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倒是冤枉赵六媳妇了,那位知道儿子能上学也挺高兴,无奈丈夫不高兴,为了不挨揍,表示自己和丈夫是一伙的,她只能装聋作哑啥都不管了。
听说有奖励,奖励的还是书包?第一次受到表扬的赵小龙深深被感动了,他突然发现,原来段家不只有个好爸爸,还有个好妈妈?这孩子抽了抽鼻子,笑着道:“我们现在放寒假了,过两天咱家再洗jī蛋我指定过来,妈我先回家了。”
看着那个试卷也不要,撒腿就跑的赵小龙,范淑香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回好,不只叫爸,还开始叫妈了,难不成她还要多个gān儿子?好笑的摇着头,她拿着试卷进屋收好,不管咋地,也得留好了给孩子他爸瞧瞧啊?
……
此时的段志涛啥心qíng都没有了,因为他眼前有把明晃晃的尖刀。
这 话还得从头说起,昨儿后半夜他下了火车,看时间太早,天又冷,他就在附近找了家旅店,当时订的是俩人一屋,住进去的时候屋里正有人睡觉,大半夜的也不适合 联系感qíng,他脱吧脱吧躺那也就睡了,半宿无话,早上起来见隔壁chuáng空了,他起来吃点东西,按照信上的地址,坐车就去了孵化设备厂。
段志qiáng的同学很热qíng,全程陪着他,把厂内的设备做了详细讲解,看了具体cao作和一批批的出雏率,段志涛立刻决定,购买刚研发出来的自动煤电两用孵化机。
这东西太好了,自动翻蛋、自动控温、电源方面采用煤电两用,万一停电了还可以烧煤顶?简直就是给他订做的。
见自己的推荐得到了肯定,那同学也挺高兴,问题这东西是刚刚研发出来的,段志涛离的又远,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就让段志涛在这住上五六天,等最新一炉的小jī出来,好直接给他拿试用品,也算是双重保险。
知道是为自己好,段志涛自然是千肯万肯,谢绝了那同学住他家的邀请,他又回到一开始定的那家旅店。
住这旅店也是有原因的,它不只离车站近,它还离商场近,想到媳妇说的没事溜达溜达,他准备这几天逛逛S市的各大市场,给家里人买点好东西。
等回去一看,原来昨晚上那老兄也没走?相逢即是有缘,俩大老爷们坐那就唠上了。
这男人叫李振兴,是个公司的业务员,看得出这位走南闯北没少经事,反正他讲的那些事,正经让段志涛涨了不少见识。
“所以说,出门再外你啥人都能碰上,要不是大哥我向来小心谨慎,别说公家的事,我自己都能搭里头……”男人都喜欢侃大山,这位也不例外,特别他在段志涛面前还有种优越感,毕竟他可是吃皇粮的。
可这种优越感,在晚上回来的时候dàng然无存。
“老弟,你这都买的啥啊?”chuáng上地下都有,这是洗劫商场去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给我媳妇买两件衣服,给我闺女买个小车。”想着闺女开心的骑着小车,当爹的心里美滋滋的,还是大城市好啊,啥都有,等过两年孩子大了,他们全家一起出来溜达溜达。
看着那个儿童版的三轮自行车,李振兴好奇道:“这玩意挺贵吧?多少钱?”估计不带便宜的。
“还行,花了37。”闺女骑完俩儿子骑,至少能骑两茬,便宜。
段志涛这次出来一共带了三千多,去掉三台机器的钱,手里还剩下一千多,他知道出门在外要谨慎,见人说话留三分,所以只说自己是来学习学习,并没说自己是来订货的。
穿着大棉袄,带着大棉帽,他觉得自己妥妥就是朴实的劳动人民,可事实上,劳动人民真不是他这样的。
如果说买个三十多块的小车儿,李振兴还能告诉自己,对方是咬牙买的,当他看到一百多的大红羽绒服,基本可以确定,这人是大款。要知道,羽绒服是今年才大批量上市的,可以算是国内的第一代羽绒服,这小子二话不说就给媳妇买了,不是有钱是啥?
他不是没见过钱,现在他裤兜里还有百八千,问题是那钱都是公家的,他自己只有八十二块三,如今假大款碰上真大款,打碎了他所有的自豪感。
当然,这位也不是见不到人家好,不过既然对方是有钱人,相处起来就是又一个样了。
“老弟,晚上想不想和哥哥出去玩两把?”兜里钱少他心里没底,拽个有钱的主去,关键时刻也可以借借手气。
“玩两把?不去。”哥已经不打麻将好多年,还能换个地方就没脸?再说他又不傻,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估计输了啥都好办,赢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家,他才不玩呢。
李振兴软磨硬泡了半天,发现这小子油盐不进,咋说都不通?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自觉被撅了面子,套上棉袄就自己走了。
结果这一走,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回来。
本 来他要是不提耍钱这茬,段志涛还真把他当个可jiāo的人,可一提起这个,段志涛心里别扭,想到自己买了不少东西,还要在这住上几天,所以他打算出去和旅店老板 商量商量,看能不能给他找个单独的房间,哪怕屋里俩chuáng他出双份钱呢,也比这安心,可还没等走呢,李振兴又回来了。
☆、第121章
“哎呀我的妈呀,这一宿过的,兄弟帮我倒杯水先晾上呗?我去洗把脸,这一宿罪遭的。”
虽然昨晚算是不欢而散,可段志涛也不是矫qíng人,听对方这么说,他二话没说给倒了杯水,当然,想换房的事也就没来得及提。
没过两分钟,李振兴拎着个毛巾回来了,段志涛看他半缸子水两口就灌下去了,忍不住皱眉道:“你昨晚去哪了?”真玩了一宿?
