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东汉皇后_江上余波【完结】(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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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让郭圣通出乎意料的事,等到耿弇伤心yù绝、几乎是被抬回洛阳之时,来家悲伤却是极为安静,不久,来十九祖母伤心亡故,随着走的还有先时本就因失去了子侄缠绵病榻的几位族中老人,这样来家也同样需要守孝丁忧,撤出了朝堂,静默间,众人才发觉来氏老族长又重新当回了族长,来家一众皆变得低调异常,鲜少出府

  。

  郭圣通听后眯眯眼,这究竟是哪路高人再出谋划策?郭家刚得了重任,他们便是退了下去,想以静制动、少做少错吗?妄想!郭圣通妩媚一笑,让葛巾凑近低声吩咐。

  七月刘秀抵达长安,开始坐镇于此,指挥南征和对付羌人,分派使者带着厚赏赏赐犒劳两路几地大军。

  公孙述派将领延岑、吕鲔、公孙恢等调动所有的兵力,据守广汉和资中,派将领侯丹率领二万余人据守huáng石。岑彭命臧宫率领归降士兵五万人,沿涪水而上到平曲,对抗延岑,自己亲率领军队从垫江乘船由长江而下返回江州,又逆都江而上,袭击侯丹,大破敌军,急昼夜行军二千余里,径直攻陷武阳,随即遣jīng骑袭击距成都仅四五十里的广都,威bī成都;马成、郭炜部直下河池、下辨,一路南行。

  平曲的臧宫却是境况最为紧张,兵多食少、后续的粮糙调配不上去,降卒yù叛,郡县城邑又重新屯聚堡垒自守、观望成败,藏宫实在无奈想撤回又怕引起更多叛乱、损失城池,只能苦苦等待援军粮糙到来,恰此时,刘秀的使臣带着战马粮糙yù往岑彭那里,藏宫心中一动,想着自己境地至此,索xing假传圣旨,扣了粮糙和七百战马,迅速昼夜进军,多立战旗、派人摇旗呐喊,右岸是步兵,左岸是骑兵,护卫着战船推进,呼喊声震动山谷,延岑见状以为汉军主力赶到,大为惊恐,慌乱之下,大败,蜀军被斩首、淹死的有一万余人,延岑逃回成都,投降蜀兵数以十万计,王元亦率众投降。

  藏宫得了喘息之际,立马上表请罪,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可假传圣旨着实是大罪,他再心气高傲、恃才放旷,也知晓其中利害,看着面前的堆积成山的珍宝,这些都是从延岑等人那里截获的,听着心腹报告,点头,自己人该得的也差不多了,“全部运往长安”

  刘秀看着请罪表以及宝物清单,摸着美髯嘶嘶两声,自己这些属下敢用假传圣旨这招的也就这位了,想想他平日里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做派和多番怪招,又是哼笑一声,没有问罪、让他继续南征。

  虽说没有了来歙,然这等进攻速度着实让刘秀很是自信,也是时候给公孙述去信“劝降”了。

  ……

  公孙述看过刘秀书信,眉头紧锁,已然消瘦了两圈的身形巍巍站起,将信jiāo给部下传阅,看着部下神qíng不一的面孔,面对着相劝投降的部下常少、张隆叹息道,“废兴,命也,岂有降天子哉!”大殿之上再无人敢

  言,都知晓这位主公心细如发可惜疑心太重、又固执,若不是他总犯疑心,也不至于到了今日。公孙述眼光冷冷扫过常少、张隆,未语,让他投降,做梦!这些人投降了,或许仍然可得重用,便如那马援之流,可是自己若投降了最好的结果不过是被囚禁一世,便如那隗纯,最切实的结果一定会在合适时机找个适当的错,让他和家人死不可辩,想到隗纯,心中讥讽,这位一定不会得了好结果的,都是称帝上位者,谁不认识谁啊!别以为他已经束手无策了,他会给刘秀送去一份大礼的。不久常少、张隆病逝。

