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浩然很麻溜的做出反应,他把金鬃踹开,踩着黑地的尾巴无视他炸毛的瞬间尖叫把晾凉的水端过来喂ròuròu,接着出去端回自己的早餐,你一口我一口的跟ròuròu分食。
这样温qíng脉脉,而且浩然的食物一分为二又少得塞牙fèng都嫌少,ròuròu的厌食抗拒就没那么明显了,浩然才觉得松了口气。
至于那三只,浩然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想怎么凑热闹想怎么耍手段都放马过来,老子统统无视,看你们还能怎么办!
第38章 诡湖 …
黑地和白底蔫蔫的趴了一天,到了傍晚就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自己去喝了水,又吃了ròu,之后就原地满状态复活恢复活蹦乱跳的jīng神了。
浩然趁给ròuròu送吃食时,偷眼斜金鬃,此刻虽然不是日正当午,但卷帘窗卷起来斜阳正好,金鬃和ròuròu两shòu并驱,一个毛色锃亮,在夕阳中直反光,一个瑟瑟发抖,全身伛偻成一团,这样的对比,谁在生病谁在装病,结果显而易见。他心中冷笑,暗暗道,继续装,看你丫装到什么时候。他心里已经存了金鬃在恶意欺诈的念头,对待ròuròu就百上加千的细致妥帖温柔,二十四孝老爹全天候无差别嘘寒问暖,看得金鬃在一旁一个劲的卷尾巴,喉咙里哼唧不断,眼睛里水光频闪。
浩然不为所动,哄着ròuròu再多吃点他煮得稀烂的病号专食焖ròu。
这样一边担心一边斗气,日子居然也不知不觉过了两天,到了第四天早上,浩然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脖子上脸上都痒痒的,热热的,还有一阵一阵的热气喷过来,非常舒服。
他禁yù有段日子了,这样熟悉的撩拨,很快让的他身体从里到外的沸腾起来,令他不自觉的摊开手脚,扬起脖子弓起腰……然后,等了很久,熟悉的快感都没有造反,对方好像非常迷恋在他脸上舔来舔去,一簇簇鬃毛在脸上滑过来dàng过去,就是不往下动作。
浩然心里一阵气愤上涌,金鬃你个王八蛋这时候玩得什么管杀不管埋?
然后,浩然就彻底醒了,他还跟金鬃冷战呢,不对,他为了照顾ròuròu,已经三天衣不解带了,也不对!
浩然一骨碌的爬起来,面前一只金色shòu头,舔着牙尖一脸无辜的回望他。
靠!浩然一巴掌把自己拍回去——ròuròu。
“你gān嘛?”yù求不满的男人没好气的问。
ròuròu凑上来,头摇尾巴晃,很哈皮的要继续,浩然一巴掌捂他嘴上,“走开,我是你老爸,这都跟谁学的乱七……”浩然的嘴巴张成“O”型,胳膊僵在半空,金毛,长鬃,体型庞大,站起来像金鬃的孪生兄弟,shit,孪什么生啊,这家伙是个小ròu丸子就抱回来了好不好,重点是,他还是——金鬃抱回来的!!!
这日子过得是什么狗血台言小剧本啊,姘头抱回来个私生子,人还没说养不养呢,他就要死要活的收归旗下,不仅任劳任怨,外带剜心剜ròu,圣母都没他这么彻底的!
浩然越想越气,越气越憋屈,他扫了一眼帐篷里,发现就ròuròu一个,当下恶狠狠的推开,一骨碌爬起来冲出帐篷。
帐篷外,黑地正用爪子扒拉火堆,试图把已经燃烧殆尽失去热度的小灰从炉灶底扒出来;白底摊开青shòu皮,用尾巴把黑地扒出来的小灰拨到shòu皮上;这画面卡通的一塌糊涂,但是浩然没有欣赏的心qíng,他里里外外走一圈,没发现那个花心shòu的拉风金毛。
“金鬃呢,”他问一旁的白底。
白底向远处望了一眼,浩然马上冲出院子,看见早起的金鬃披着霞光万丈在湖边喝水。
浩然一声不吭撒腿就冲过去,到了金鬃背后伸出胳膊就是恶狠狠的一推。
这一推,浩然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加上一路跑过来的冲劲,含怒出手的怨气,金鬃连声都没来得及出,“咕咚”大头朝下栽湖里去了。
金鬃落水了,浩然也呆住了。
他当然知道金鬃会水,但金鬃会水是他的事,浩然是不会水的,在不会水的旱鸭子浩然眼里,推人落水等同恶意谋杀,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生这么大的气,gān出这么离谱的事。
而且金鬃那么大的一坨,浩然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弱不禁风……
眼看金鬃掉下去之后,连个水花都没翻起来,浩然这才慌神了,他趴在水边大声喊:“金鬃,金鬃……”
一点回应都没有。倒是留在院子里的白底黑地ròuròu闻声赶过来。浩然一下子看到救星,连忙扯着白底,语无伦次的讲述事发经过。随着他的述说,浩然明显感觉到白底的眼睛变色了,从里面散发出的目光如有形质,刺得他千疮百孔,qíng不自禁的瑟缩。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沉闷撞击声,浩然扭头,看到一直在他身后焦急踱步的黑地正沉腰收力,四肢紧束,尾巴绷紧,在他脚下,踩着一直拼命扑腾挣扎却始终翻不过身的ròuròu的淡huáng肚皮。
就在这时,浩然忽然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
黑地谨慎抬脚,ròuròu一骨碌的爬了出来,弓起后腿发力要跳,白底猛的一声吼,声震四方,盐湖对面扑簌簌的一轮振翅声,数不清的绿翎鸟被惊动着飞上天,遮住天日。
ròuròu被喝住了,不甘心的趴在水边往湖底看,边看边吼,而地面就在此时又发生一轮新的震动,伴着浩然曾经听过一次的滚滚雷鸣,像地震前夕,浩然立足不稳,噗通摔倒。
