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神算生涯_山楂丸子【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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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哥抬手,“o记马锦灿手下,蔡什么福的,怎么回事。”

  “差佬找死,盯上我们货,不过我已经让底下兄弟引他去大帽山。”力哥做了个抹脖动作。

  “收手。”

  力哥语滞,顿一顿道,“可他去过我们巢xué,留他后患无穷。”

  “我讲收手。”七哥不悦,逐字逐句。

  力哥心中带怒,不敢言,“知道,七哥。”

  转天天光,贺喜上楼去阿婆家,母子相聚,阿婆抱住儿子哀哭,蔡家福铮铮铁骨,弓腰任由阿婆环抱,眼眶发红。

  “福仔,快谢小囡。”阿婆qíng绪激动,差点没给贺喜下跪,被她及时拦住。

  蔡家福却瞪眼,诧异,“小大师。”

  他是马锦灿徒弟,警署建大楼出事,他与贺喜有过一面之缘,看她年纪小,还不质疑过她。

  “多谢小大师。”蔡家福正色,朝贺喜恭敬一拜。

  阿婆竭力挽留母女二人留下吃便饭。

  饭间,阿婆多次询问蔡家福这几日qíng况。涉及案件,蔡家福避开不谈,等饭后送母女二人出门,蔡家福才私下跟贺喜谈。

  “大师,多亏你救我。”

  贺喜摇头,“我没那么大本事,是你命不该绝。”

  蔡家福又低声询问,“大师,既然你能算出我在哪,也一定知道我因为什么被追杀。”

  他神色犹豫,却还是道,“你能不能算出那批货藏在哪儿?”

  “蔡sir,你太高估我,我并非仙人。”贺喜道,“或许你去huáng大仙庙烧炷香,大仙能为你指条路。”

  蔡家福挠头讪笑。

  晚上,阿婆母子送礼物登门答谢。贺喜因为月事来cháo,加之施术法找寻蔡家福耗费jīng力太多,jīng神格外不济,四肢绵软无力。

  好在母子二人没久坐。

  转天腹痛好多,贺喜去补习,歇息时,赖斯送红豆冰进来。

  贺喜不愿意再吃。

  客晋炎拧上钢笔,转头看她,眼带询问。

  赖斯不愧妇女之友,恍然,“小阿喜成大人,再过两年,港姐之位指日可待。”

  客晋炎再看她,眼如潭,目光如水。

  贺喜心里发羞,想拿胶带封住他嘴。

  没几时,赖斯又进来,这回改送红豆姜撞奶。

  贺喜吃一碗,腹中暖暖,不忘嘴甜夸赖斯,“赖生以后结婚,太太有福。”

  客晋炎不大赞同,“脚踏数条船的人,对待感qíng不够忠诚。”

  听客晋炎这样讲,贺喜还挺诧异。

  几年前,港英政府颁布条令,废除一夫多妻,大户正房太太们抚掌欢笑,姨太太们暗松一口气,唯有男人们日日面对家中huáng面婆,有诸多怨言。

  丽池一姐、港姐、女明星们更恼丧,半山大屋、百万英镑继承权泡汤,欢乐场里奋斗不见出头日。

  “客生,你日后娶太太,你太太也会有福。”贺喜由衷道。

  “可我克妻。”

  以前客晋炎反感花边新闻为他扣上克妻高帽,现在竟觉得好用无比,只是眼见客丁安妮每每气半死,又有些许罪过。

  ……

  日子顺风顺水,张佩才近来红光满面,好不得意。

  老母复健出院,女儿有惊无险,就连太太qíng绪也好转。

  政府有意规整元朗市区,致力拆屋重建,搭上顺风车,张佩才的建材生意一扩再扩。

  有同行不免心中发酸。

  “张生,你运气不错,赚钱多多啊。”

  “哪里,哪里,周生过奖了,不过是讨口饭吃。”祸出口出,酒桌上,张佩才犹记得谦虚。

  “听讲你请来大师为你相风水。”周大宇有心盘问。

  见瞒不过,张佩才道,“只是请大师看了祖坟。”

  “是哪位大师?”

  ……

  新学期在即,贺喜英文进步神速,“英文老师”功不可没,贺喜有心感谢,弥顿道男店为客晋炎挑了一对袖扣。

  巧遇何琼莲和郭启文。何琼莲邀她去新家做客。

  郭、何两家联姻,郭家大手笔,在深水湾盖大屋,为两人置下爱巢。

  郭启文开车,何琼莲陪贺喜坐后,一起前往深水湾爱巢。

  何琼莲一直存有少女心,新婚卧房粉红、蕾丝主色调。

  “木头块要气死,不管,我结婚我做主。”何琼莲很有女权意识。

  两人在露台喝下午茶,何琼莲总算想起,“阿喜,你去男店gān什么?我记得你契爷去世许多年。”

  贺喜笑,没瞒她,“客生为我补习功课,我赠他礼。”

  何琼莲惊讶到捂嘴,“如果郭启文是木头块,那客生就是深水寒冰,他为你补习功课?”

  贺喜点头,忍不住为客晋炎辩解一句,“客生面冷,人却好相处。”

  何琼莲没讲话,古灵jīng怪拿眼看她。

  又漫无目的聊天,提及船王孙子利可宁,何琼莲眺望维港,叹气,“以前我以为利可宁会是我丈夫,他能说会道,时常甜言蜜语,虽然他骗我,我有开心过。现在他落魄,被家族遗弃,派到南洋。想起他,我仍旧会难过。”

  “那你对郭生呢?”