  ……

  刘秀看着公孙述斩钉截铁的回信,不置可否,他知道就会是这结果,这位可不是张步、隗纯之流,是决计不会投降自己的。如今祭遵带兵攻下武都,马援那里也颇顺利,大败先零羌指日可待,南征更是出乎自己所想的顺利,最大的问题还是粮糙,经历先汉末年的天灾人祸,经历王莽的乱治,经历十数年连连征战,天下其实早已疲惫不堪,他便是再让人屯田种地,一时间也解决不了根本,更何况大部分土地所得也到不了他手里。刘秀想到这些,低喃了一句,“哎,何人知吾心忧啊!”

  看着灯火,便又想起妻儿,目光柔和了些,如今他留在这里也没有太大意义,自己带的兵马也要耗费粮糙,大敌面前属下部将们终是尚顾全大局的,他需要回去催办粮糙、处理政事,且来家态度着实莫名,洛阳之地他也不放心,如今也不是早些年了,他以国君身份也不适合在外面呆太久,便是起程归洛阳。

  行走途中,便又听闻南阳传出灼烧奴婢之事,刘秀颇为恼怒,他来自民间,在起兵前更是深知普通百姓疾苦,观先汉始终、王莽得失,以及亲自统兵的经历,都让他知晓平民百姓在军中的影响,而被迫为奴者又有多少人渴望以此途径成为平民身份,这股势力决计不能小觑!他连年下释仆令,却还是出了颍川、南阳之事,后更不得已qiáng硬镇压,可刘秀觉得自己的方向决计没错,今chūn又下诏即使杀死奴仆婢女也不得减轻杀人罪,诏令岑彭随到一处便释放被掠为奴仆的人为平民,可那帮人不明这对抗就给他变换了这种法子。

  刘秀气罢便是在行途之中再次下诏,敢有烧灼奴仆婢女的,照法律治罪,并将被烧灼的奴婢免为平民,废除奴仆婢女she伤了人要被处死示众的律法,收敛脾气,看奏章,看到连着十数个都是明着暗着质疑他任命郭炜之事,才压下去的脾气又窜上来,早几年前欧芳就伴着他那张冰山脸和自己奏言,说自己太过

  仪仗南阳乡族,军中如此,朝中后进势力依然如此,可惜当时自己实在不放心耿家和河北宗族、他方势力,便是没有听他的劝说,后来知道了,想转头却是需要时间的,而且他们被自己抬得依然太高了……如今更是见着弊端了。

  “景芳啊,又被你言中了!”

  ……

  “此为何地?”岑彭问着亲兵。

  “禀大将军,此地名彭亡”

  岑彭一听,彭亡,彭亡,便是心中不喜,可见天色已晚,将士这段时间也着实劳累了,便吩咐安营扎寨,明日早些行路便是。

  “禀大将军,此人自称公孙述亲仆,逃亡至此特来投奔”

  “喔?”岑彭放下书简,心中算计,公孙述亲仆?那是能问出不少消息,“带进来,我亲自问他”

  ……

  刘秀已然看到了洛阳城门,想想妻子现在又该是大腹便便的模样,脸上便是挂了笑容。

  “陛下,蜀地急报,征南大将军岑彭,遇刺,身亡!”

  ☆92、一统

  “康儿、延儿都睡下了?”刘秀靠在chuáng上看书,见郭圣通进来便抬头,“来,坐过来”

  郭圣通睨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抽出书简放到案上才坐到chuáng上挨在他身边,“头疼之症刚好些,你又急着看这些做什么!”

