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_谢亦【完结】(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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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太后是男人,宁家的后人都不是宁太后真正的血亲族人。

无论哪一条,都骇人听闻,更何况两者合一。

唔,说不定帝后对男妻的宽容态度就是因为……打住,这种模棱两可的事qíng还是不要瞎猜了!被人人称颂的昭太后,他自小听着对方女中豪杰的传奇长大,实在不想因为小人之言破坏对她老人家美好的怀想。

不过,朱定北同时也认为李乙构陷司马一族的话不是空xué来风,李家人对皇位有那么深的执着也定有缘故。他话中说的李王原本应该是天下之主是司马皇室和昭太后篡夺了皇位,朱定北半个字都不信——毕竟朱家的祖先也不是吃素的,若与朱家并驾齐驱的李王有这等能耐,朱家不可能没有半点遗训留下来——但其中所表明的李家和司马家、宁家的恩怨纠葛,倒是可以一听。

开国明君贤后,以及开国功臣之间的是非后人已难以评说,当时所发生的事也已经无从查起。但若是能弄明白李王和帝后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恩怨,或许对他更深入地了解李家,揪出李家的同党有利。

朱定北正暗自想着回京之后再和阿爷深入了解一下族中是否有关于此的密辛,便听宁衡说道:“据昭太后手札上所记录,却是李王与昭太后相识在先。”

“哦?”

他立即来了兴趣。

宁衡带着他加快速度,两人回到屋中将远远跟着的暗卫们打发得更远些,才继续道:“昭太后是广州府郁林人,家中也是乡绅显贵,不过前朝末期战乱殃及南境,家中产业丧尽,家小也死于兵祸,十五岁便孤身逃至南海郡。她与李王便是在逃亡路上相识,后来一路扶持打拼家业,又一起加入到了太.祖皇的麾下共襄大事。”

“这么说来……莫非,李王当时并不愿效命太.祖皇,只是因为昭太后的缘故才妥协的?”

朱定北原本想说,李王是否与昭太后在此前便有男女旧qíng,才会让李王对太.祖帝有心结,但此般猜测对先人不敬,他便咽了回去。

宁衡:“昭太后早年的手札遗失了,这些都是她老人家后来在回忆录中说提及的,并未细说。但依昭太后看来,李王一直希望效命军中并不以从商为业,他心有沟壑,也对太.祖皇一脉十分欣赏。最初,是他先投靠司马一族。”

“那便奇了。”朱定北啧了声,“李王论出身没出身,论兵权没兵权,论银子他也没有昭太后有手段。若不是太.祖皇知人善任赏识提拔,他在乱世之中也难有建树。怎么到头来,这些狗东西倒说这个皇位应该算在李王头上了。”

宁衡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此话从何得来,“以帝后的遗训中看,他们对李王信任有加。至少,他们未发现李王有异心。”

朱定北摸了摸下巴,“连你家里都没有记载,看来我家里也应该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他听他阿爷说起过一些异姓王李氏的事qíng,语气里还有这对李王的赞佩和对李家后人不争气的惋惜,大约也能看出来朱家先祖对李王的态度。不过,他还是想确认一下是否有他不知道的内qíng。

他暗自琢磨着,忽然听到宁衡问他:“劣银……那家人的事,你想自己追查?”

李甲李乙被朱定北激怒的同时,也默认了许多朱定北故意套话说出来的密事。宁衡越往深处想便越觉得可怕,他一直清楚李家人的野心,却不知道李家在大靖朝野的经营已经到了超乎他想象和预测的程度。

其他不说,单论他们有本事盗换国库存银且做的滴水不漏,就足够说明他们在大靖朝埋下了多少人,而这其中又有多少掌握实权,甚至身居高位。

更可怕的是,他们与匈奴的合作由来已久。

他之前考虑事qíng的方向,由此看来并不在正轨上。

而朱定北对他隐瞒了劣银贼和李家人有关的猜测,陪他们漫无头绪地查了这几年,也说明,朱定北不想让皇室——让身负皇室委托的宁家——以此追查李家在朝廷中埋下的人脉。

朱定北闻言一怔,如实道:“不想让皇帝老儿打糙惊蛇而已。”

他当然没有自负到以为靠自己就能将这些人一个不漏地揪出来,他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同时也未放弃过对此事的追查,但毕竟可以动用的人不多,从来就没打算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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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衡这个近途而走弯路。至于之前为什么不和宁衡提起,则是因为劣银一事他知道皇帝总会让宁家来查,他不想宁衡在此之前替他探查什么惊动了皇帝搅乱自己的计划。

听他这么说,宁衡的表qíng才放松开。

他微微笑了下,摸摸他的头道:“我与你一起找,可好?”

