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男人也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章琴有些手足无措,成亲这么多年,她都没见花致远哭过,这是被老太太伤得太重了?
可男人这一哭,让她原本就不甚坚定的怨恨,瞬间便土崩瓦解,竟跟着花致远一同掉起了眼泪。
花盼盼带着弟弟妹妹进到屋中,原想着留给爹娘独处的空间,可听着听着外面就没了动静,不但没有花致远献殷勤的讨好,也没有章琴欲迎还拒的娇羞,难道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花盼盼扒着门缝朝外看,就看到执手相看泪眼的夫妻俩。
好家伙,这是啥话没说就哭开了?
花盼盼哭笑不得,也不好说是从前过得太憋屈,所有情绪一朝释放了,还是感动了彼此。
但不管是哪样,这情形倒像是感情升华了呢。 “姐,虎头把一碗奶都喝了呢。”
花睿一句话,打破了院中的静谧又温馨的气氛,章琴一惊之下才发觉她此时与花致远相对而哭的模样不大好看。
好在孩子们都在屋中,赶忙要找帕子擦去泪水,可手上都是鸡血鸡毛,又怕染脏了帕子。
脸上却突然被花致远用袖子胡拉了两把,抬头就见花致远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她擦去泪水,另一只袖子也在他自个儿的脸上胡拉着。
夫妻俩再四目相对,只觉之前太过好笑,一把年纪了,怎么瞧着瞧着就哭开了?
但同时却好像打开了心结,花致远轻声在章琴耳边道:“往后为夫还给你买香膏香脂。”
章琴白了他一眼,心里却甜了起来,日子似乎也越来越甜了呢。
花盼盼放开捂着花睿嘴巴的手,在这小子头上敲了一指,凑在他的耳边小声骂了句:“没眼力见儿的,看你干的好事儿。”
花睿不知自个为何被骂,也学着大姐扒着门缝朝外看,却只看到娘在给鸡拔毛,爹去井边提了清水,将拔了毛的鸡放到清水里投洗。
他似乎也没干啥没眼力见儿的事儿啊。
章琴将鸡下到锅里,花致远进屋取出文房四宝,花盼盼赶忙跑过去研墨,花致远笑:“我闺女真有眼力见。”
花睿在旁听了心里不是滋味,“爹就会夸姐姐,睿睿也是有眼力见儿的好孩子。”
不就是研个墨嘛,这就有眼力见儿了?难怪姐要骂他没眼力见儿,至少他就没想到要给爹研墨。
“嗯,睿睿也是有眼力见儿的好孩子。”花致远瞧着儿子圆嘟嘟的脸,想了想又加了句,“只比姐姐差了一点儿。”
说实话儿子也真是招人稀罕,但做为家中长子,可不能娇纵了。
花睿便得意地看着花盼盼,“姐,听到没?爹也说睿睿有眼力见儿,往后可不能说睿睿没眼力见儿,要不睿睿就和爹告状。”
花盼盼无语垂眸,只卖力地研着手上的墨。
花致远却是一愣之后,几乎瞬间就明白花盼盼为何说他没眼力见儿了,一张老脸瞬间羞成了大红布。
磨好墨,花致远在桌上铺了一张纸,提笔刷刷刷地写了起来,掩饰脸上的臊热。
待写好后,花盼盼瞧着竟是一张雇工的告示。
告示写好,章琴也端了一小盆刚用面搅的浆糊出来,花致远端了盆便出了门。
告示就贴在小巷口的一棵树上,刚贴好花致远还没来得及回去便被人拉住,“花秀才,你这写的啥?给念念呗?”
好田村三十往下的年轻人,几乎人人都认得些字,但在好田村外,识字的人却少之又少,十个人里都未必能寻得一个,告示贴在这里,引来不少人围观,却没一个能念得出来的。
对于村外之人不识字者居多,花致远之前也没想起,如今听人说让念,倒也没对着告示念,直接道:“花某在此摆了一个摊子,想要招两个帮忙之人。只要手脚勤快,工钱从优。” 一听是招工的告示,围观众人中便有人便打听起工钱,此时农忙已过,很多人都赋闲在家,若是能做份工多份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花致远倒也没定很高的工钱,在溪江镇上,工钱最高的自然是扛包出力的,其实就是做伙计的,而如酒楼食肆这些打杂的伙计也分了几等,收入最高者自然是大酒楼中的伙计,他们的工钱未必高,但每月客人的打赏却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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