间歇湖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搅动,开始骚动不安,接着沿顺时针方向开始快速涌动,好像湖底的某个阀门被拔掉了塞子,浩然看傻了眼,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传来白底和黑地仿佛应和似的凌厉嘶吼,声声泣血。
水流旋转湍急泻出,螺壳地貌一寸寸现出原形,随着螺壳底部水眼渐渐清晰,一个四肢张大,蝙蝠滑翔状的物体渐渐清晰出来,浩然手下一滑,背后倏地一紧,人已经被吊着悬空拎了起来。
白底把浩然拎到离间歇湖边一丈远的地方放下,浩然马上跳起来,脸色煞白又返青,指着湖底话都说不囫囵:“湖,底下,金,金鬃……”
白底转身就走,浩然下死力拽住他尾巴,脚底下拖出两道浅沟。白底回头,冲身后一声吼,黑地从趴望湖底瞬间起身,眨眼间从他们身边超过,一溜烟扑进院子,片刻工夫,又拖着一件青色的东西趔趔趄趄的跑出来。
青皮shòu的shòu皮。
他跟白底汇合,一边一个咬住shòu皮一角,浩然大概猜到他们要gān什么,松开白底连滚带爬的冲回湖边,冲螺壳底大声呼喊,“金,金鬃——”
壳底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浩然连忙继续喊,“金鬃,你有没有事——”泪如雨下。
背后撕拉撕拉的声音连续不断的响,不大一会,一条被撕成半米宽的青色shòu皮条从背后丢过来砸在他背上。
浩然愣了一下,转头望望切边立陡如悬崖的湖底陆架,一声不吭把shòu皮缠在自己腰上绑紧拉实。
ròuròu过来要跟他抢,被白底一尾巴抽在背上嗷嗷惨叫。
浩然快速把撕开的shòu皮连缀起来绑好,黑地也把最后一截咬在嘴上,但是浩然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走过去从他嘴里取出shòu皮,指示他跪倒,自己爬上爬下给他绑到身上。
一切准备就绪,浩然深吸一口气,咬咬牙给自己定神,接着顺着螺壳沉积岩壁慢慢滑下去。
下去的过程里才发现,螺壳四壁所谓沉积岩,其实根本是间歇湖每次旋转下沉时候在石壁上生磨出来的痕迹,水流冲刷侵蚀,令岩壁上光滑无比,浩然滑的小心翼翼。
一路降到湖底,浩然马上解开自己青皮绳,快步跑向金鬃。
螺壳底有个水眼,浩然上次就见过,现在看来,出水进水,都从这里走,金鬃四肢撑开,非字形架在水眼周围的湖壁上,才躲过被卷进水眼的命运,但同时,千钧重担也全都砸在他身上,把他砸得láng狈非常,一身金色的闪亮皮毛,被漩涡卷得七零八落,露出条条道道绽血的shòu皮。
浩然抿着嘴唇,用最快的速度把青皮绳缠在金鬃腰上,金鬃费力的撑开眼睑,望了他一眼,硕大的头颅微微摆动。
浩然马上按住他,“别动,我让黑地拉你上去。”
他虽然不知道金鬃落水的时候是不是真的那么巧合就赶上间歇湖落cháo,但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这里太危险,能早一步离开就安全一分。他拍拍金鬃,转身时候手心里微微一热。
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浩然把嘴唇死死抿着,冲头顶扒着湖沿的白底使劲招了招手。
第39章 偷鸟
浩然在房子后面,两米多高的花墙下挖了个坑。
“这样,行吗?”他问跟在身后的白底。
此刻,四只野shòu在他身后一字排开,除了ròuròu有点心不在焉,黑地有些不知所措,金鬃白底的神qíng都很严肃,相处这么久,浩然虽然没办法在野shòu的脸上看出表qíng,但是对身边气氛的变化就很敏感了,金鬃白底似乎非常善于把握这项能力,浩然能从扑面而来的外部气场,探查到他们的感觉。
悲伤,沉重,怀念和一些些愧疚?
浩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这的确是他从金鬃白底身上得来的讯息。
既然金鬃和白底没有给出异议的反应,浩然俯身把坑边的一小包shòu皮放进坑底。
那里面包着的是他从间歇湖的水眼里取出来的一个野shòu头骨,小小的,大概有一个人类婴孩那么大,是他在给金鬃绑shòu皮绳的时候发现的,当时qíng况紧急,金鬃身上又是水又是血,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使得吃力,但就算这样,他的目光也会时不时的飘向水眼,那里面蕴藏着让浩然没法不注意到的复杂感qíng,所以后来黑地拉着金鬃往上吊的时候,浩然就趴到水眼边探头观察,发现水眼正中根本不是他从上面看到的小小一泓,而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幽井。
难怪金鬃要撑开四肢死死卡在水眼之上的石壁上,这样的深度,一旦被吸进去,九死无生。之后,他在水眼内凹的石fèng里看到那具尸骸。
小小的一团,四肢怕冷似的蜷缩在一起,如果不是头骨的锥形太显而易见,那简直像一具蜷缩在母亲体内来不及看到大千世界的婴孩,让人一看就鼻子酸酸的,浩然炸着胆子伸手去摸,发现水里有股吸力在拉扯他,浩然惊讶的收手时,尸骸的脑壳就被他刮了下来。他不敢把剩下的尸骸一根根都拿出来,正好黑地已经把金鬃拉上湖岸,他就只把这块头骨带出来。
把头骨埋葬之后,浩然左右看看,发现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低头默默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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