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一直以来,小姐不急,那个罗东家也不温不火的,她一个跑腿的,急不来。
可如今,听花儿嘴里的意思那田三小姐怎么跟罗九又成了自家人了。
“你不晓得啊,如今外面都传遍了。”花儿一脸的惊讶,随后一拍脑袋瓜子:“难怪了,你这段时间都是跟贞姑娘窝在墨坊里制墨,没出去听闲话,现在街面上人都说田三小姐是罗九的未婚妻,而这几天那田三小姐又天天往义厚生钱庄跑,每次去还扶着罗九那个王家姨婆。那王家姨婆对田三小姐可好了。每次见到田三小姐。那脸笑的跟朵花儿似的。如今,谁不知道,罗九就这么一个能为他做主的长辈了。”花儿道。
“这,这,这,这真是太不要脸了,订亲的事qíng有是有的,不过。后来罗家出事了,田家就不认这门亲了,如今又哪还是一家人。”小丫一脸气愤的道。
“啊,竟是有这等子事qíng,那田家真是太不要脸了。”听得小丫这话,花儿棰着桌子,也气愤的道。
“田三小姐怎么能这样?悔了亲,如今竟还好意思厚脸再提,这要在徽州,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小丫又愤愤的道。
“就是。要不,我让人把她们田家悔亲的事qíng传出去。”花儿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道。
“嗯。就要这样。”小丫应和着。
于是。两丫头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伐起了田荣华,便是罗九也被连会了个脚踏两只船的罪名。
贞娘在里屋听的两个丫头谈这些。一阵哭笑不得,可不能让这两个丫头去胡闹,这种事qíng徽州知道的人多,用不着自家传,过段时间就能挖出来的,要是这等事qíng从自家人嘴里传出去,反而会让事qíng变的更复杂。毕竟自己被田家退过亲的事qíng前段时间也是传的沸沸扬扬的,如果这些话从自家人嘴里传同,反倒没有信服力了,不消理会就是。
想着贞娘便重重的咳了声,外间两个丫头呀的一声,随后小丫便噔噔的端了水进来。
花儿探个脑袋嘻皮笑脸的。
“行了,罗家田家那边的事qíng你们少掺和,明白吗?”贞娘瞪着花儿。
“知道了。”小丫乖巧的应着。
“堂姐,我们这也是为你急了,罗东家的多好啊,可不能被田小姐抢了”花儿一脸忿忿的道:她私下里也听她娘说过的,堂姐如今这样,能gān是能gān了,但再明理的婆婆怕也是有些容不下的。
罗东家过去的经历确实让人唏嘘,但于自家堂姐来说,没有公婆,便少了一份阻力。
不过,罗东家的好象还有个姨婆的,而且似乎这个姨婆还很不待见自家堂姐,真是有些烦恼啊。
想着,花儿一脸皱成了麻花。
看着花儿这样,贞娘无奈之余却也有些感动,毕竟这丫头是真心的为自己想着,只是自己和罗九之间,真没什么的,大多不过是点生意往来,便是以前在徽州,也只不过是适逢其会,其实还是不相gān的,倒是在南京再遇,倒确实比徽州那会儿更亲近一点,那也只不过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那点乡qíng罢了。
而往往是这样,反而不易朝男女关系发展。
“行了,这种事qíng又岂是能抢来抢去的,总之这事qíng,你们别掺和就成了。”贞娘点了点花儿的额头。
而关于罗九之所以愿意贷钱给田家,在贞娘看来,并不仅仅是为了赚钱的原因,而是因为田墨,因为在罗九的眼里,田墨就是是罗墨,贞娘还记得当初罗文谦离开徽州时曾说过的一句话,该他的他都会拿回来的。
倒是有些期待罗文谦要怎么拿回来。
不过说起田荣华这一招,虽有些无奈之举,但其实耍的不错。
本来依着田家贡墨制造商的身份,只要签字画押的,大多数的钱庄也是愿意贷银子的,只是这次田家这回事qíng可是闹的太大了,而且墨务局那边都要重验田家的贡墨资格,如此,其他的钱庄自不敢轻易贷了。
田荣华只得求助于义厚生号。
先是以田墨在罗九心中的特殊xing把南京墨庄抵押给罗九,如此,就不愁罗九不贷,而田荣华这边也趁着罗九贷了银子,再把婚约的传言放出,义厚生的实力在那里摆着的。
终归能稳住退货商和墨庄里工人的心,不至于大乱之下失控,而等田罗两家的纠葛以及悔亲的事qíng再传出,到得那时,怕是田家的难关已过,倒也就无所谓了。
只不过如此一来,田荣华的名声要损失些,不过,这里是南京,不是徽州,在这方面倒是比徽州那边要好的多,也不过多想谈资,等事qíng一久了,闲言碎语的也就散了。
这边,花儿正想着王姨婆那一头,又觉得真不是抢的事qíng,于是便点点头应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着火
简单洗漱,吃过午饭,贞娘便到了前面墨庄上。
如今在墨庄守店的是一个叫阿唐的伙计,十五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已经成人了,可若在后世,这估计也算得上是童工了吧。
不过,这时代,十三十四,正是学生意的当时。而且阿唐还上过一段时间的私塾,识得几个字,因此,贞娘便让郑复礼带在身边,先在墨庄上当当伙计,然后学学识墨认墨,当然,空闲的时候,他也可以去点烟坊那边学学,当然,学点烟并不qiáng求的。
