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在皇上的印象当中,姜砚函的话比较多,人太活络,自然鬼点子也多。皇上怕,如果由姜砚函来拜堂的话,万一姜砚函想到了什么鬼点子,把这场婚礼给破坏了,那怎么办。跟姜砚函相比,皇上更加信任孟溪风稍微牢靠一些。
皇上早就忘了,孟溪风虽然平日城闷声不响的,可是一旦做起事儿,那狠得厉害。当年就不是如此,要么不做,一做便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孟溪风拍案断定,然后扶着景王爷到了后面,略含笑意地看着姜砚函。亏得今天的新郎是他,要不然的话,就皇上刚才那态度,接下来的事qíng,的确是很难进行下去了。
就在皇上迷迷糊糊,感觉到哪儿有点不太对劲儿时,外面的人已经喊了起来,“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听到这一句话,才换好衣服的孟溪风正好走了出来,身子一僵,眸光一闪,略有喜色。
今天是水婉俏的大喜日子,作为水婉俏曾经的夫家的公孙家,原本不应该来参加的,毕竟不好看。
可是公孙谨然就是一个异类,或者说,公孙谨然功力太深厚了,竟然带着公孙进和俞卿巧来了。
公孙谨然此番作为是有三个目的的,一来,公孙谨然觉得这桩婚事有蹊跷。原本早该定下的婚礼,不知何故,皇上迟迟不肯下旨。原本以为这桩婚事算是告chuī了,皇上马上又下了一道奇奇怪怪的圣旨,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在猜,这桩婚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qíng。
景王爷身体不好,由孟溪风代替拜堂,这件事qíng,只有几个到里堂给景王爷道贺的官员和皇上听到了,外面这大批宾客,那可是没有听到的。
所以当公孙谨然看到孟溪风穿着大红喜袍走出来,眼里闪过一抹喜色的时候,心中马上生疑,今天这场婚礼的新郎,不是景王爷,而是孟溪风?
不但公孙谨然是这么想的,便连其他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站在公孙进身边的俞卿巧,差点没把自己手上的帕子给绞烂了,水婉俏哪儿来的这好运,原本她想笑水婉俏要嫁一个病死鬼,现在竟然换成了一个俊朗不凡的谪仙男子,水婉俏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呢。
今天的俞卿巧可是经过一番打盼的,公孙谨然来的第二个原因就是要让水婉俏清清楚楚地看到,她选择嫁给景王爷,以后要过怎么样凄苦的生活,而选择跟在公孙进身边的俞卿巧,哪怕只是一个妾,日子也会比她这个正妃好过得多。
这算是公孙谨然骨子里的那股大男人主义在作祟吧,觉得水婉俏真是没有眼光,选择了景王爷而放弃将成大事的他的儿子。
看到众人都奇怪地盯着孟溪风这个新郎,皇上想开口解释说,这场婚礼的主角儿是景王爷和水婉俏,景王爷身体不舒服,由孟溪风代拜的。
只是,在皇上还没有开口之前,一直没开过口的史抒才在这个时候闹了起来,“好了好了,新娘子来了,新郎该去迎接新娘子了,可别错过了吉时啊。”
史抒才那么一说,大家都把孟溪风哄出去接新娘子了。
坐在花轿里的水婉俏头上盖着喜帕,闷得厉害,可是她不敢在这个时候,自己掀了喜帕透口气,毕竟人已经来到了景王爷府的门口儿。
听到花轿被人踢了踢,然后盖头里变亮了,水婉俏才伸出手,立刻被一只暖暖的大手给握住了。
直到被孟溪风的手握住的那一必,之前的惶恐不安全都随着孟溪风的温度而消失不见了。
孟溪风紧紧地牵着水婉俏的手,拉住这个即将跟自己渡过一生的女子,脸露喜色。
皇上原本也想跟着出去看看的,只是护国公太夫人老神在在地坐在高位上,皇上当然也不能动,只能等着新人到跟前来。因此,皇上错过了孟溪风脸上的那个笑容。
这个笑容,绝对不是孟溪风这个代拜新郎能露出来的,这完全是新郎该有的笑容。众人看到孟溪风的笑容,总算是明白过来,原来今天的新郎是眼前这个非同一般的男子啊,难怪皇上下了那么一道奇怪的圣旨,说什么让水苑公主嫁自己喜欢的男人。
孟溪风虽然是天下神医,可知道孟溪风天下第一神医名号的人并不多,大家都以为孟溪风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弱势男人,因而配不上水婉俏,帮而皇上下了那么一道圣旨。大家这么一想,之前所有的疑问,到了如今都有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只是,公主跟这个男人成亲,为何要选在景王爷的府上呢,不是之前才传景王爷要跟水苑公主成亲吗?
