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的话有道理,这感qíng都是培养出来的,你只要对她好,日子长了,感qíng自然就有了。”周光辉总结了一下“再说咱就要上战场了,说句不好听的,你万一光荣了,她跟你领了证,她也能享受军属待遇,不枉跟了你一场。”
张家栋觉得两人说的都有道理,自己是钻到死胡同里了,这磨磨唧唧的真不像个男人,当即就想给家里写信,被顾成海和周光辉拦住了。
顾成海从口袋里掏出照片和一张纸条:“这马上就要上战场了,枪pào无眼,咱也随大流jiāo换一下吧,万一我要是牺牲了,你们以后也帮我照顾照顾家里。”
张家栋和周光辉也拿出了各自的照片和家庭住址,“你们的家信都写了吗?打不打算告诉家里上战场的事。”该不该把上战场的事告诉娇妻老母,张家栋有些拿不准主意。
“没写,打仗是男人的事,告诉他们,等于是让一家老小跟着提心吊胆,写了gān嘛。遗书倒是写了,准备jiāo给留守处,万一我牺牲了,也好给家里人留两句话。”顾成海喝了口酒。
张家栋觉得连长说的有道理,也打算写封遗书,至于给家里的信,打仗的事还是不要提了。
周光辉觉得气氛有些凝重,“嗨,还没上战场呢,别弄得那么悲悲切切的,咱谈点高兴的。家栋来给我们老哥两讲讲你的小媳妇,你没结过婚,不懂女人,哥哥们来教教你。”
顾成海也点头,笑眯眯的看着张家栋,于是话题由田兰展开,周光辉和顾成海也讲起了各自的老婆孩子······
第二天天刚亮,部队就整个动起来了。领弹药的领弹药,收拾战备小包的收拾战备小包,杀猪宰jī的声音此起彼伏。
中午全连好好吃了一顿,还破例动了酒,颇有“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人嘛,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不太舒服,昨天实在太痛了,没有更新,不好意思了。
这是今天的,有点瘦,大家先塞塞牙fèng。
顶着门板跑啊······
☆、领证
张家栋的部队杀猪宰jī的时候,田兰也没闲着,天渐渐冷了,皑皑白雪覆盖了一座座村庄,大家对田兰的小吃店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好奇、尝鲜的心理,油条生意也不像井喷般火爆,再加上天气冷,来买早点的人不那么多了。于是田兰让婆婆在家休息,她和姐姐、姐夫照看小店。
姐姐是个急脾气,她看生意不好心里着急,就问田兰:“兰子,前阵子生意还好好地呢,最近怎么越做赚的越少了呢?”
“咱刚开始做的时候,大家好奇,多少都会来买点东西回家尝尝鲜,现在新鲜劲过了,来买的人自然少了。而且姐你发现没,这阵子来买油条的人少了,可是吃馄饨的人倒是多了,我琢磨着可能是因为天气冷了,大家都愿意吃些热乎的。”
“那咱就多做点热乎食卖吧!”姐姐打断田兰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想咱不是还有煤炉子嘛,就用炉子,每天炖上它一锅羊ròu汤,冬天羊ròu是最滋补的。”就这样田兰的小吃店有卖起了羊ròu汤。
有了羊ròu汤,生意果然有所起色,可细心的田兰还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寻常。根据她的观察,最初卖油条的时候,来买的多是公社和张家湾的人,逢集的日子也有不少赶集的人会买些带回家。可从他们开始卖馄饨和面条之后,客户群就发生了变化,起初是有些在公社上班家却不在公社的公家人会早上来吃馄饨、面条,后来到上午十点左右会有些过路的货车司机来吃个迟早饭,等田兰她们升起炉子卖羊ròu汤的时候,过路的货车司机已经演变成了他们的主要客户。以田兰的经验餐饮行业都是对半赚,油条两分钱一根,就算她们一早上卖出1000根(当然这是没有过的),也不过才挣10块钱,可面条、羊ròu汤之类的就算她们每天只卖100碗,挣得也比卖油条多。田兰和姐夫商量了一下,把油条生意停了,专门卖馄饨、面条、羊ròu汤。
因为不卖油条了,田兰每天也可以多睡会,六点左右去店里开门就行。寒冷的冬季,天亮的有些晚,屋里的炕烧得特别暖和,她今天睡得有些晚了,吃完那每天一碗的糖水蛋,田兰急匆匆的往店里赶。等她赶到店里,姐姐姐夫早已开了店门,姐夫在下面条,姐姐在招呼客人,看见她来了只是点了个头,就又各忙各的了。田兰拿出ròu馅和馄饨皮,包起了馄饨,她的手很快,不一会儿馄饨就把小案板铺满了。
已经有人来买馄饨了,“吴会计,还是老规矩啊!”田兰和粮站的吴会计打着招呼,从他们卖油条起,吴会计就是“好吃来”的常客了。
“是啊,还是老规矩!”吴会计把手里的小锅递给田兰“今天再给我多加点汤啊,我家小子最爱喝你家的馄饨汤了。”
“我们这汤可都是大骨头熬的,一天24小时不断火,我弟妹还在里头加了不少好东西,又好喝又补人。”张桂香cha着话“吴会计,你家小子是不是又被老师夸啦。”
孩子过生日、考试考得好或者在学校被老师夸了,家长就会早上到“好吃来”买一锅馄饨作为奖赏,这已经成为跃进公社近期的时尚了。猫蛋、狗蛋也在读书,张桂香知道最近学校没有考试,吴会计家小子也不是冬天生的,所以她猜测吴会计家小子是被老师夸了。
