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宜室宜家_秋十三【完结】(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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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灼屏息凝神,静听下文,庄大夫人把她叫出来,绝对不是专门来夸奖她的。

  “但这并不是我可以接受你做我的儿媳妇的理由,你可明白?”

  “是,我明白。”华灼平静地回答。

  “既然明白,我希望你知趣一些,不要再缠着铮儿,先前给你难堪,原是希望你知难而退,不过看你的样子,倒是我小瞧你了。这话我只跟你说一次,眼下离开,你还可全身而退,再纠缠不休,将来如何,可就难说了。”庄大夫人面无表qíng地发出警告。

  华灼的神色也严肃起来,今天已经是她第二次被人警告不要缠着某个男子。

  “庄夫人,华灼并非不知廉耻之人,断无任何纠缠庄世兄的念头。原本两家联姻之事,并非我荣安堂一厢qíng愿,也非我荣安堂主动提出,事qíng弄到如今这个地步,华灼已无路可退,也请夫人扪心自问,庄家可有责任?”

  如果不是庄大老爷的暧昧态度,她和庄铮之间,怎么也发展不到现在这个地步,此时再指责她纠缠不休,岂非可笑。现在庄家想要抽身了,有那么便宜的事吗?还说什么她可以全身而退,往哪里退?如今这京中还有多少人不知道两家要联姻的事。

  她不想顶撞庄大夫人,但有些事是寸步不能让的,一让就万劫不复。

  “此事本无定论,若不是你太心急,巴着我那弟妹不放,跟着她胡闹,又岂能弄成这个地步,我庄家或有责任,但也是你行事不慎,自然须苦果自咽。铮儿自有大好前程,如花美眷,我现在劝你,也是为你以后着想,莫要到了错恨难返之时,才后悔今日不听老人言。”庄夹夫人面色更沉似水。

  “姻缘本是天注定,夫人此言,太过武断了吧。”华灼深吸一口气,蓦然抬头,神色坚定,“缘份之事,神秘莫测,夫人此时这样待我,可想过他日如何相处?”

  庄大夫人冷笑一声,道:“婚姻之事,父母之言,所谓缘分,也只在我一言之间,你我之间,注定无婆媳之缘,今日一别,未必还有再见之期,又何需考虑他日。”

  这话真是说到了绝处,华灼心中愤懑难言,但神色仍是恭敬着,只是道:“夫人的话,我记下了,他日如何,他日再论,今日,请夫人受我一拜,无论如何,在我心中,始终尊敬夫人,任花开花谢,cháo涨cháo退,绝不改变。”

  语毕,她双手高举,对着庄大夫人深深一拜,以表明心迹。哪怕庄大夫人今日对她态度恶劣,但她并不计较,将来做了庄家的儿媳妇,也不会跟庄大夫人翻日帐,绝不为今日之事而不敬公婆。

  “不必了,你的拜礼,我今日不受,他日亦不受,除非花开不谢,cháo涨不退,否则此生皆不受。”

  庄大夫人拂袖而起,转身就走。

  第267章 舞阳被打

  前路坎坷。

  华灼深深地叹息一声,或许是她太着急了,才bī得庄大夫人把话说到绝处,如果方才她稍微退让一点,把话说得再圆滑一点,会不会更好些?

  一边反省着一边慢慢走出茶房,行出几步忽觉得不对,一回头,不见了八秀。

  “八秀……八秀……”

  她高喊了几声,这丫头之前还信誓旦旦不离开她半步,怎么这才一会儿,人就不见了?

  “喂,你是在找一个穿碎花裙儿的丫环吗?”

  从戏台子上走出一个还没卸妆的小戏倌,半个身子都搭在戏台上的围栏前,正向华灼招手。

  华灼看了看她,走近几步,问道:“你看见她了吗?”

  “脸儿圆圆的,看着很是讨喜的?”小戏倌又确认道,见华灼点头,她方翘起兰花指,指着一个方向,“刚才看到她往那边跑了,鬼鬼祟祟的,好像在跟踪什么人,隔得远了,我也没瞧清楚。”

  华灼往她指的方向走了一段,忽又回头,笑道:“不知姐姐怎么称呼,一会儿我见了顾二姐姐,让她代我来谢你。”

  小戏倌嘻嘻一笑,道:“我叫郑旦,这可是你说要谢的,不是我跟你要的,在二小姐跟前,你可千万要说清楚。”

  “我若说话不算,你只管在顾二姐姐跟前告我的状便是。”

  华灼笑应了一句,转身离开,眼底深处却有一抹深深的疑惑。八秀虽然不够机灵,但却是个死心眼,她说不再离开自己,就绝不会离开半步,又怎么会突然去跟踪什么人?这丫头要是有这份机灵劲儿,就不会总被七巧捉弄了。

  而且这个小戏倌也出来得突然,这么好心,这么热心,真当她是不谙世事的傻女孩儿吗?戏都唱完这么久了,还不卸妆,摆明是不想让她看清面貌,说出的名字叫郑旦,当她没有听戏就不知道,这“郑旦”分明一折戏里的人物名字,谁家的戏倌会以戏里的人物为名呀,郑旦好歹也是不弱于西施的美女,一个小戏倌,配得这样的名字吗,起假名字也不知道起得真一些。

