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柔媚得连苏妍自己都吓了一跳。
丁漠笑了笑,将脸整个埋在了那柔软里,狠狠地,转了个圈。
“我之前便想这样了。”他闷声笑:“可惜岳母在,不敢大动作。”
苏妍啐了声。
“谁是你岳母?”
“难道我们都这般肌肤相亲了,你还想嫁旁人去不成?”丁漠的手悄悄深入最下,摸到一隅湿地,得意地笑了,眼里的细碎的淘气让他像个孩子。
苏妍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幕丁漠真的跟个孩子一般在她胸口吸吮的模样,那画面真实得有如亲身经历过一般,不由暗骂了声自己想男人想疯了,面上却不由发起烧来。
“你在想什么?”
丁漠抬头,不错眼地看着她,水色似的丹凤眸里是不荣错辨的笑意。那笑意在苏妍看来就是嘲笑,她不由有些心虚,恼羞成怒地一推。
丁漠顺着便软骨头似地倒在一边,手肘半撑着,歪着脑袋看她。
从侧面看,苏妍不过十八岁,身段便已经出落得极好,侬纤合度,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一点都没有多余的。
在之前的搏斗中,素色中衣早就被揉得皱巴巴贴在身上,胸脯呈现鼓鼓的蜜桃状撑着薄薄的一层中衣,水绿色的肚兜在素色下衬得肌肤更白得几乎透明,说她山峦起伏还是轻的,侧面的曲线更是惊心动魄,勾着眼就离不开。
便是圣人,怕也是受不住。
丁漠别开眼,心想。
见苏妍手忙脚乱地系着肚兜带,丁漠gān脆地坐起身,接过红绳,一手环过她纤细的脖子,以松松抱着的姿势细致地帮她系上,还打了个蝴蝶结才松手。
苏妍眼前是一片温热的胸膛,她难得乖乖地坐着,垂着头任他施为。
丁漠垂下眼,入目是苏妍长长的眼睫,正一下一下地扇着,见他系好忍不住挪动要推开去,柔软的脚趾不意间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咦”了一声,伸手要拨开,却被丁漠阻止了:“你确定?”
苏妍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脸色瞬得涨红,似燃起了大火。
“快,快收好!”
丁漠耸肩:“它要对你致敬,我也是无法。”竟然耍起了赖皮。
苏妍一瞪眼,潋滟似的眸子在黯淡的灯下熠熠发光,侧脸展出一个优美而熟悉的弧度,丁漠眼朦胧,蓦地冒了句:“静疏……”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
“滚!”苏妍怒极一脚直接踹了过去,连淑女的遮羞皮也不要了。
“呸!登徒子坏胚子!在我chuáng上还敢叫别人名字!”
猝不及防之下,丁漠一下子便被踹到了chuáng下。
他苦笑着摸摸被踹疼的屁股,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此事就是他自己也无法自辩,明明不认识这所谓的“静疏”,但在这时候却自然而然地叫出来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力都没留啊,真狠!
“我明日便遣人来提亲。”他道。
“呸,想得美!”苏妍想起之前的事,越来越不是滋味,现在更不愿看到那张脸,挥挥手让他快滚。
丁漠见事不可改,只得灰溜溜听了听墙角,见外面没人,摸着窗重新摸了出去。
留下苏妍轻轻按着胸口,咕哝着“静疏”、“静疏”的,每次这么一叫,脑中便有什么要被掀起一般。她疑惑地摇头,发觉对这“静疏”非但不反感,反倒觉得很亲切。
不由地更是恼怒地蹙眉。
——果真是脑子坏了。今日种种都是。
苏妍恶狠狠地想,明日他来提亲,肯定要刁难一番再答应。
丁漠出了门,便脚也不瘸了屁股也不疼了,挺直着身子,长脚一蹬,几个起落,便落到了围墙外。
看了眼苏府的围墙,一边想着这守卫太松懈,要送几个府丁过来,一边想着明日提亲的事,回了辅国将军府。
虽然这将军府一年才用得到一回,但为了表示对将军守家卫国的嘉许,当今圣明也是每年都派人维护修缮一番的,将军府也常年有几个家丁守着,看起来很有些繁华。
丁漠回到府中已是深夜,除了值夜的小厮,便没有其他人了。
他脑中发热,一路的步子都仿佛踩在云端,轻飘飘的。走到父亲的苑落,才有点回过神来,不由站了站,任深夜的露水静了静脑子,才跨步进去。
却正好见到父亲的贴身侍仆丁鞘未。
丁鞘未摆手,阻止了他:“小少爷,大将军已经安寝了。”
丁漠看了看他,从善如流地退下,退到院中,猛地大喊一声:“父亲!儿有事求见!”
声震如雷。
丁大将军此时正在美妾身上努力争战挞伐,听到这么一声,一惊之下,雄风立马就软了下来。不由气怒地将小妾推开,也不看撞到墙壁疼哭的妾室,随手批了件袍子便大马金刀地跑了出去。
“臭小子!你老子还没死呢!”
这声大得比丁漠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丁鞘未忍不住掏了掏耳朵,让到了一边。
裤裆下空无一物的凉快让大将军走路的姿势也小了些,可即便如此,也无法让一个男子被打断好事的怒气消下去。他黑着脸一把拧住丁漠的耳朵:“你最好有紧急的事qíng,不然老子就切下你的耳朵配酒!”