“别 提了,这个晦气。”李振兴一屁股坐chuáng上,开始讲自己的悲催使,“昨晚上你不是不去吗?我就问咱店这老板,哪能玩两把,他给我指了个道,说隔三条街胡同里有 个理发店,那屋里晚上有局,我听说不远就腿着去了,结果没玩两把呢,隔壁桌俩小子gān起来了,那打的,脑袋都打开瓢了,警察一来,我们作为在场证人谁都没跑 了,被拉到警察局待了一宿,你说我倒不倒霉?”
段志涛听的憋不住笑,心说这大城市和他们农村也没啥区别,全都是玩不明白就开gān,打仗就往脑袋上削,合着都是一个祖师爷教的?
李振兴本以为对方听了,就算不害怕也得是大吃一惊,可现在这是啥表qíng?他立马挑理道:“我说老弟,你哥我都进局子了,你咋还这么高兴?”
被他这一说,段志涛qiáng忍住笑道:“你这算进啥局子?去的是理发店,连抓赌的都不算,想住人家都不留你,差远了。”
无心的一句话,却让李振兴心里一动,差远了?和谁比差远了?看看段志涛的体格,再想想对方那花钱如流水的样,他脸色微变,心说对方不会有前科吧?可现在刀架在脖子上,对方就是个杀人犯,他也得硬着头皮gān了。
想到这,他郁闷的叹了口气,站起身道:“这回算我倒霉,擦,关了一宿别说饭了,连口水都没喝着,走,陪哥吃点东西去。”
段志涛笑着摆了摆手:“我早上吃的晚,现在还不饿呢。”
李振兴一见顿时不乐意了:“老弟,这可是你不对了,昨晚上你不玩就罢了,人各有志我也不说啥,可今儿老哥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陪我压压惊?我请你还不成吗?”
这话让段志涛咋说?吃饭去吧。
……
看着chuáng上被灌倒了的段志涛,额头见汗的李振兴,脸上闪现出一抹挣扎之色,毕竟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伸手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可现在不伸手他就有活路了吗?
那说,他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是输大钱了?不,他没输钱,毕竟他当业务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连这点定力都没有,领导能放心把公款给他吗?早就不让他gān了。
昨晚他确实和店老板打听道了,也确实去那个理发店了,可到那一看,大伙玩的都挺大,想了想自己兜里那俩钱他就没敢上,正搁旁边看着过gān瘾呢,旁边贴上来个大姑娘。
这大姑娘不只长得好,身材也棒,盘扣的小夹袄前面都快系不上了,李振兴一斜眼,就看到松松的扣带间,白花花的一片,刺激的他顿时就打了个冷战。
走南闯北好几年,他有啥不明白的?当时就想通了,这个理发店不只赌,还可以女票,见这姑娘装模作样的看着热闹,一会在他身上蹭崴一下,一会儿又娇媚的瞟他一眼,三勾两勾勾出火了,他脑子一热就跟人走了。
以前他也gān过这事,十块八块的找个乐子,反正撑死了没有二十块,也就是段志涛那半个小车钱,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今儿个竟然是yīn沟里翻船了。
这边刚扒光了滚到一块,那姑娘的俩哥哥就拎着尖刀进来了,把他按那就是一顿踹。
人家说了,我妹妹才十六就让你给祸害了,你他妈还是个人吗?
李振兴简直都想骂娘了,你家十六岁胸前长那老大?你当老子二傻啊?可眼瞅着那姑娘,轻车熟路的上他棉裤里掏钱,他发现自己真他娘的是个二傻。
结果不用说,不管是公款还是私款都被掏了个溜gān净,掏完了不算,还把他反锁到屋里,等起大早有人开门才知道,那兄妹仨也是租房子的,昨儿个半夜说老家有事,人家连夜就走了,他想报警都找不着人。
这回好,自己钱丢了公款也没了,那可叫一千多块啊,他一个月算上各种补贴才四十多块钱,这得猴年马月能还完?更主要的是,谁有那耐心等他一点点的还啊?
自觉被bī上绝路的他,怀着一颗报复社会的心里,就把这注意打到段志涛的身上了,毕竟对方要是跟他来了,估计他也不会吃这亏。
又给自己做了一番心里建设,他伸手就开始掏钱,大棉袄没有,小棉袄没有,外裤兜只有二十三,难不成这小子也把钱放棉裤里边了?
专注于掏钱的他没有看到,下面有一条小蛇,正顺着段志涛的裤腿,犹犹豫豫的朝他爬。
走的时候女主人嘱咐的很明白,凡是在男主人睡着期间敢扒衣服的,咬他没商量,女人咬双份,现在这光摸不脱的,到底算不算扒衣服呢?
正犹豫着呢,被扒的男主人说话了:“李哥,你想找啥,用兄弟帮忙不?”
李振兴吓的一哆嗦,下意识的往上看:“你没醉?”对方的眼里哪有半点醉酒的朦胧?他又被骗了?
段志涛嗤笑着坐了起来:“不早不晚的你要喝酒?你真当我是二百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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