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没有母妃护着,总被宫中其他妃子和皇子逮着机会刁难,有一回不知哪个挨千刀的,往不到十岁的小皇子茶里下药。
“好在老夫及时发现,把他吊起来放血解了毒,不然这孩子不死也得废……”白鹤老人摇头道“那回小皇子是真委屈了,便去找他父亲。”
苏墨问乌啼皇帝,为什么母妃扔下他一个人在宫中,既然她根本不在乎孩子,自己又为何要为她追封一个名分。
乌啼皇帝大怒,当场扇了刚捡回一条命的小皇子一巴掌,并把苏墨关在房里抄写一百遍孝义经,不抄完不准出来。
牧白垂下眼,攥紧了拳头。
白鹤老人接着说:“苏墨他从小没了母亲,爹又是那个德行,他只有使劲学、做到最好,才能成为被疼爱的孩子。在老夫面前也是一样,挨了罚辩也不辩,就那么受着。”
“倒显得老夫像个不讲理的师父。”
牧白忙道:“哪里,苏墨哥哥只是……”
“只是什么?”
“他只是……”牧白却也词穷了。
在他看来,苏墨是因为从没被人偏爱过,也不觉得师父会宽恕,站在自己这边,所以不去求。
起码不去求,也不会招来失望。
可这些话又要如何同白鹤老人说?
白鹤瞧住他片刻,倒笑起来,摆了摆手:“瞧给你急的,老夫明白。”
“他那性子啊……真是不让人宽心,还好遇上了你这小东西。”
牧白弯弯眼笑起来,方才的愁云倒消退了些。
他坐在车厢里,望着小窗外的流景发了会儿呆。
南风意还有旁的人怎么看,牧白并不在意,关键是师姐她们。届时去同她们解释,若说自己是在其他世界死亡之后穿越过来,被系统要求顶替这个身份,肯定没人会信。
况且这个世界原女主根本就不存在,届时她们若问起又当如何解释……他初见大师姐便带着玉坠,之后又照原文内容杜撰了自己的经历,为了圆第一个谎,陆陆续续还扯了不少瞎话,总不能说玉坠是自己打路边捡来的。
牧白叹了口气,出声问:“我这伤要养多久?”
白鹤老人道:“老夫那儿你想住多久都成,想什么时候走,我也不拦着。”
他想了想:“那我歇两日,便去看苏墨哥哥。”
“苏墨那儿可有些麻烦。”
牧白问:“叛军人数很多么?”
“那倒不是,镇压叛军对他来说不成问题,现在麻烦的是皇都那边。”
“皇都怎么了?”
“苏墨在信中与我提到,宫中那女人如今控制了皇帝,将红莲教立为国教,而宣布立三皇子为太子的诏书早已拟好,却至今未昭告百官。”
牧白蹙起眉:“您的意思是,红莲教和三皇子可能决裂了?可是皇帝身体撑不了多久,若他殁了……”
“所以苏墨猜测,红莲教的野心比预料中更大,他们不只是想成为乌啼的国教,还想借此掌控乌啼国。”
至于三皇子,则成了他们的垫脚石和弃子。
“如今皇都局势动荡,红莲教控制朝堂后,三皇子党见大势已去,狗急跳墙。据苏墨得到的最新消息,他们已经开始密谋逼宫,打算杀死那女人和皇帝,再将立太子的诏书抢出来,名正言顺登上皇位。”
牧白“嘶”一声,想到什么:“不是说,红莲教主也在皇宫?”
“南风意是这样说的。”
若当真如此,皇都势必会爆发动乱。
“届时苏墨那小子,必须带兵回皇都救驾。”
红莲教和三皇子,不好说哪边赢面更大,但谁赢了对苏墨来说都不是好事。
他人虽在边境,届时却不得不掺和进这场纷争。
牧白仰起脸,望着车顶。
边境,北骏山北,叛军营帐内。
“报——庆王殿下,敌人、敌人杀到营帐外了!”来报的探子神情痛苦,说完这句,便软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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