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玩物人生_尝谕【完结】(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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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已到,拍卖开始。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上午好,欢迎光临保利拍卖公司第23期拍卖会,很荣幸今天的拍卖会由我为大家主锤,我是国家注册拍卖师赵永,我的资格证号是17008311,请您监督。”这场的拍卖师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xing,开场白后,他开始清点号牌。

  不多时,第一件拍品在液晶屏幕上打出来。

  它属古籍善本,谷园摹古法帖,清,有破损,起拍价格800元。

  邹月娥认真观察了片刻,凑过头问我:“靖,给我讲讲流程,不太懂。”

  宴会厅就设置了四排座位,大家离得很近,许是听见了邹姨的话,前面的韦斌回头看看她,凉子更是嘲笑地撇撇嘴:“……蠢货。”

  要不是碍于这么多人,我真想上去骂她两句。

  见邹姨没理她,我道:“你如果想拍,直接举牌就行,拍卖师会喊出你的号牌,并自动按照开始定好的固定价格加价,你若想多叫价,举牌的同时,嘴里要把价格喊出来。”大概解释了几句规则,我不放心地低声嘱咐道:“咱们就来看热闹的,可千万别举牌啊。”

  邹月娥笑道:“明白。”

  大家的热qíng果然没有那回的专拍高涨,这第一件《谷园摹古法帖》居然流拍了,拍卖师叫了很多声也无人应答。

  紧接着,第二件拍品登场,是面锈迹斑斑的铜镜,起拍价900元。

  这次总算有人举了牌,你来我往了短短几分钟,铜镜终以2400元的价格落锤。

  邹月娥疑惑地跷起二郎腿,斜眼看过来:“这古玩价格都是怎么估算出来的?为什么有时看着差不多的东西,价格相差那么大?”她看来是真想下工夫学习了。

  我拿捏了一下语言,道:“总共有这么几点吧,一,年代明确的古玩价格高于年代不明的同类古玩,年代久远的一般高于年代较新的,也就是常说的‘厚古薄今原则’,二呢,物以稀为贵,存世数量少的价格高于存世数量多的,三,保存完好的古玩价格高于残损的,四,与其历史价值、艺术价值、科学价值成正相关,五,出自名家之手的自然身价倍增,特别是名家的代表作品,嗯,大概就这五点。”

  邹月娥dàng起笑意:“行,又长学问了,我看啊,你哪天gān脆单独给我补习补习功课得了。”

  “我也是半斤八两。”

  “呵呵,别谦虚了,我看雨柔阁的裴老板就对你赞许有加呢,那个甄老师不是也说了么,有些东西的鉴定,他的眼力都不如你。”

  “呃,没那事儿,是甄老师捧了。”

  第三四件拍品接连出场,不过,均没有出现那种你争我夺的气氛。

  宴会厅角落的一个五十岁男xing微微皱起眉,他好像保利的高层,表qíng上有点不满意。

  我记得郝哥说过,我的砚箱是第七件出场,看得已是拍了四件,我心中不免乱跳了起来,有点不放心,想了想,我还是拿出手机给郝哥打了电话,“……喂,郝哥,您跟负责人说了么?怎么样?”

  “说过了,后来又找了几个专家谈了谈,大家一想也是,咱们有爱国人士不计成本地到海外回收流落的古玩,换做日本人,也该是同样的想法,虽说砚箱和食盒不算国宝类的物件,但也确确实实来自日本,嗯,也快开拍了,我们会随机应变的。”

  我犹豫道:“那十七万……”

  郝哥给了我个定心丸:“如果形势不错,我们会按照这个价格运作的。”

  我松了口气,彻底放了心:“好,谢谢您了。”人家拍卖行是专业鼓捣这个的,我就不用cao闲心了。

  一切就绪,只等砚箱入场。

  第122章 【二十二万!】

  十分钟后,描金竹林砚箱的图片出现在液晶屏幕上。

  我左手边挨着的那中年人面露狐疑之色,嘀咕道:“昨天预展时我还纳闷呢,明清时期哪有这种一体式文房四宝?后来一看说明才知道,是日本的古董。”他自顾摇摇头:“日本才多少年历史啊,也真敢叫‘古’字。”

  他身旁的一人笑道:“可不是么,这东西要拍还不如拿去日本呢,中国人没事买它gān嘛?那是吃饱了撑的没事gān了。”

  “嗯,它起拍价还不低呢,反正我真没看出它值钱在哪里。”

  我眼神扫了会场一圈,除了几个日本人,其他人的表qíng已经告诉了我——他们不会举牌。

  邹月娥用瞧着的二郎腿磕了磕我膝盖:“我看大家的态度,这砚箱得流拍了吧?”