丁漠“哎哟哎哟”地连连惨叫,一张俊脸挤作一团,若让那些他的仰慕者来看,怕是恨不得掩面而去。
“儿子真的是有要事!”
“说!”大将军蓦地冲他耳朵大吼一声。
“儿子看上了一个人!”
丁大将军这才感兴趣起来,五大三粗的横ròu脸让人很奇怪怎么能生出这么钟灵毓秀的儿子来。他也一向看不惯小儿子的过分“纤弱”,加之丁漠向来对女子不感兴趣,不由起了点不好的预感。
丁漠一看便知他在想什么,恼怒道:“女的!”
“哦。”丁大将军这么一怒一吓,之前还未散尽的yù念消得飞快,他痛快地拍拍胸脯,不顾露出来的半截长满横毛的粗大腿:“不论是谁家女儿,便是卖猪ròu的,我也给你娶了来。”
只要小儿子肯要女的,一切好说。
丁漠笑了笑:“父亲放心,儿子看上的,是好人家的女儿。”
“礼部尚书苏哲远苏大人的嫡女,苏妍。”
“谁?”
丁大将军一个跳起来,像是被捅了马蜂窝似的。
“谁都可以,就他家不行!”
第204章 203.202.1.1
最近上京城里有三件新鲜事。
第一件,与苏府的大娘子有关。
且说当日茂chūn园诗会一别,多少郎君害起了相思,见到其真容的,纷纷都说那上京双姝的名头颁给苏府大娘子简直是玷污,这倾城之貌,可让天地变色,让日月无光,哪里是人间花可媲美呢。
这一说法由好事者从晋王口中得到了证实。众所周知,晋王此人于政事毫无兴趣,酒色财气却无一不擅,品女更是一绝。
至此,这苏妍的天下第一美人之称再无异议。
这一传言当时便让另一当事人陆荣彦绞断了无数帕子,一时兵部尚书府的针织房都忙了个底朝天。
第二件,便是户部右侍郎被御史告了。
所告名头则是私置外室,还纵容外室之子在外欺男霸女,子不教,父之过,不修身不齐家,桩桩件件列出来,这右侍郎的乌纱帽当场便给一撸到底,直接回家种田去了。
这带点香艳味的事qíng一出,就连街面上喝花酒的都少了不少。至于那些真正置了外宅的,更是开始安分守己起来,窝在府中不出,生怕再让御史那帮整天闲着没事的抓住把柄,丢了乌纱帽。世上的男人可以一个接一个地换着女人,但前程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于是竟然很罕见的,朝堂之上除了皇帝还左右拥抱的,其他都回家安分地守着老妻孩子过日子,连妾室们都睡得少了。
礼部尚书苏哲远也不例外。也不再去亲香外面的那对母女,日日一下朝就回来,扮演二十四孝好家长,甚至连之前苏妍说定的二选一都不提了。
宁秋见此,虽则还是伤心,可世道如此,也就只能囫囵着过下去了。这一把年纪,孩子都那么大了,总不能和离吧。
第三件,便是回京述职的辅国将军府家了。
年前的一场大仗下来,西北漠原的蛮夷们都打怕了,纷纷递了求和书,三十年内不起战事,于是皇帝便思量着,将军打仗打了一辈子,该回来荣养了,便派了个亲信小将将这西北的城防接了过去。
丁大将军倒也光棍,直接就将经营了大半年的军权给jiāo了上去,一点都不恋栈。
这模样皇帝看着很满意,一满意就御笔亲赐“镇国公”,承袭五代。丁大将军也很满意,可丁小公子不满意了。
他那荣养了的父亲,整日里没事gān,不是找小妾舞一舞雄风,便是找一找他晦气。
两人整日里跟乌jī眼似的斗,将整个将军府都快拆个底朝天了。至于为什么斗?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丁漠揣着一肚子的气,非要丁父同意了这门亲事不可。可丁父不但不同意,还伙同着几十个家丁日日看着他,他到底是ròu体凡胎,武功再厉害也是双拳不敌四手,竟然就真这么被困在了府中。
皇城底下无秘密。
这么日日斗法,将军府里每日传来的拆墙打斗声让左邻右手都听了个饱,权当做了笑话往外传,以致于也成了这文雅上京的一大稀奇事了。
话说闺阁女子中有见过那丁二公子的绝世之姿的,纷纷为他揪紧了一颗芳心——生怕他那只懂战事的武夫老子将他那张美玉一般的脸给打残了。
这日。
距离之前已经过了半月,苏妍在小书房刚刚写完两行字,门外便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她将羊毫笔轻轻放在架子上,才抬头道:“何事?”
绿杨轻轻推开门,福了福身子道:“小姐,老爷有请。”
苏妍及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自十几天前与父亲在垂花门外起了冲突,两人已是互相避开了许多时日了,她连母亲那边都不太去了。今日,不知道是何事?
见绿杨也是一脸疑惑,知道问她也问不出什么来,便起身道:“更衣。”
“老爷说,让小姐立刻前去。”
绿杨先伺候着苏妍将沾染了些墨点的外袍脱下,又将一同带来的月白缂丝长袍穿上,叫衣袍jiāo给身后的小丫鬟,便跟着苏妍匆匆地往外书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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