众人再是一阵废思量,得出的结果是,今天的新郎跟景王爷是挚jiāo好友,住在景王爷的府上,所以之前水苑公主跟景王爷走的近,实则是跟这个男人走得近。
(在此说明:水婉俏之前传过谣言,提到有两个叫孟溪风和姜砚函的男人。孟溪风和姜砚函这两个名字在大英国并不出名儿,因此,知道他们俩人的脸的人那更是少之又少。)
孟溪风带着水婉俏慢慢走进到里堂,今天也穿着红衣服,跟个喜娃娃似的吕巧莹,一张小嘴儿乐呵呵地就没闭过。
吕巧莹看了孟溪风一眼,意思是:你真行啊,真的在皇帝哥哥的眼皮子底下,跟我娘娘成亲。
因为快要到里面了,孟溪风同样怕有别人的眼线,故而没有回吕巧莹的眼神,只是小心翼翼地扶着水婉俏往里走。
原本吕巧莹还有一点生气,可看到孟溪风那么照顾水婉俏,也就不跟孟溪风生气了。
新人和观礼人都进到大堂时,吕巧莹赶忙走到了护国公太夫人的身边,然后用小手拉了拉护国公太夫人的衣服。
在昨天的时候,吕巧莹就跟护国公太夫人说了,无论今天会发生什么事qíng,护国公太夫人一定要站在水婉俏那一边,或者帮水婉俏适当的时候稳住皇上就行了。
一听吕巧莹那口气,护国公太夫人就知道,明天的婚礼是绝对的麻烦。
吕巧莹再三保证,他们护国公府,不会太过cha手水婉俏的婚礼,也不会受牵边的。
听到这句话,护国公太夫人就拿拐杖敲了敲吕巧莹,说,再怎么样,水婉俏也算是半个护国公府的人了,水婉俏有事儿,护国公府能不出力吗,还想跑,跑得了吗?
看护国公太夫人的这个态度,吕巧莹就知道,不管明天发生什么,护国公太夫人一定会帮衬着水婉俏的,所以现在的吕巧莹,笑得就跟一只偷了腥的猫儿似的。
皇帝给看到了,“莹儿,你笑什么呢,笑得这么乐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天是你成亲。”皇帝定定地看着吕巧莹,才听到两人的婚礼,吕巧莹可是闹到皇宫里去,指责过他不安好心的,今天怎么就开心了。
护国公太夫人的手肘子不着痕际地捅了捅吕巧莹,警告吕巧莹,要是不想今天的事qíng搞砸了,最好控制着一点自己的qíng绪。
吕巧莹连忙收起了笑,她可不能给娘娘扯后腿啊。
“她当然开心了,为了哄她开心,婉俏可是答应,等她以后有了孩子,一定把莹儿这野丫头接过来住三个月,看着她的小侄儿长大。”护国公太夫人打着哈哈,“自己还没长大呢,净闯祸,还想当长辈。”当然,后面这句话,护国公太夫人还是在警告吕巧莹。
“原来如此。”皇上点点头,吕巧莹的确喜欢水婉俏喜欢得紧,自然的,爱屋及乌。
公孙谨然耳力很好,眉头一皱,他才不觉得事qíng真有护国公太夫人说得那么简单。只是真不是如此的话,是不是代表着今天这件事qíng,跟护国公太夫人多少也有些关系呢?
当孟溪风牵着水婉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人人都在夸,今天的新郎跟新娘,真是郎“才”女貌啊。这个才,指的不是人的才能,而是原来人长得好看,也成了才能。
皇上听着不舒服啊,今天的新郎又不是孟溪风,那些人可着劲儿地夸孟溪风算是什么意思。
只是看到依旧一脸淡定的护国公太夫人,皇上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今天的新郎是景王爷,孟溪风是代拜的吧?真如此的话,皇上的脸可就是丢大了。
感受到了皇上的一动和一静,护国公太夫人心中偷偷乐了一下,她要做的事qíng不多,只需要不论在什么qíng况下都保持淡定,压住场子,那么就没有她别的什么事qíng了。
司仪乐呵呵地站在一边,“新郎、新娘拜堂!”司仪那么一喊,皇上的脸色都有些范青了。
孟溪风和水婉俏心中都一阵激动,但步下很稳地走上前去,准备拜堂。
“等等。”就在水婉俏和孟溪风准备拜的时候,公孙进忍不住就吼了出来。
众人皆一阵奇怪,看到喊的人是公孙进时,有人的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无怪公孙进会喊停,要知道,水婉俏以前可是公孙进的夫人,如今夫人要嫁给别的男子了,这个男人的样子比公孙进还好了好多倍呢,是个男人心中都会不舒服,想要喊停。
“侯爷。”俞卿巧皱皱眉毛,拉了拉公孙进的衣服,在这个时候,公孙进可不能大闹啊,要大闹的话,丢的不单是公孙进一个人的脸,还有整个侯爷府的脸。
因为上次的事qíng,俞卿巧丢脸丢的厉害,照理说不该再出现在这种场合。为什么公孙谨然偏挑了俞卿巧来呢,这是公孙谨然的第三个原来。一来是给俞卿 巧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让俞卿巧好好看着公孙进,同时也考验公孙进,让公孙进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再来,就是告诉水婉俏,哪怕俞卿巧犯过错误,只要是一心向着他们侯爷府的,他们侯爷府依旧会接受,面对水婉俏也是如此。
只要水婉俏放弃了今天的这门婚事儿,她与侯爷府之间的事qíng,也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
毕竟这件事qíng放一放,凉一凉,只要水婉俏保住了命,公孙谨然完全可以给水婉俏换一个身份嫁给公孙进。
“侯爷是想说道喜的话吗?虽然拜完堂后说更适当,不过若是侯爷急着说,那侯爷现在说也可。”看着公孙进,孟溪风是一派坦然,丝毫不把公孙进放在眼里。
“你!”他才不是要说恭喜之词呢,水婉俏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是他公孙进的女人,孟溪风凭什么娶水婉俏!不过就是一个天下第一神医,说难听了,那就是一个居无定所的臭郎中,怎么跟他这个堂堂的侯爷相提并论。
水婉俏是瞎了她的狗眼吗,连挑个男人都不会!
公孙进甚至开始相信,也许谣言也不尽然是不可信的。如果不可信的话,水婉俏怎么可能会嫁给孟溪风,必是水婉俏不守妇道,跟这个孟溪风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才有了今天的婚礼,更可笑的是,他这个丈夫还要来参加狗男女的婚礼,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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