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眼睛亮了亮:“那奴让奴那婆子,去后院把两位姑娘和小少爷也带过来?”
林安微微一顿,叹气道:“也好。”
亲生祖母和四叔都上门来了,林大丫、林二丫和林平,的确不能躲着不见。不然,林平和林二丫还好,到底年纪小,过几年也就没人记得这事了;林大丫本就因王石的事情被人说道过一番,再加上年纪大了,却是不能不去。
林安虽心疼林平和林二丫,但早早让他们见过那边林家的贪婪,将来也好不被那边利用,便也令他们过来。
快过年了,四兄妹还是一身素淡衣裳。
猎户想要给小秀才穿狐裘,可是小秀才哪里肯?只肯在长袍里面加一件林大丫做的棉袄,旁的绝不肯穿。
猎户板了脸,就要教训不听话的小媳妇儿。
孰料小媳妇儿一抬脸,仰头冲他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简直乖巧的不像话!
猎户板着脸无意识地缓了下来。然后就板不起来了。
小秀才当即乘胜追击,在长袍下捏了捏猎户的手,低声道:“无妨的,让姜氏去熬姜汤,我回来便喝。”
猎户闷声道:“一口闷?”
小秀才不乐意道:“姜味不好闻,当然要一口闷。怎么,难道你是一口一口喝得?”
猎户反手捏了小秀才一下。心道,若是小秀才肯喂他,纵使是鸩酒,他也愿意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林安家门外,一个青衣老妇,梳着整整齐齐的发髻,正拿着一条手帕,不住的哭泣;身边是老妇的幼子林信,好端端一个儿郎,此刻竟也满面泪水,却强忍着不肯哭出声来。
虽然就要过年,林家村也不乏看热闹的乡民,正挤挤攘攘,带着几分羡慕和嫉妒的看着林安家的大宅,更带着看热闹的心情,似真似假的附和着青衣老妇和林信。
林安四姐弟出来时,就见那青衣老妇,也就是他们四人的祖母杜氏,朝着他们看了一眼,膝盖一弯,就要跪下。
林安瞳孔缩了缩,拉着林二丫三个,比杜氏先一步跪倒在地,双手奉上两张药方,大声道:“求祖母、四叔万万要救林安一命!”
杜氏膝盖还要再弯,却被一颗石子打到膝盖,愣是站在那里,弯不下去。
她懵了片刻,就立刻掐了一把扶着她的林信:“还不快把你侄儿侄女儿扶起来?虽然你侄儿害你现下名声都毁了大半,此刻也不肯帮你,可那也是你惦念了许久的侄儿,快快扶他起来!”
和那些乡野中的一些泼妇不同,杜氏打扮的干干净净,在林家说一不二,就是林老汉除非下了大决心,也是制不住杜氏的。
且杜氏能将汪氏关在家里刺绣十五年,还能让周围人说的都是她的好话,让汪氏再怒再恼,也只能认命的继续刺绣,连一文钱都拿不到手里,有这种手段的人,怎么可能被林安的突然一跪就吓到?
一番话说出来,周围人看向林安的表情就变了变。
村子里的人家,自家吵吵就算了,吵急了动手的也不是没有。可是,像杜氏说的这样,害自家叔叔连名声都毁了,科举都考不了的,他们还真有些看不上。
当下就有人对着林家兄妹指指点点。
林安不为所动,看着穿着锦缎的杜氏和林信,痛声道:“求祖母、四叔万万要救林安一命!”
林大丫、林二丫和林平,也都哭着求杜氏和林信,让二人救兄长一命。
四人哭得尤其悲伤,比林信那种要哭不哭的模样,更让人心思柔软。
除了有人因杜氏的话而嘲讽林安兄妹,可也有人奇怪的往前探头,然后“啊”了一声,大声道:“那不是药方吗?安哥儿又生病了?在吃药?等等,一两银子一剂药?我没有看错吧?还有识字的么,赶紧来看看!”
众人也想起林安方才求杜氏的话,均好奇的看向林安,见林安脸上果真带着不健康的苍白。
而村子里识字的人可能不多,可能认识的字也不多,但是药方上的“价一两银”几个字还是能认得清楚。
“还真是一两银子。天啊,原来安哥儿病还没有好,还在吃一两银子一剂的药!”
“一剂药一两银子,一天早中午三剂药,那岂不是说,安哥儿一天光药就要喝上三两银子?这、这家里怎么支撑得住?”
“这么多钱,难怪安哥儿兄妹要跪着求他祖母和四叔了。”
“你个傻子,没看到安哥儿的钱都花到他们的房子上了?没看到安哥儿他祖母和四叔穿的都是绸缎衣裳!安哥儿没钱了,可他祖母和四叔有钱啊。”
“是啊。先前安哥儿他祖母和四叔一家跑得远远的,安哥儿生病,借钱都借不着,现在人都跑到家门口了,哈,你猜安哥儿他祖母会借钱给安哥儿吃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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