你可真好,爷过几日再来瞧你。”
片刻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郑发挺着猪肚虚晃着身子走了出来,想来辛苦一夜后着实累得不轻。
一进门去,就有一股呛鼻的腥檀味扑面而来,望着一室的凌乱,柳俊狰狞一笑,道:“太子殿下果真天赋异禀,随便被个烂人玩了,也能销魂至此。”
他边说边走上前去,在床沿站定,啧啧叹道:“整整一晚呢,真是可惜,没能听到殿下销魂无比的叫床声。往后,恐怕也再没机会了。”
这话说得阴冷之极,再瞧他的面容,已然扭曲得如同厉鬼一般。
少顷,有利刃刺入血肉的声响从屋内传来,弁和与石天推门进来,见到屋内场景均是一愣。
二人难以置信地互望一眼,柳俊擦了擦手上的血渍,一脸漫不经心地说:“将他脸上的人皮除了。”
石天走上前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发现还一息尚存,尔后在他耳后摸了一阵,惊道:“公子,没有人皮面具。”
“怎么可能?”
柳俊一个跨步过去,一把将他推开,捏住那人的下颚,目中赤红一片。
弁和眸中精光一闪,垂首并不多话,石天眯着狭长双眼将那即将断气之人上上下下地瞧了一通,断言道:“恐怕是被人偷龙转凤了。”
“你说什么!”
柳俊脸色一变,作势要拿刀去刮那人的面皮,弁和伸手一拦,道:“公子,我等身处异乡,还是少惹是非为妙。”
柳俊回头狠狠瞪他一眼,喝道:“多事!如此简单的道理,还用得着你教我?”
被他如此厉喝,弁和再不敢多言,却是石天说了句公道话:“弁老所言不假,罗城已经戒严,如今再不宜生事,还是早些抽身的好。”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柳俊怎肯善罢甘休,一掌狠狠拍在床架上,咬牙切齿地说:“不诛南琉璃然,我柳俊誓不为人!”
石天正要再劝,弁和扯一扯他的衣袖,悄悄比了个作罢的手势,彼此面面相觑地互望一眼,均无言暗叹。
季睢清不愧为享誉十一国的风流种子,即使在异国他乡亦有温柔相伴,且一向来者不拒,但凡有些姿色者,都能笑而纳之。
凤凰楼的这员小倌姓阮名籍,花名小阮,虽不是绝色,却也入了季小王爷的眼,接入京郊别院,一呆便是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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