  这样思忖着,她的脚步就放慢下来,方向一转,向着花棚而去。在卢国公府里,她的丫环走丢了,自然还得拜托顾二小姐去找,她身为客人,在别人家里横冲直撞,总是失礼。

  才走了几步,忽地前方有个丫环从树后转出来,然后直直向她撞来,华灼早已心存警惕,向后一退,侧身让过,那丫环一怔,急忙收住脚步,道:“跟我来……”然后伸手,将一样东西硬塞进华灼的手里。

  华灼本想甩开,但忽地认出那是八秀身上带的络子,八宝如意形状,上面嵌的玛瑙珠子还是她那日在金石堂买回来的,亲手串在络子上。

  回头望去,那丫环已经跑得远了,即将转过一处小径,不见身影。

  微微撇了一下嘴角,华灼抓紧络子,继续向花棚走去。不管是谁在搞鬼,只要自己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就不用怕任何yīn谋。至于八秀,她还真不信有谁敢在卢国公府上搞出人命来,就算是舞阳县主也没这个胆子。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搞鬼,在这里跟她过不去的,无非就是舞阳县主和华烟。华烟没这个脑子,而且她也没能力收买卢国公府上的小戏倌和丫环,剩下的,除了舞阳县主还能有谁。

  舞阳县主想做什么?华灼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莫非打了她一记耳光还不够?

  那丫环跑出一段路,回头一看,发现华灼竟然没有跟上来,顿时急了,一转身又追了上来,拦住她,顿足恼道:“让你跟我来,你没听见不成?”

  华灼停下脚步,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平静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啊?”丫环傻眼,愣了一会儿才问道:“你不认得这个络子?你不是华八小姐?”

  华灼一笑,道:“我是华八小姐,我也认得这个络子,那又如何?你是严国公府的丫环吧,奉劝一句,赶紧把我的丫环送回来,否则,事qíng闹到卢国公夫人面前,吃亏的是你自己。”

  “你说什么呀,是我家二小姐让我赶紧来找你的……”丫环懵了,眼见华灼又要走,心里一急,说出了实话,“二小姐说事qíng要紧不能惊动旁人,所以才给了我这个络子,快跟我来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顾二小姐?

  华灼一愕,真的假的?难道自己刚才猜错了?她心中犹疑不定,正要再问个清楚,却忽见梧桐一路小跑着过来,喘着气道:“八小姐你果然还在这里,我家小姐就说只怕一个络子还请不动你,让我跟过来瞧瞧,快跟我来……”

  说着,拉起华灼的手就跑。

  真的是林凤,华灼心里犯起了迷糊,舞阳县主可以收买卢国公府的丫环,但是绝收买不了梧桐,于是跟着梧桐跑了起来,口中却问道:“出什么事了,八秀的络子怎么会在顾二小姐手上?凤表姐又是怎么回事?”

  梧桐边跑边道:“你这丫头,真不是让人省心的,她竟跑去打了舞阳县主一巴掌,正好让我家小姐撞上……算了,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华灼脸上直接变了颜色,八秀这胆儿也太肥了吧,自己都没敢回敬舞阳县主,她竟然……想到事qíng的严重xing,她脚下跑得更快。

  梧桐带着她在卢国公府的后花园里七转八拐,最后来到一栋极为偏僻的屋子,这地方原也不做什么用的,已经废弃了,但却还有人定时来打扫,虽然屋里陈设都日了,倒还显得gān净,最要紧的是,平日并没有什么人来。

  此时,屋里挤满了人,不但林凤在,顾二小姐和那个叫墨言的丫环也在,还有顶着五根手指印、面色yīn沉无比的舞阳县主,并她身边的两个丫环,最后就是八秀了,虽是跪在地上,但圆圆的脸蛋上满是倔qiáng的神色。

  “八秀,你起来。”

  华灼进了屋,第一句话便是让八秀起来。

  八秀一怔,这丫头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忠心,甚至到了死心眼的地步,也没想太多,小姐让她起来,她就起来,当下就从地上起来,几步走到华灼身边,面上透着委屈和倔qiáng,口中却弱弱道:“小姐,我闯祸了。”

  华灼冲她微微一笑,把她拉到身后,向林凤和顾二小姐微微颔首致意,然后看向舞阳县主,道:“八秀做的事,就是我做的事,县主,你想要如何,只管冲着我来。”

  舞阳县主一巴掌拍在案上,冷冷道:“侮rǔ殴打宗室贵女,你担得起吗?林凤,顾二姐姐,别说我舞阳不给你们面子,你们说要等华灼来,我等子,现在我只看你们要怎么给我一个jiāo代,今天我舞阳就把话放在这儿,要么打死这个贱丫头,要么就让华灼给我三拜九叩端茶认错。”

  林凤面上闪过一抹无奈之色,与顾二小姐对视一眼,正要开口,八秀却急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跟小姐没有gān系,你贵为县主,却是好不要脸,是你鬼鬼祟祟,要找人把小姐引到池塘边,推她下水,我气不过才打你……”

  华灼眉尖一挑,却听舞阳县主冷笑一声,道:“我堂堂县主,打脸也是当面打的,岂会做这等小人行径,你这贱丫头,想要为自己脱罪,也不寻个好此的借口,荒谬!”

  “我就是听到你跟戏台子上那个小戏倌说的……不信,不信把那个小戏倌找来对质……”八秀急了,大声嚷嚷道。

  顾二小姐眼神一凝,开口道:“那个戏倌叫什么名字?”

  八秀连忙道:“我听舞阳县主叫她……郑旦。”

  顾二小姐皱起了眉角,道:“府中并无叫这个名字的戏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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