  刘秀也不恼,笑着拥人入怀,也不再多言,只把下巴支在怀中人发顶,闭眼凝神。

  岑彭遇刺亡故,自己只得急调吴汉前往。马成、郭炜部本就兵少、陆路进蜀难行、又被五万大军拖住、加上当地羌人作乱,进攻速度放缓;至于吴汉,刘秀凝眉,他这些部将跟随自己也已经多年,各人优点毛病他也清楚,他怕吴汉急于立功求胜,特意派人叮嘱他“敌若来攻,以逸待劳;敌若不来,移营进bī,待敌疲后出击”,奈何他又不听己言,当真急于求胜,率步骑进至距成都十余里的江北扎营,被公孙述大将谢丰分兵切断,大败,后又败于延岑之手,这一来一往,算是将岑彭辛苦打下的大好优势làng费了。

  刘秀长长的叹息一声,若是岑彭仍在,最多五个月便能彻底让公孙述走投无路,何至于楞拖了近一年才兵围成都,白白耗费诸多粮糙。

  “文叔怎么了?可是又头疼了?”郭圣通听到叹息声从他怀中抬头,心中却是能猜到他为什么叹息,先是来歙、后是岑彭,再有耿况病故,更有心腹爱将耿纯亡于任上,和他亲厚的泗水王刘歙先逝、其子淄川王刘终日夜哀伤疼哭十几天后也随着去了,最 主要吴汉不听他言làng费时机,无异于给他先时得意期颐泼了最凉的一盆水,刘秀从淄川王丧礼上回来便是又犯了头疼的老毛病。

  刘秀低头对着脸颊亲了两下,“无事,想来还是徐老的针灸之术对症,可是缓了我的头疾之苦”,自己已经年过不惑,头疼之症发作的一次比一次厉害,再看着陪自己打江山的人连连亡故,刘秀心底无法不感叹,江山未稳,他怎能先老去?是以越发的注意饮食,无病之时每天都要抽时间练拳练剑。再看着怀中绝美如昔,不,是越发漂亮娇媚的妻子,不觉把人又往怀中带了几分,他一定还要活很久,谁也不能阻挡!

  不管怎样,吴汉、臧宫、马成、郭炜都已经兵临成都,拿下公孙述指日可待,北地卢芳更是被景丹打的连连败退、匈奴骑兵碰上他以上谷部分骑兵为基础慢慢建立起来的骑兵也没讨了多少好处,他一统天下之日不远矣。

  “哇哇”的婴儿哭声响了几声,郭圣通要起来去看,却被刘秀拦住,“这小子必是哭两声就能停的

  ,还有那么多奴婢看着呢,你呀就歇着吧”,果然哭声即停,见着郭圣通脸色缓和,便轻点着她琼鼻道“你先是生延儿伤了身子,又是照顾我,不让你这般辛劳你又不听,真真顽固之极!”

  “妾知错,陛下赎罪”,郭圣通起身坐在刘秀怀里低头行礼,声音是可怜兮兮,眼睛一眨一眨,看的刘秀又乐,大笑着翻身压下,用胡须痒着她小脸,听着她咯咯娇笑,再到娇喘连连,腾出手放下了chuáng帐……

  离这长秋宫不甚远的玉堂殿亦是传出小儿啼哭之声,来十九怀抱着儿子已经可以熟练的轻摇,一旁伺候的仆妇偶尔进言指点,终是将不停啼哭的七皇子哄着入睡。

  “贵人,您也早点休息吧,奴婢们在这守着小……七皇子”

  来十九疲惫的点头,又望了儿子几眼,才起身回到自己的内室,心腹的侍婢瑶环赶紧跟着侍候,“贵人,家中的消息已经可以收到,比着之前还要灵迅许多”

  来十九嘴角讥笑似得微微露出一点笑意,谁想到出来个儒生让郭况躲过算计,种种后事显然也让显示刘终等人知晓了是来家所为,来带着还牵连了堂姑一家,族人再也不肯听自己计策,若不是看她有孕,家中母亲、弟弟不定要受多少排揎。而从刘秀去亲征,她便又得了特殊待遇,被“护卫”的水泄不通,家中消息更是无从传进来,显然是不想让她过多参与来家之事,更是不让她有机会能“害”的了皇后,只老老实实生下儿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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