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十分坦然的回视着魏满,半点也无畏惧之色。
魏满与张让对视了一番,登时败下阵来。
张让疑惑的说:“魏校尉?为何抓着让?”
魏满想要解释,但是怎么解释,难道说……
说刚才把邹夫人看成了张让?
不不,这种话,魏满穷极一辈子也不可能说出来,这是什么鬼话?也太不着边际了。
方才只是自己喝醉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可怖想法,如今清醒了,决计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魏满这般思量挣扎着,但却不想放张让离开,于是脑内灵光一动,突然“哎……”的狠狠呻/吟了一声,然后抱着自己的腹部,说:“我……我好似……好似胃疼……”
张让冷漠的低头看着蜷缩在一起的魏满,说:“魏校尉……”
魏满半弯着腰,眯着眼睛,将自己的演技发挥的淋漓尽致,虚弱的说:“怎……怎么了?”
张让依旧淡漠的说:“魏校尉捂着的,不是肚子么?”
魏满一愣,捂得稍微有点靠下?
赶紧重新说:“我……我是肚子疼,可能、可能吃坏了东西,张让你不是悬壶济世的大夫么,快给我看看,万不能见死不救啊!”
张让说:“让见魏校尉面色红润,声如洪钟,底气十足,应该一时半会儿死不得,请魏校尉放心。”
张让说的都是实话,不过在魏满听来,简直就是“讽刺”自己,连忙又装柔弱的说:“我……当真疼,你看看,已然出了不少虚汗!”
张让没有办法,只好扶着魏满到榻上躺下来,然后将他的袖袍卷上去,给魏满把脉。
魏满今日饮的多了,其实脑子里还有些昏昏沉沉,胃里也的确不舒坦,不过并未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躺在榻上,侧头看着张让给自己把脉,低头看着张让纤细白皙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腕处烧烫一片。
“啪!”
魏满脑内一热,突然一把将张让纤细的手掌纳在手中。
张让正在把脉,却被魏满打断,皱眉看了一眼魏满,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说:“魏校尉,让在把脉,请安静躺好。”
魏满刚才也只是一时脑热,听到张让的话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重新躺好,咳嗽了两声。
张让帮魏满把脉,又皱了皱眉,说:“魏校尉这脉象,刚劲有力,犹如走珠,并无肾亏阳虚的症状才是……”
魏满一听,立刻说:“自然无有!我是前已经说过了,本校尉血气方刚,正是当年,如何会有那种不堪的隐疾?因此什么药酒药汤,千万不要与我再吃,否则又要流鼻血,忒也丢人!”
张让之前并未给魏满把脉,只是听了魏满瞎编的症状,歪打正着都是肾阳虚的症状,魏满又一直拒绝把脉,张让还以为他讳疾忌医,所以便开了一些日常进补的汤药,今日一把脉,发现魏校尉根本无须进补,一补反而太壮了。
张让感觉魏满的脉搏强而有力,并未有什么不好之处,便说:“魏校尉感觉如何难受?”
魏满本就不怎么难受,只是喝多了胃里不舒服而已,眼睛转来转去,就说:“这……我也说不清楚。”
张让说:“可是胀痛?或者刺痛?”
魏满支吾了一阵,他只是不想让张让离开罢了,仍然说不上来。
张让干脆说:“罢了,魏校尉把衣衫解开。”
“解……解……”
魏满登时惊讶的说:“脱衣衫做什么?”
张让一脸坦然的说:“试试魏校尉是否胀气。”
魏满只是听着,就觉额头出汗,平日里轻佻惯了,今日反而异常的不好意思。
张让等的有些不耐,便欠起身来,准备亲自扒掉魏满的衣衫,魏满赶紧阻拦,护住自己说:“等等!且慢,我自己来!”
张让这才坐下来,冷漠的看着魏满,说:“魏校尉,切不可讳疾忌医,这未有什么可害羞的。”
“害羞?”
魏满不可置信的冷笑了一声,说:“这如何可能,只是……只是我突然觉得,不难受了,身上突然十分爽俐,无需再医。”
张让狐疑的看着魏满,一会儿疼得要死,一会儿又突然爽俐,也不知什么情况。
不过魏满坚持,张让也没有再说什么,便准备收拾东西走了。
魏满盯着张让的侧脸看,昏暗的光线下,给张让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芒,一时间让魏满有些走神,不由想起方才自己醉酒的感受,也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张让离开,想把他……
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或许……
因为张让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宝藏罢。
魏满突然轻笑了一声,压低声音,凑在张让耳边,还对他耳朵呵了一口气,魏满的酒气还在,呼吸十分滚烫,气息洒在张让耳边,烫的他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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