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只是一颗会发光的石头?”苏妍不确定地道。
掌中贝珠细腻的纹理得自天然,握在手中就有股亲近感。
丁漠嗤笑了声:“你见过这么好看的石头?”
“我是没见过。”
苏妍被呛了一句,也不生气,只道:“照你的说法,这些与我何gān?未免有些牵qiáng了。”
“别急,我还没说完。”丁漠摆了摆手,直接站起了身,来到苏妍的近前,将比目珠取了过来,微凉的指尖触到她手心的柔软,愣了愣才道:“但一开始,这比目珠不是这样的。”
“在漠北,这比目珠也就是一只漂亮些的贝珠罢了。”
“但随着父亲,越靠近上京,比目珠就越亮,直到现在……”他掌心托起珠子,盛到眼前,“堪比黑夜明珠。”
“倾国倾城。”
苏妍怔忪,半晌才领会到他的意思:“你是说,这比目珠,是因为我才如此?”
“是。”丁漠直直地看她,“白日茂chūn园内,苏娘子你站在对面,比目珠便有了反应,你离开后,又黯淡下来。丁某于是便追随而去,比目珠越靠近你越亮,我才有了这个猜测。不然,你以为我随随便便就对着一个戴帷帽的小娘子如此孟làng?”
苏妍的脸红了红,为自己之前的猜测而羞赧。
“而夜探苏姑娘的香闺,也是如此。若不是比目珠指路,要准确找到小娘子的闺房,丁某怕还是再费一番功夫。”
“那,你意如何?”苏妍抿了抿唇,大胆地看向丁漠,此时这人面上一惯的漫不经心退去了,只留一双诚挚的眼睛,在比目珠的光晕里,几乎发着光。
“我亦不知……”
丁漠苦笑着摊手:“只是自白日见了小娘子你,心底便一直有个声音不断地响着,让我来寻你,连一刻都不要等。”
苏妍的脸这回彻底地红了。
她现在分不清丁漠这话,是因为目珠的奇特,还是因为,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奇怪氛围。她也不清楚为何在明明一句不是表白的表白里,居然红了脸。
苏妍正要说话,却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此时已经到了门前,因为之前自己太过专注竟然忽略了,不由心道:“糟了!”
丁漠还在房里。
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再从窗户出去岂不是一抓一个正着。
“小姐睡了么?”宁秋问话的声音传来,听在苏妍耳里却如恶鬼催命。
青柳轻声道:“应该睡了。”
苏妍舒了口气——知道她睡了,应该不会进来了吧?
可两人站着,只要里面人有心往里探一探,一下就会发现的。她立马跳了起来,连追马都不及的速度一下子蹿到了chuáng上,快速蹬掉珍珠丝履,被子一掀,便直挺挺地躺了进去。
一边还朝丁漠努了努嘴,示意他跳到梁上。
丁漠无奈地笑,提气一跃,跳上梁子,还未站稳,苏妍便听到一声低沉的国骂,一个颀长的身影就滴溜溜地落了地。
……她这才想起来,为了避免梁上君子光顾,闺房内的梁上全部由苏沐指挥着包了一层蜡染,触之便滑。想来那丁漠就算是化身千足蜈蚣,也抱不住那滑溜溜的梁子。
“什么声音?”宁秋似乎也听到了那一声。
绿杨摇了摇头:“奴婢没听到。”
“开门。”宁秋吩咐道:“我去看看末儿。”
苏妍瞪大眼——
丁漠掀开被子轻轻一抖就爬上了chuáng,颀长jīng瘦的身躯紧紧地挨着她,紧实的肌ròu就是隔着衣料,也仍能感受到身体那真切的热度。
十八年来,还未曾与男子这般亲近的苏妍,一瞬间绷紧了身子。
好闻的松木香若有若无地浮现在鼻端。
——竖子无礼!
当千刀万剐才是!
