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推着僵硬的余洋,“小夏,你记着,送酒的时候要绕过这个舞池……”
余洋似懂非懂的听着,就这样忙活一个晚上,倒也是相安无事。然而临走时结账的时候,小汪塞给他一个大大的红包,余洋吃惊不小,不明白怎么回事。小汪耐心解释,“这是侍者的额外加薪,每个人都有的。”
余洋摸着那个红包,分量还不少,心头一热,竟然觉得这个工作还不错。以后这样gān下去也挺好。收入蛮高,也不怎么累,这样兴许就可以解决骆可的问题了。
凌晨2点半,余洋有些激动的回到家,轻手轻脚脱去鞋子,放下手中的皮包,想去洗个澡睡觉。却意外听到从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余洋有些诧异,这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谁还没有睡觉?
余洋一声不响的坐在外面等着,也没有开灯。十分钟过去,水声还是不间断地响着。余洋按耐不住了。他走到浴室门口,门居然是虚掩着的,里面只亮着微弱的夜明灯,而且浴室内没有热蒸汽,显然那人是用冷水冲澡。更奇怪的是,伴着哗哗的水声,竟从里面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余洋皱紧眉,抬脚走进去。昏暗的灯光下,他隐隐约约的看见,骆可luǒ着上身,背后青了一块,抱着膝盖坐在浴缸里,埋着头,任由冰冷的水冲着身体,宛如一只落魄的贵族猫。而浴缸的旁边,摆着那个破碎的黑框眼镜。
余洋的心立马抽痛起来,他两步走过去,迅速关掉冷水,把骆可从冰冷的水里拉出来,拿出一块gān的毯子给骆可擦着身体。毯子下,骆可的嘴唇已经发紫,浑身冰冷无比。
余洋心疼地问他,“你这样子坐里面多久了?先把湿裤子脱下来。”
骆可见到余洋,qiáng忍住哭泣,顺从地脱下湿透冰冷的裤子。余洋用毯子把骆可紧紧裹住,骆可顿时感到一股温暖。两人走出浴室,摸黑来到客厅,歪倒在沙发上,骆可顺势趴到余洋怀里。
骆可身体暖和起来,qíng绪稳定后,余洋摸着骆可湿漉漉的头发,温柔地问他,“小可,到底怎么了?”
骆可摇头不语,粉嫩的脸蛋满是隐忍。余洋拧开旁边的台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骆可的脸。他不由得愣住,这是骆可吗?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未gān的泪,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透着诱惑,半gān的头发抚顺的贴在头皮上,真的是典型的东方美少年。他从未发觉原来骆可这般楚楚动人。原来骆可的容貌都被那大大的黑框眼镜遮盖,害自己一时间都没认出骆可。骆可抬头看着余洋,露出一个勉qiáng的微笑,宛如一朵盛开的水仙,开进余洋的心里。
余洋咽了口唾液,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小可,谁欺负你了吗?跟叔叔说实话,是不是你工作的地方?”
骆可依然是摇着头,“没有的事,叔叔。我就是今天有些心qíng不好。”
余洋心里叹气,这个孩子有什么委屈都是默默地承受,从来不说,让人揪心。
“你后背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你的眼睛怎么也碎了?”
骆可依然是不说话。余洋由对骆可的担心,开始转为对自己的恼怒,都是自己没用,连个孩子也没能力保护。沉默过后,他对骆可说,“小可,从明天开始你不要再去上班,就留家里吧。”
骆可忙摇头,对着余洋说,“不是的,叔叔,不是餐馆里的人。是普通的兄弟打架,是我和我哥哥大吵一架,他不小心推我一把。”
余洋不相信,“平白无故的你为什么要和你哥哥吵架,而且我们来这里大半年了,我到现在都还没见到过他,你撒谎也找个好点儿的理由。从明天起,你就不要再去上班。”
骆可央求道,“叔叔!”
余洋抱住骆可,隔着毯子可以感受到骆可颤抖的身体,他打定主意不让骆可再去工作。骆可一直是放在他心尖上的人而,怎么能老是让他吃苦?余洋温柔地说,“小可,你太善良了,善良的总是让自己吃亏。”
骆可乖乖的趴在余洋的怀里,“叔叔,你好温暖啊。叔叔,我觉得你就像是我的海洋一样,总是那么安全可靠。”
余洋苦笑一下,“叔叔没有能力,总是让你吃苦。我若是海洋,你就是海里一条倒霉的小鱼儿。”
骆可被余洋的比喻逗笑了,“叔叔,你这么一说我也觉的挺像的。其实有叔叔这么关心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小可,你太善良了。”余洋叹着气。
“我有时候也挺坏的。”骆可有些调皮的说。
余洋来了兴趣,“比如说呢?”
骆可把头又往余洋怀里靠了靠,“比如,我有时候会暗暗庆幸叔叔出了那次事故。”
两人正谈笑着,客厅的灯突然被打开,骆毅站在他们对面,碧色的双眸燃着幽火,脸上写满怒意。
余洋扭头,吃了一惊,“小毅,你还没睡?明天还要上课啊。”
“我讨厌学校。”骆毅压住火气冷冷说道。
说罢他走到两人身边从余洋怀里qiáng行拉出骆可,一不小心将包着骆可的毯子给扯掉。当他看到骆可□时,俊美的小脸发绿。他也不再言语,暗中用力拉着余洋闷头走进卧室。
余洋完全没搞清楚状况,骆毅发的哪门子疯?而且骆毅的力气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很多,爱他想挣脱也挣不开,就活活被骆毅拉进漆黑的房间里。
骆毅一进房间,就砰地一下关上门,大力将余洋甩到chuáng上。
余洋被弄得有些疼了,劳累一天根本经不起这些折腾,不免有些火气,“小毅,你gān什么?大晚上不睡觉闹什么别扭?”