“哎呀,你怎么知道的,老师说我家小子最近进步特别大,要让他当班gān部呢!”自家的小子有出息,当娘的分外高兴。
“哟,那可得好好犒劳犒劳孩子。”张桂香也是个母亲。
田兰把煮好的馄饨倒到小锅里,吴会计拿着小锅,说了声回头见,就抱着锅回家了。“人家当娘的都知道奖赏孩子,咱家狗蛋昨天都拿小红花回来了,你这当娘的也不知道犒劳犒劳。”田兰状似替狗蛋打抱不平的说。
认定了读书有ròu吃的狗蛋闹着要上学,张有堂抵不住小孙子的纠缠,托了关系想把他送进学校,可是时间上有点不凑巧,学校已经开学好久了,而且狗蛋的年龄也实在太小,只能退而求其次,送他去读了幼儿园。狗蛋虽然小,可是不哭不闹,老师让gān什么就gān什么,从不添麻烦,很得老师的喜欢,昨天还拿了多小红花回来。
“人家有个好舅妈,哪轮到我这当娘的cao心啊,这锅里不都已经给他下上馄饨了嘛。”张桂香指了指锅,又挤眉弄眼的捣了捣田兰“你这么喜欢孩子,自己也生一个呗。对了,离柱子回来有好一阵了,你那个来了没。”
姐姐这么一问弄得田兰很不好意思,她又不敢说自己和张家栋没有圆房,只能红着脸说:“来过了。”
姐姐有些失望,旋即又安慰田兰:“柱子常不在家,你想怀上也难,等他下次回来探亲,你们好好亲近亲近,孩子也就有了。”
“姐,这还做着生意呢,你说什么呀,我给狗蛋送早饭去了。”田兰端起馄饨,跑了。姐姐站在炉子边,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
等田兰送完馄饨回来,正好看到公社文书、张家栋的同学曹根生,推着自行车走来。“根生,吃早饭没,进来吃碗面条吧。”田兰招呼曹根生,曹根生的家不在公社,他每天都骑自行车上下班,偶尔也会来田兰的小店吃个早饭。
“不用了,我在家吃过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柱子来信了,寄到我那里了。部队给开的结婚证明也在我那,回头你到我那拿信去,再让队里给开个介绍信,咱走一遍程序,我给你办结婚证。”曹根生向田兰讲明来意。
“柱子来信啦,那咱现在就去取。”姐姐接下围裙就想去拿信。
“桂香姐,信在我那跑不了,现在正是生意忙的时候,回头有空再去拿。”曹根生拦住了张桂香,骑上车回了公社。
等到早饭的客人慢慢散去,留下姐夫看店,姐姐拉着田兰就去了公社。张家栋在信里报了平安,问了家里人好,再就是让田兰自己找姐姐和曹根生办结婚证。张桂香读了信,心里直骂弟弟,这都结了婚的人了,连句软和话都不知道和媳妇说,嘴上却说:“兰子,你别见怪,柱子这人从小到大都不怎么会说话,可他心里知道疼人,她心里指定有你。”
“姐,我没事,我知道柱子哥是那种心里有花开不出来的人,我没怪他。”姐姐看田兰真的没有埋怨张家栋的意思,也放下了心。
“桂香姐,田兰,队里的介绍信啥的你们都带来了吗?咱走个程序吧。”曹根生坐在办公桌前说。
一闲下来,田兰就被姐姐拉来了公社,这些东西自然是没有准备的。“哎呀,都怪我,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啥东西都没带。”姐姐很是歉意“根生啊,要不我们先回去,改天把东西带齐了再来。”
回到家,张桂香把田兰他们要领结婚证开介绍信的事跟公爹说了,张有堂当即表示晚上就把介绍信带回来。“叔,那个,我今年才17,年龄不够,您能不能帮忙年龄改一下。”田兰红着脸说。
“这还用你说,我知道,别cao心了,在家等着就行。”张有堂威严地说。在整个跃进公社他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在张家湾他更是说一不二,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他。
第二天,带着队上开的证明,田兰在姐姐和婆婆的陪同下,去公社领了结婚证。
“兰子,这是你们的结婚证,你自己可收好了。”回到家,婆婆关照田兰。
“哎,我知道了。”田兰回屋收好了结婚证,拿着纸笔去了婆婆那“娘,哥给咱写信了,信封上有他的地址,咱们也给他回一封吧,您来说,我来写。”
“你自己看着写吧,跟他说咱家里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挂念,在部队好好gān。还有就是也提提咱家的小店。”婆婆给划了个大致范围,田兰按照婆婆的意思趴在炕桌上写起了信。
哥:
你好!
我是兰子,信已经收到,结婚证也已办妥。娘让我告诉你,家里一切都好,请勿挂念。现在冬闲,我和姐姐、姐夫合伙开了家小吃店,生意很不错,娘也在酿醋卖。现在家里的银钱宽裕多了,你不用每个月都把津贴往家寄了,自己也留点花,别委屈了自己。
姐姐一家也很好,猫蛋和狗蛋都上学了,猫蛋学名叫张汀芷,姐夫起得,是河边小糙的意思。她现在都不让人叫她猫蛋了,我们都管她叫汀芷,你下次回来可别叫错了,她会跟你急的。狗蛋也上幼儿园了,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到小吃店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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