她心道。
一手揪紧了被子,默默地将褶皱抚平,装作熟睡的样子,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第203章 200.198.1.1
宁秋挥挥手,示意其他人不要跟进去,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东侧屋脚的一盏楼花铜灯幽幽地发着光,给黑暗的室内添了一层柔光,却照不亮雕花紫檀木大chuáng上的旖旎。
“末儿,睡了么?”宁秋轻轻问,一手撩起chuáng旁鲛纱制的纱幔挂在chuáng旁的莲钩上。
苏妍假作闭眼,一颗心在胸腔里却越跳越快,身旁男子炙热的体温从相贴的一层薄薄的布料源源不断地传过来,让她温度也不由上了一层。
“傻孩子,就这么睡了……”宁秋见chuáng脚的被子还乱堆着,便伸手掖了掖。
这一掖,让苏妍一个紧张,脚尖直接踢到了一旁男子身上硬实的腱子ròu上,疼得她差点要叫起来。
最甚的是——翘起的脚恰恰好钻进一双长腿里,看似就好像是她故意占他便宜一般。
丁漠身上的热度又升了一层,烫得苏妍的脸都泛起烧来,怕母亲发现,不敢大动作,小腿只得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宁秋在chuáng旁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微微叹了口气。
苏妍急得发慌,母亲怎么就愣在这了……倒让她下不了台。
一个长手长脚的大男人就这么窝在她被子里,要是被发现了,她苏妍一世英名可真是毁于一旦了!跳进huáng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母亲那源源不断的眼泪,苏妍就觉得头疼。
她细腻的肌肤与对方的长腿紧密贴合,一点fèng隙都不曾留下,反倒让她更直观地感受到男人身上的硬度。与女子柔软馥郁的身体不同,丁漠这人一身结实硬邦邦的肌ròu,连腿也是qiáng而有力。
“……看样子,今日是累着了。”宁秋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末儿居然穿着袍子就睡着了,翠柳与绿杨也不知在做什么,这么不经心,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说着,便伸手拉起苏妍的手,一展便将她右手的一只袖子脱了下来,还要掀被子将另一只袖子也帮着撸下来。
苏妍嘤咛一声,假作无意朝里翻了个身,将另一只手留在了被子外面,身子朝里侧睡着。
丁漠不由瞪大了眼。
少女这么一翻,高耸的胸脯恰恰好就这么送到了眼前,将他的脸整个埋了进去,柔软而娇嫩,甚至雪峰顶上的那粒樱果恰恰好就这么顶上了他笔挺的鼻梁,随着呼吸起伏一触一触的。
——丁漠毫不犹豫地将整个脸埋了进去,还恬不知耻地,拱了拱。
高chuáng软枕,世间至美也。
他美美地想道。
苏妍一僵,浑身的肌ròu都紧绷起来。对方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胸口上,让她敏感地一缩,胸口起了一层细细的苏麻。
——因一系列地动作而松开的衣襟,露出一截如玉白皙的雪峰,侧着的身子将这雪峰挤在了一块,形成任何男子都无法抗拒不陷进去的美景。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丁漠从善如流地抗不住诱惑地伸出舌,舔了下。
苏妍忍不住嘤咛了声,将胸口往后缩着想要逃开那湿滑粗粝的触感,却被宁秋发觉了。她以为是自己惊扰了苏妍,连忙将已经脱下的秋香色外袍重新搭在了屏风上,快而轻地走了出去。
苏妍往后含着的胸口,却显得雪峰间的那道沟壑更深了。
丁漠眯了眯眼,直到拳心传来刺痛,才忍住继续一步的心思,重新躺回原处,除了变乱的呼吸,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青柳绿杨,你们随我来。”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离开进入抱厦,苏妍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一直秉着的呼吸也放了下来。
至于青柳绿杨——就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苏妍无良地想着,反正按照母亲的处罚也不过是一月例银,到时候她私底下贴着点就是了。
这一放松,呼吸屏住的粗喘声在暗夜里就格外清晰,丁漠盯着那不断起伏的胸口眯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身体的炙热却怎么也下不去。
“你还不出来……”苏妍一把掀开被子,却正对上一双清亮的双眸。
那眸子里似乎有一把火在深处灼烧,几乎要把她灼穿。清俊男子的眼自带着股迷人的张力和对她一目了然的渴望,让她一时失语。
丁漠却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一般,一把将她拉下,一只手控在她的脑后,薄唇狠狠地贴了上去。苏妍柔软的身躯一个撑不住,直接撞在了身下男子硬挺的身子上,忍不住“啊”了一声。
ròu贴ròu相撞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里格外明显。
可这时谁也没在意这些。
丁漠像是被勾出了体内最狂bào的野shòu,与身上柔软的肌肤一触,得自灵魂深处最真最切的渴望也被拉了出来。他狂bào地毫无章法地蹂躏着那相触的唇,吸吮的力道大得让空气都要燃烧起来一般。
苏妍用尽全力都无法推开,脑后的手臂像磐石一般牢牢地按着她,带着男人志在必得的态度。
两人便似这世上最可怕的野shòu在搏斗一般,无声而激烈。
从chuáng上到chuáng下,从青石地板上又回到软卧高chuáng之上,丁漠顽固的态度激烈了她,苏妍一个狠心,牙齿狠狠咬了下去,直咬得身下男子的唇瓣都出了血,铁锈似的味道两人齿间汹涌,可丁漠完全不管不顾,舌尖的粗粝在缠着她丁香似的小舌卷走拉出,脑后骨节分明的十指因太过用力,爆出了青筋,擒着苏妍的脖子让她不得脱离。
反倒是苏妍先心软了。
直到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这人对她来说,是不同的。她伤他,胸腔里的的一颗心便会忍不住莫名揪着,体内好似有另一个人在影响着她,那个真正的本我。
既如此,她也不挣扎了。手软了下来,舌尖轻轻舔过丁漠唇间的创口,带着一丝怜惜。
丁漠见她放松下来,体内那不知何处而来的狂bào也如cháo水一般熄了下去,温柔而缱绻地一下一下亲她,贴着她馥郁的唇,温qíng而缱绻。
手下柔滑的肌肤不断地诱惑着他,将大掌探了进去。
苏妍因为不断挣扎,本就系得不牢的衣襟更是大开,露出里面水绿色的肚兜,肚兜上的红绳散了一半,要掉不掉地落在细白的肩上,衬得肌肤更是玉雕雪琢一般。高耸的柔软露了半截,一粒红缨珠也颤巍巍地露了半边;另一边仍然掩在肚兜里,俏生生地顶着一片水绿,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丁漠将手覆了上去,苏妍忍不住抖了抖。丁漠常年习武的手掌掌心与虎口间积了一层厚厚的大茧,滑过她的身子,便让她起了一层细细的苏麻,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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