  “他啊,没趣味,我们时常因为一点小事吵架,吵吵闹闹,就这样。”

  何家宠爱二十载,终究要拿女儿做砝码,何琼莲比她想象中更坚qiáng。

  郭家司机送她回去。

  周大宇一早便在贺喜家门口等候,等一天总算见到人。

  听过她名号的,周大宇不敢怠慢,两手抱拳,弓腰喊人,“贺大师。”

  第25章 号一更

  贺喜开门请他进家,沏茶招待。

  周大宇微起身,两手接过,略忐忑,“多谢大师。”

  “你是张生朋友?”

  “是,是,张生介绍我来。”怕贺喜不待见,周大宇撒了点小谎话,拿张佩才作挡。

  贺喜不语,似笑非笑看他。

  心里莫名一阵发虚,周大宇擦擦脑门汗珠,又轻声补充,“本来张生不愿告诉我大师名号,我央求他的。”

  借喝茶,贺喜视线落在周大宇身上。此人膀大腰圆,浓眉厚唇,绿豆大小眼,圆润下巴,手腕带金劳,闪闪发光。

  有些福气,但也是贪图享乐之人。

  贺喜开口,“讲吧,找我为何事。”

  放下茶盏,周大宇两手作揖,讲明他来意。

  年前,港英政府颁条令,在元朗区拆家,港地大小房产商嗅出商机,都想从中分羹,周大宇也不甘落后,买下市郊地皮建大楼。

  人不嫌财多,周大宇想请贺喜为他布催财阵,好助他财运广来。

  听他讲完,贺喜才摇头,“我能力有限,布不来此种阵法,周生还是另请高就。”

  道家阵法,种类繁多,有驱邪镇煞、保宅平安、安定神志等阵,当然也有催财阵这种通过改变磁场,来增qiáng财运的阵法。

  只拿催财阵来讲,各门派秘术之中就包含五路催财阵、北斗七星催财阵、天罡北斗催财阵、奇门催财阵等种类繁多、目的一致的阵法。

  有学艺不jīng风水师在离神位或乾、兑、离、艮方位,摆放鱼缸、喷水池、门窗等,以为坐实水或虚水就能催财。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那港地将不再有穷人,遍地是huáng金。

  贺喜会布催财阵,但不想为任何人布。

  须知,人的穷与富,贱与贵,泰半靠得是修行,随便为人布催财阵,她会犯下严重业障。

  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贺喜又怎么会想做。

  当然,也有不顾修行,只图财富的术士愿意效劳。

  “大师,事成之后,我愿意赠您一万辛苦费。”周大宇抛出诱饵。

  贺喜摇头。

  “那…两万?”

  还摇头。

  一咬呀,“五万,已不能再多。”

  贺喜忍不住笑,“周生,这里不是菜市,跟我讨价还价没有用。我还是那句话,学艺不jīng,不会布催财阵。”

  连番被抹面,周大宇心中恼怒,却又不敢当面得罪,直到下楼才忍不住骂,“刁,不知好歹小囡,给脸不要脸!”

  上车摔门,起火掉车头。

  砰。一声巨响。

  周大宇脑壳直撞方向盘,眼冒金星。

  有车追尾他。

  怒火腾腾下车,也不看人,立时开骂。

  一声“叼你老母”还没骂完,银色捷豹下来两人,皆魁梧彪悍,头发五颜六色,满脸凶相。

  周大宇再迟钝,也意识到对方不好惹。

  正想赔笑告饶,又下来一人。

  倒抽一口凉气,周大宇忙弓腰递烟,心中叫苦不迭,今日出门忘记看huáng历,竟招惹到和盛会大哥。

  “要叼我老母?”

  听语气便知七哥心qíng不佳。

  “不敢不敢,我有眼不识泰山,讲我自己,是讲我自己。”

  若是平时,七哥大人有大量,说不定会放他一马,可今日他不开心。

  他不开心,自然也不会让别人开心。

  转身吩咐手下,“阿力,给这位先生长点教训,教他讲话要斯文,张口闭口老母挂嘴边,多难听。”

  周大宇苦脸告饶。

  四九仔可不管,拖他进巷尾就是一顿胖揍。

  送走周大宇没几时,门钟又响。

  放下书本,贺喜去开门。是七哥,黑衣墨镜靠在门口。

  初见他时,金鱼街收保护费,那时他光膀刺青,头顶huáng毛,人虽粗鲁,犹有善念。

  眼下他是和盛会大佬,名下数家夜总会和电影公司为他洗黑钱,他住半山大屋,进出有小弟作陪,可在名利场里,早已迷失本xing。

  “进吧。”贺喜侧身让他。

  七哥进门才摘墨镜,耐不住伸手捏她脸,“因为那个烂差佬,阿喜恼我了?”

  贺喜看他,“如果我真恼你,跟你作对,就不会打电话让你放蔡家福,而是直接告诉马警督那批bai粉藏哪个码头。”

  七哥脸色几变,“少唬我。”

  贺喜心里叹气,劝他,“七哥,天道轮回,因果循环,你早些收手,不要再走bai粉,残害同胞的事,你忍心去做?”

  七哥脸色发沉,坐沙发不语。

  半响他才道,“我入了和盛会,再没有后退余地。阿喜,我手下要养多少小弟你知不知?即便我不走粉,14k的人会走,义安的更会走,你要我眼睁睁看底下小弟去投奔他们做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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