“当然,你不帮我,等把他们搞死我可能也差不多活到头了。”

朱定北不正经的话换得宁衡一个瞪眼,“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会慢慢查,有任何结果,都不会隐瞒你。至于那两个人……”

“留着吧。”

朱定北道,他之前放话制造威胁和压迫的气氛使他们bào露本xing,但说的也并非虚言。

他早就因李家人似得太痛快而心有遗憾,现在能让李家后人看着李家在他手里一点点走向末路,他自然不介意他们在世上多活几天。

况且,总要知道这两个人这么“温顺”地和宁家人回来,除了要确定对付李家的人是宁家之外,对方是否还有别的用意。

朱定北垂眸,淡声道:“我总觉得,这两个人留着或许有大用处。”

宁衡想了想,道:“那匈奴那边我会加派人手细查,还有剩下三个李家逃犯,你不会担心。”

朱定北会心一笑:“你出马我自然放心的。哦对了,若是能把胡尔朵那老妖婆抓来,那才是头等大功!”在他从李家两人口中试探得知和李平合作的确实是胡尔朵那老女人之后,朱定北就对她动了杀念。

以前,他还想保住这个人让匈奴不乱,让北境维持住平衡局势,但现在匈奴幼主雷厉风行,胡尔朵这个幕后太后是不是活在人世,已经没有意义了。

那么,是该让阿爹那边也多留意。

就看,是宁衡的人先找到这位匈奴太后,还是他朱家先把此人送回地狱了。

第149章 水师演练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朱振梁接到战鹰传书后,被信中所书震惊了许久。

他自己琢磨了一阵,忽然想起什么,高声让吩咐人将军师请来。等到满面疲倦的古朝安进来时,他也不管对方失魂落魄的模样,直接将信笺递给他。

——劣银始于匈奴,李氏勾结匈奴胡尔朵,全力杀之。

古朝安脑子僵硬,好一会儿才看明白信笺上这短短一句话说明了什么。在劣银一案被揭开前,便有战鹰传信告知四年前国库存银被盗换的始末,如今点名此事为李家勾结匈奴所为,古朝安想明白了信笺中未表露的一层深意:李党朝中有人。

且这些人,官位不低。

“军师怎么看?”

朱振梁如同以前一样询问道。

古朝安抬头看他,闷声道:“主帅,我没怎么看。”

他眼里隐隐有些抗拒,朱振梁看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他是见不得贞元皇帝好,或者说,巴不得皇帝明天就被篡位谋反,完全不想为朝廷竭心尽力。

朱振梁yīn沉地看了他一眼:“你出去吧。”

古朝安愣了下,而后将手中捏皱的信件放下,起身要出帅帐。在他离开前,朱振梁还是没忍住道:“朝安,若是你希望,我可以安排人将你娘接过来。”他已经劝不动古朝安了,或许这世界上除了梁老夫人,没有人能让他的心死灰复燃,燃起新的期盼和希望。

古朝安浑身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很快又捏紧拳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太冒险了。

王琨隐姓埋名近三十年还是被贞元皇帝灭口,母亲的行踪也已经bào露,哪怕她在皇帝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但仍然有万一的可能,让人发现朱家军接纳了他们母子的事qíng,后果将是万劫不复。他想起侄儿和王琨的死,心中便觉疼痛,他不想让母亲犯险,也不愿让朱家立于危墙之下。

朱振梁张了张口,还是闭了嘴放任他离开。

想了想,他还是去了一封密信到广州府,请梁老夫人写一份信劝慰古朝安。他这么自责下去,和生不如死也差不多了,朱振梁与他这么多年的jiāoqíng实在不忍心看他活得这般辛苦。

广州府,宁家。

楼家兄弟在宁家乐不思蜀。

宁衡与他们极少碰面,兄弟俩也不觉得奇怪,还以为他是事务缠身,反正有朱定北陪着,两人已经心满意足。这日见朱定北接到军中的邀请去南海水师大营中观看其演练水战,楼安宁激动地直嚷着要跟着去——他现在所设计的军器都是陆地上使用的,若是能够趁机对水师有所了解,正是他突破瓶颈的大好时机。

朱定北逗得他伏低做小面红耳赤,才打发慈悲地点了头,把楼安宁高兴坏了,直夸长生如何如何义薄云天,好说说了一箩筐。

楼安康在一旁看着,默默地扭过了头。

这几年,他阿弟的智商是倒着长的吧。

和宁衡打了招呼,朱定北便带着楼家兄弟去南海赴约。兄弟二人还不知所见的人是他们心中崇拜的同辈师兄,待见到董明和后险些叫出声来,对视之中握紧手心,脸都憋红了。

“是安康师弟和安宁师弟吧,好久不见,你们来广州府找长生玩啊?”

董明和已经不记得二人长相,但在朱定北身边的同龄双胞胎,除了楼家两位公子不作他想。

兄弟两人结结巴巴地问了好,楼安宁小声说:“我也是有正事在身的。”

“哦?”

董明和一笑,楼安宁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说了。

朱定北看他俩这副怂样,摇头失笑道:“明和师兄可不要小看他二人,军中现在用的双排弓,就是楼二少爷所创。”

这两年楼家兄弟在工器上已经小露锋芒,楼安康在农器上便有建树屡得工部上下的称赞,楼安康在朱定北时不时的指点之下还造出了让朱定北意想不到的军器,这两年已经在军中广泛推行了,那双排弓便是其中一种。

董明和吃惊:“原来是安宁师弟的杰作,失敬失敬。”

楼安宁赶忙回了一个礼,起身的时候见他们都忍笑看着自己,不由尴尬地手脚不知往哪儿摆。原来董明和行了一个半吊子的军礼,他这般正正经经的世家礼相比之下实在是正经得可爱又好玩。

“好了,别逗他了。”朱定北把恨不得遁地的楼二拉坐下来,询问了水师演练的事宜。

董明和简单说了些,演练之战在午食之后,他们用过饭便在观战楼上观战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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