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呢,镜子在哪?我要看看。”风重华知道王妃是在打趣她,也乐得凑这个趣,连忙做出一副四处找镜子的模样,逗得汉王妃哈哈大笑。
“去把我新调制的玉容粉拿来几瓶。”汉王妃笑着吩咐身边的崔嬷嬷,而后转过头继续与风重华说话,“好了,你们去吧。”
风重华从崔嬷嬷手里接过玉容粉,笑盈盈地冲着汉王妃行礼:“这敢情好,来陪一次母亲,母亲就要送一次东西,以后我一天来他个百八十来趟。”
“那可不行,你一天来两趟,好歹我还有东西送,要是一天来个百八十来趟的,还不得把我吃穷了?”汉王妃听了风重华的话哈哈大笑,“赶紧走,赶紧走!回头我让人把屋里的东西都收起来,省得你这个混世瞧着哪件好全都给我抢了。”
汉王妃一边说,一边往外轰人。
屋里的下人们就笑看着风重华等人往外走。
等到人都走完了,汉王妃面上的笑容刹那儿间消失。
这个莫嫣……
而此时,风重华领着众人往乐道堂走。
刚刚走了没多远,何绣儿的奶嬷嬷就急勿勿地走了过来,说是院子里有点急事请何绣儿回去处理。
何绣儿便告了个罪,跟着奶嬷嬷走了。
风重华等人笑着与何绣儿道别。
到了乐道堂花厅,风重华不等莫嫣站稳脚跟,便催她离去,“这里不用你服侍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莫嫣脸色微变,却又强做出一副恭良的样子,“既然世子妃吩咐了,那嫣儿就先回去。若是世子妃有事,只管派人去唤嫣儿。”
听了她的话,风重华只是微微地笑。
等到莫嫣走后,周琦馥低低地笑,“阿锳,你家的小妾架子可真大,都快比你这世子妃的架子大了。”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风重华对周琦馥一点都不客气,白了她一眼。
“架大子又如何?不过一个侍媵罢了,难不成还能越到阿锳的头上去?”孔嘉善很是不以为然,“再说了,她今日做的事情,只怕已惹得……”她本想说惹得汉王妃不快,想了又想却没敢说出口。
莫嫣无非就是仗着一个御赐的身份,再加上那点上不得台面的“端庄和稳重”。
这点小伎俩,在她们这些豪门深宅里长大的姑娘眼中,简直不值得一提。
若想收拾莫嫣,不过是动动嘴罢了。
“好了,一个小妾罢了,还值得你们议论?”风重华不想谈论府里的事情,就将话题岔开,“我弟弟下个月满月,你们做为我的好友,鞋子可是一只都不能少。”
江南那边这几年兴起了给新生儿送鞋子的风俗,不管是已婚还是未婚只要过了十五岁,都要给刚出生的孩子做一对鞋子。
一来是让新生儿讨讨别人的福气,二来也是让那些未婚已婚的沾沾新生儿的喜气,将来好生个大胖小子。
这两年,这个风俗也渐渐地流传到京中。
听到风重华这么一说,周琦馥与孔嘉善当即拍胸脯保证,一定要亲手绣。
等到周琦馥与孔嘉善走后,风重华去看了还在休养的袁承泽。
袁承泽此时正被小厮扶着在院子里慢慢走路,见到风重华来了,连忙见礼,“嫂子。”
风重华捏着袖中的那封信,面上有些犹豫,“坐下来说话吧,你今日精神看起来挺不错。”
袁承泽由小厮扶着缓缓坐到一个铺着厚厚锦垫的椅子上,然后才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是自己开导自己罢了。”而后,他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风重华脸色,试探道,“嫂子来可是有事?”
自家知自家事,武定候府那一团乱糟糟的家务事,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看着袁承泽的神情,风重华微垂双睫。
她该怎么和袁承泽说?
时近傍晚,满院碎金铺地,斜阳穿过高大的梧桐树落了一地斑驳。暖色夕阳也照在风重华的乌黑青丝上,泛着流光溢彩的光芒。
听了风重华的话,袁承泽半天未曾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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