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花致远就觉得自己捐出那一百两银子就有些不够看了。
每每望着仙来酒家渐渐多起来的客人,花致远心里就有些愤愤然。
他能在这里买下铺子,自然就是为了与韩家打擂台,可如今韩家在捐银修坝这件事上压了他一头,甚至有人只知韩家捐银修坝是善举,便拿花家火锅鱼的老板只捐一百两与之对比,言语间对花家颇为不屑。
花致远咽不下这口气,虽说这些都不过是虚名,花致远并不在意,可有时候虚名对于生意人来说也相当重要,这时候可就没人会深究当初花致远要把火锅鱼铺子开在韩家酒楼旁的原因,只会说花家不地道,为了赚钱不择手段,什么脏水都要往花家头上泼了。
花致远不会放任这种传闻,更不想处处被韩家给压上一头。一咬牙,便去找冯光商议决定接下修堤坝众人的饮食,比起捐多少银子,这活却是出钱又出力。
冯光一听就是大喜,他虽不知花致远到底有多少身家,但这却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就是花致远不提,县里也能派人去堤坝上帮忙做粥和馒头,可毕竟修堤坝是重体力活,每天都要不停地扛石头和装满沙石的麻袋,若不能吃好,人身体也受不了。
最重要的是干重活的人都能吃,再吃得好一些,这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别看捐款有万两之多,若真是这么吃,恐怕就真不够修堤坝了。
而这时候花致远提出愿意接下修堤坝众人的饮食,不但帮了他的大忙,也算解了他燃眉之急。
倒也不是宿县没有人有能力接下这个任务,只是有钱人嫌麻烦不愿接,没钱的人又没那个财力接,若只是县令派人去做,也就只能是粥和馒头,不然开支大了,捐的银子不够修堤坝用,他再让人捐钱,别人质疑银子被他贪了呢?
总之,这种事情自然是能省则省。
而花家如今有多少财力冯光派人打听过大概也有个数,接下这个活差不多就是把花家如今的积蓄都花进去了。于冯光而言这是政绩,于花家而言也是功劳,舍己为百姓的大功劳。
冯光已经想好了,待堤坝修好,他就上书朝廷,除了为自己请功,也要为花致远请功,一个心系百姓,肯将全部身家用来造福百姓的商人,又是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这样的人若能被他打造成一个儒商形象,于他来说也是政绩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更不要说这个商人背后还有乐家这个后台。
冯光那边已经打定主意,这边章琴听说花致远接下修堤坝众人的饮食却吓的一屁股坐地上,整个人都傻在那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咋就接下这活了?咱们家有多少家底你不知道吗?这是要把家都给败了吗?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让你直接捐一千两得了。”
花致远却摇头,“这你就不知了吧,若是直接捐一千两,在功劳簿上也到不了前面,怎么也压不下韩家。而我们手头上经过这些日子开销,已经拿不出两千两,何况就是拿了两千两,韩家还可以拿三千两,我们比不过的。我接下这件事却不同,银两不必一下子都拿出去,咱们的铺子如今正是赚钱时,每日都入账都用不了,而好名声却传出去了,只要咱们铺子的味道好,还怕百姓不慕名来吃?”
章琴还是愁,不想理花致远,总觉得这时候的花致远和他娘是一样一样的,不把这个家都给赔散了就不肯消停,她就是想过个好日子咋就那么难?
可心里也明白,话已经说出去了,这个活他们还得接,她眼下要想的就是怎么才能把成本降到最低,不然还能怎样?男人是她的亲相公,总不能就不要了吧?
好在她厨艺好,倒也不必用多贵重的食材,只要将味道弄好了,油水弄得足一些就成。这就容易弄了,总比要她顿顿大鱼大肉地供着强。
但这么多人吃饭,这笔开销还像是一块压在她心头上的大石,让她想喘口气儿都喘不上来,生怕哪天铺子里的生意突然不好了,她就得倾家荡产了。
辛辛苦苦忙了大半年,最后却都是给别人做嫁衣,章琴心里有多么不甘啊。 章琴越想越不甘心,越想心里越苦,原本想要拼一拼给儿女们攒下一份大的家业,可如今看这意思,稍稍有点起色,不是婆婆作,就是男人头脑爱发热,可别到后来什么都不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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