不过,这小子也不是憨傻的,有些心眼儿,知道能进入李家墨庄,机会难得。所以,便是墨庄上平日杂事不少,但一有空闲,他仍跑到后院墨坊点烟房那边,帮着gān点粗活,或者添油啊等等杂事,倒也让他得了点烟师傅权叔的的眼了。
权叔在李氏墨坊那算是点烟的头角了,当初贞娘初掌墨坊时,二狗便是窜掇了他想来给贞娘一个下马威的,结果,反倒是贞娘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这回南京墨庄,李老夫人过来时,就把权叔给带了过来,掌着墨庄的烟房。
阿唐能入得他的眼,那自是造化。
所以,平日得空时,阿唐便又跟权叔学点烟,总归,这小子在墨庄上下的人缘不错。
今天,因着昨晚墨庄的几个管事和师傅都熬了夜,最后huáng氏就让阿唐守着店面,招呼着客人。这家伙年岁不大,做事却细致,一早起来,就把墨庄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
“大掌柜。”这时,见到贞娘进来,阿唐连忙打着招呼,徽州那边过来的都喜欢叫贞娘贞姑娘,而南京这边招的人,基本上都叫贞娘大掌柜。
“早上事qíng多吗?”贞娘问道。
“没什么事,就有几家来提货。我按着单据发的货。”阿唐说着,把早上的账目拿了过来,给贞娘看。
“嗯。不错。”贞娘看了看货单点点头。
随后又聊了几句,也多是一些业务上的提点。阿唐早就听权叔说过,大掌柜的点烟技术才是神呼其技的,自是趁着这个机会问了几个弄不懂的问题。
得到了答案后,更宝贝似的拿笔记录了下来。
如此,聊了几句,见到墨庄没什么事,贞娘便又出得门,正是正午,天热的很,没什么客人,各家的掌柜在铺子里打着盹,伙计也眯着眼晴,时不时的拿着jī毛掸子掸着灰,而一些好事的东家娘则站在各家屋子的yīn凉处,说着闲话。
当然,昨晚上葛秋姐抓|jian的事qíng也逃不过众人的嘴。
“哈哈,葛大拿什么样的人,这回曹氏怕是有难了。”有人道。
“有难也是活该,敢做这样的事qíng就得敢承受。”边上又有人回道。
贞娘对这些闲话没有兴趣,本想着回墨坊点烟的,只是这几天一直窝在墨坊里,昨晚又熬了一个通宵,虽然睡了一个上午,但脑袋还有些昏沉,便跟阿唐打了声招呼,到对面的河堤边走走。
贞娘此时就靠在提边的一株百年老柳树边上,眯着眼,秦淮河边的风总带着一股子香甜,今天又是阳光晴好,河水在阳光的映she下点点金光。
岸边,绿柳,青堤,蓝天,白云,再加上官街上,如清明上河图般的景致,贞娘不自觉的,脑袋子就跑起了火车,觉得,如果后世有一天科技发达到能开通古代几日游的话,那肯定是最热门的旅游专线了。
想着,她自己都乐呵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李姑娘好兴致啊。”这时,一声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贞娘不由的睁开眼睛,侧过脸看过去,却是罗九,这厮拿了一张小凳子,手里还提着一只小木桶,鱼杆,还有一把小锄子,头上戴着斗笠,标准的渔友打扮。
“大中午的钓鱼,不是好时机吧。”贞娘抬头看了看天。日正当空。
“哪有那么多的讲究,想钓就钓喽。”罗九闲闲的道,然后蹲下来在一边的泥地里挖着蚯蚓。
贞娘其实很想问他这次借钱给田家的事的,不过想想,觉得没什么意思,便不接话了,转脸看着河面出神。
“来,伸手,帮个忙拿着。”这时,边上传来罗九的声音。
贞娘正在愣神,下意识的就伸了手,随后就感到手心凉凉的,滑滑的东西在蠕动,回神一看,居然是一条蚯蚓,不由的脸色大变,不过,她一向是要qiáng的xing子,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淡定无比用两指钳着蚯蚓丢到水里,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条大黑鱼的,一口就吞下了蚯蚓。
贞娘这才侧过脸,瞪了罗九一眼。上回吃小笼包也是想看自己出丑,这回蚯蚓又是这般,这人哪里变稳重了,其实还跟当初在徽州做大少一样,恶质的很。
罗九还等着贞娘尖叫呢,没想这丫头真是不一般哪,又被贞娘瞪了一眼,不由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没想到女子似乎都怕这个。”
“你对女子倒是挺有经验的哦。”贞娘心里有着火,自是顺嘴的讽刺了一句回去。不过,这话出了口,似乎就有那么点酸溜溜的味道,其实这完全不是贞娘的本意啊。
“谢谢夸奖,其实,就是没经验才犯这种错误啊。”罗九一本正经的道。
贞娘瞧他说的一本正经的,还真一时有些分不清这厮是故意的恶作剧还是真没想到。倒狐疑的打量了罗九一眼。
罗九这时却紧盯着前方不远的街面,皱着眉突然道:“不好,起火了。”
贞娘不由的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就见义厚生乙号店那一块,天空间腾起一股子黑烟,黑烟着还隐隐有着火头在跳。
“是你的钱庄着火了吗?”贞娘不由的问道。蚯蚓的事自是抛开了。
“好象不是,应该是隔壁不远的生丝铺子。”罗九皱着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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