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他又跪又起的,皇帝能不能关怀一下大病初愈的人?
皇帝的脸色顿时缓和,又似乎拉不下脸来,背过身去,不耐烦地挥挥手:“走走走,去把他带出宫。”
闫清得了话,忙不迭地走了。
在福宁宫门口遇见葭妃,葭妃雍容美丽,见到闫清也只是淡淡点头。
在这后宫里,葭妃算得上最出众的长相了,美丽却不妖娆,透着凉薄的疏离感。
见到葭妃如此淡然,闫清有些诧异,毕竟宸王都已经这样了,换成俞贵妃,恐怕早就闹了福宁宫几次了。
李松跟在闫清后面,讨好地笑道:“委屈郡王了,莫名挨了骂。”
“父皇没骂我,只是因为一些事发了火罢了。”
闫清知道李松在想什么,以为刚才见到闫清跪着挨骂的样子,闫清就心中记恨吗?
李松忙点头:“皇上近来心情不佳,郡王忍着些,过些日子就好了。”
“知道了。”闫清对李松和煦一笑。
回到宣政殿,南朝王一脸黑沉地站在宸王身边,内侍给宸王撑着伞,见到闫清回来了,南朝王指着宸王:“这事到底有没有结果,都开始说胡话了。”
闫清一惊,蹲下去,见宸王已然双眼微阖,嘴里念念有词。
估计是跪了两天,加上伤口淋了雨,身子支撑不住了。
“父皇到底怎么说的?”南朝王跟着蹲下来。
“让把人送出去。”闫清道。
南朝王怔了怔,啧啧两声:“果真只有老三才是他的儿子,老三一出事,全都给拉出来陪葬。”
闫清蹲着不说话,方才他已经派人去禁卫传了话,现在只需要等他们抬着轿子进来就行了。
他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还好没有反复发热。
内侍用背撑着宸王的身子,闫清仔细看看宸王的脸。
“你在看什么?”南朝王也凑过来看。
“看看他眉头有没有黑气。”闫清指着宸王的脸:“是不是撞邪了,不然怎么这么倒霉?”
南朝王:“……”他信了他的邪。
被闫清一打岔,南朝王一肚子的话也忘了,撑着膝站起来:“没事我就回去了。”
“回去。”闫清点头。
“我还是说一句,这事是太子和宸王的事,不关咱俩的事,你别什么都往里掺合,捞不到一点好处的,还惹一身骚。”南朝王道。
这事也不是闫清想管,可如今能站出来从中调解的就只有他了,若他装聋作哑,太后该有多失望。
虽然太后一直都没有命人去找过闫清,可太后是想找他的,不然也不会在王华进宫递了牌子后,太后便立马将他接进宫来,若不想让他管,多的是法子拒绝他。
宸王被送出了宫,闫清也回府养病去了,让人去枢密院请了个没有时限的病假,听说王知深当场就沉默了。
皇帝恢复了早朝,宸王府没有一丝消息传出,仿佛沉寂了一般。
结果就在两日后,皇帝在早朝上宣读了宸王的三大罪责。
结交官员、妖言惑众、贪污银两。即刻命大理寺将罪状拟出,宸王除去一切朝务,收回亲王印玺,不得随意出府入宫。
一锤定音,连个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给宸王。
闫清在王府养病,慈庆宫和俞贵妃时不时就送来珍贵的药材,生怕闫清没钱买药一样。
而宸王府与闫清则大相径庭,宸王被关在府上无人问津,连葭妃也没有派人问过一次。
皇帝隔了几日后,又称宸王府奢靡,断了宸王府的一切供应,连宫中的药也不给了。
宸王还不至于连药钱也没有,可这件事简直是杀人诛心,宸王跪着接了旨,然后生生晕厥过去。
皇帝一而再地打压宸王,让整个宸王府愁云惨淡。 修养了几日后进宫, 秋嬷嬷才告诉闫清, 原来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南局。
其实闫清多少也猜到了些,不然皇帝也不会此刻把南局拉出来开刀, 罢了三十二个官员的官职,其中两个判了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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