见余洋发火,骆毅却笑起来,敏捷的坐到余洋旁边,趴在他肩膀上,对着他耳旁chuī着热气,笑嘻嘻地说,“叔叔,你刚刚说骆可哥哥像鱼,你说说看,我像什么啊?”
余洋心想骆可被自己规劝的问题不大,现在夜也深了不如明早再安慰安慰他。
骆毅见余洋这么久不说话,有些急地摇着余洋,像猫咪一样撒娇,“叔叔,你说啊,我像什么啊。”
余洋被摇的骨头散架,“你就像一头小野豹。”
骆毅听罢,嘿嘿直笑,好像挺满意这个比喻。他环抱着余洋,“我到觉得骆可哥哥不像鱼,叔叔倒是挺像一条小鱼。叔叔是鱼,我就是猫。”
余洋一听,这可真是巧,自己的真名,余洋,被活活拆成两半,洋,顾名思义就是容纳百川的海洋;余,谐音正好是鱼,一条美味可口的小鱼。这兄弟二人,真是活活的把自己一分为二了嘛。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本章其实有暗示啦,暗示兄弟两人和大叔之后的命运,嘛,反正后文都会讲的,亲们请继续看那吧~~
第十章 危机
余洋铁心不让骆可再去工作,让骆可继续学习。余洋寻思着,现在看来还是继续去做侍者的工作为妙,侍者丰厚的小费诱惑力太大了,而且也不算太辛苦。胖子说过余洋可以随时去找他换工作。余洋一早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骆可叫他过来吃早饭。
骆可的大黑眼镜破碎,所以他最近都没有再带着那副丑丑的眼镜。余洋看着他,如同看一副画,倒是家里一道风景。他突然想起,骆可不知道能不能看清东西,没有眼镜会不会太不方便。于是萌生出送给骆可一副新眼镜的想法。可是他又不知道骆可近视度数,余洋暗自残酷,自己这个叔叔当的太不尽职。
骆可依旧在厨房里忙着收拾碗筷,骆毅今天没有起chuáng吃早饭,还赖在chuáng上。
余洋走进厨房,眼里映出骆可系着围裙纤细的双手冲刷着餐具的样子。他额头上挂着一粒粒细碎的汗,余洋顺手抽了一张纸,想要帮他擦掉。
骆可听到声音,扭过头来朝着余洋温柔的笑,“叔叔,马上就好了。”
余洋愣了一下,还真不习惯骆可不戴眼镜的脸,一不小心就让余洋心里产生一种小小的悸动。余洋握着纸巾的手最终还是没有伸出去,呆了一会儿问,“小可,你的视力多少度的?这样做饭能看清楚吗?”
骆可边擦gān手里闪亮亮的盘子,边说,“叔叔,我不近视。”
余洋皱起眉,“那为什么要戴那么厚的眼镜啊,丑死了。”余洋还故意把抽“丑死了”三个字的音节拉的很长。
骆可扑哧一下笑了,“那是哥哥让我戴的。现在我不戴应该也没关系吧。其实我早就不想戴了。”
这时骆毅起chuáng了,一个人闷声不响的坐在桌子旁边看着他们俩儿。
余洋板着脸,“小毅,你起这么晚,还能来得及上课吗?”
骆毅微微点头。
余洋抬头看时间,自己该走了。他叮嘱骆可不要去工作,然后又警告骆毅赶快去上学后,絮叨着出门了。
余洋一走,骆毅就打开话匣子。他眯着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对骆可说到,“骆可哥哥最近怎么不戴那个眼镜了?”
骆可收拾着碗筷,不在意地说,“眼镜碎了。”
骆毅拖着长音,“喔~~可是以前哥哥的眼镜不是也碎过好多次吗?哥哥不是有好多备用的吗?”
骆可觉得今天骆毅怪怪的,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是问他,“小毅,你不赶快,就要迟到了。”
骆毅的脸色变冷,“我不去。骆可哥哥趁着我不在,总是做些不好的事。”
骆可顿了一下,“什么不好的事?”
骆毅慵懒的坐到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
骆可放下手里的活,“小毅,你赶快去学校。”
骆毅不理他,gān脆直接躺倒,修长的双腿显得很有型。骆毅这半年多确实长高不少,整个沙发被他撑得满满的。
骆可走过来,使劲拉他,沉着脸说,“你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的学费有多贵啊,因为你是外市户口,叔叔好不容易才……”
骆毅一听到骆可提到余洋,立马跳了起来打断骆可的话,“你别跟我提叔叔,我知道叔叔现在很疼你,你不就是去工作了吗?”
骆可第一次见到骆毅对他发火,那双碧蓝色的眼睛燃起火来像凶猛的猎豹一般令人恐惧。骆可心里也有股委屈,叔叔每天晚上都陪着你,你还不知足吗?
兄弟两人开始展开莫名奇妙的冷战。余洋回到家时,两人都睡了,早上,骆毅是习惯xing的不说话,所以过去半个月,余洋愣是没有察觉到异常。可以一件意外几乎改变了余洋的生命轨迹。
这天晚上,夜总会的生意异常红火,舞池里来了批xing感的脱衣舞女,甚至还有人妖助兴,吸引大批客人来观赏。耳旁的吵杂对余洋没有多大影响,他像往常一样穿梭在各个酒桌间给客人端酒。突然小汪喊住余洋,麻烦他给一位客人送酒。小汪特别嘱咐到,“那个客人可是个非常重要的客人啊,脾气有些火爆,尽量不要激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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