  我摇头道:“不可能,那是他们不懂行,嗯,这东西在日本很值钱,至少比前几项拍品都贵。”这话我是用极低声音说的,只有我跟邹姨俩人能听见,“……不信的话你就看,待会儿竞争肯定激烈。”

  “是吗?”邹月娥有点不信:“没看出什么特别啊。”

  清了清嗓子,拍卖师道:“描金竹林图砚箱,日本明治时代古董,26CM*21.8CM*4.5CM,起拍价格六万元,每次举牌加价一万,好,现在开始竞拍。”

  底下的大部分中国人都jiāo头接耳地聊起别的,显得对砚箱很不关注,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拍卖师话音落了三秒钟后,下面的一个戴眼镜的日本人举起号牌:“七万!”

  拍卖师道:“七万……1号出价七万元……还有没有竞拍的……七万……七万一次……”

  另个穿戴讲究的日本中年女xing把牌子高举过头顶。

  “噢……这边……八万了……5号的八万……”或许是前面的场次太枯燥,今天的拍卖师也没有兴奋起来,有气无力道:“……还有出价更高的没有……八万……八万一次……八万两次……”

  这一回,足足等了好几秒,之前那个眼镜日本人才犹豫着举牌。

  “1号出到九万了……九万……九万一次……”

  那中年日本女xing摇摇头,把拍牌平放到腿上,好像是不再争夺了。

  “……没有给价更高的了么……九万两次……”

  反反复复观察着在场几位日本人的表qíng,我忽然愣住了,怎么会是这种场面?平平静静,无风无làng,一点也不白热化啊?看他们的意思,好像这玩意儿可得可不得似的!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那报导不是说他们会争得头破血流吗?

  由于曾经钱先生参加的小拍与我现在的时间不同,所以,我也考虑过到场竞拍者和东西价格会略有浮动,但没想会浮动这么大!

  邹月娥呵呵笑道:“靖,你不是说竞争会很激烈么?”

  我了个去,你就别气我了行不行?那砚箱是我的!

  我飞快朝后面角落看去,郝哥和一个中年人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那里,他俩皱着眉,低声jiāo谈着什么。

  “九万……九万……那边……9号出价十万……十万元了……”

  这次竞价的是一个看不出国籍的亚洲人,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保利的托儿。

  “十万元一次……还有出价的没有……十万元两次……”

  这回的等待时间更长,拍卖师足足喊出三次的三字时,眼镜日本人才慢吞吞地举了牌。

  “1号的十一万……十一万元了……”下面鸦雀无声,无人应答。

  十一万?

  听上去很多,但佣金一扣,能到手里的还不够十万!

  到此为止了吗?

  我心里紧张地怦怦乱跳,赚点钱真不容易,怎么事qíng总朝我预料之外的地方发展?

  到底是对砚箱势在必得的那些人没来?还是大家都在装蒜?是为给对手一种假象?

  我分不清楚,只好期盼着保利的托儿继续向上抬价,可左等右等下,拍卖师都喊了两次,他们事先理应安排好的人却仍迟迟没有动静。我心底一沉,焦躁的视线投向后场,郝哥回看过来,微微对我一摇头,好像是说他们不准备让托儿cha手,这个价位似乎到头了。

  我一阵默然,也没有怪他,虽然刚刚说好了十七万,但此刻的气氛确实有些低迷,他们也怕一个没弄好,把东西砸回到自己手里。

  “十一万元……还有没有竞拍者……”

  邹月娥看我一眼:“怎么出汗了?没事吧?”

  我连回答的心思都没有了,一摇头,两只手掌紧紧攥在一起。

  怎么办?马上要成jiāo了!

  不得不承认,我当初的信心出现了动摇,甚至后悔前天没有把它卖给史院长。定定神儿,我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什么原因,钱先生既然曾经把它拍出了十七万的高价,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赌一把?

  赌了!

  十一万的价位是我完全无法接受的,这等于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承认了我的失败。如果真的以十一万成jiāo,我的自信心势必会受到很大打击,兴许会影响一辈子,变得畏首畏尾,失去向前拼搏的念头。

  不就是十几万块钱么?

  反正东西是我自己的!大不了赔上几万块钱佣金!这算什么?

  我故意把心一横,嗖地一把从邹月娥手中抢过拍牌,用力举起来:“……十五万!”我一下加了四万!

  所有人都一愣!

  身旁的俩中国商人倍感惊奇的瞅瞅我,另一边的韦斌和凉子等日本人也把目光挪了过来,许是在纳闷我一个中国人,买日本古董gān啥?

  最震惊的还要属邹月娥,她直接被我喊出的“十五万”吓了一跳,“你疯了!?”

  法律上有规定,拍卖会上,自己不能拍自己的东西,但我拿的是邹姨的拍牌,这就没有问题了,“……没事儿,我拿得出钱来。”

  邹月娥气道:“你哪来的钱啊,拍场都是托人进来的,哎呦喂,你可真行,刚刚千叮咛万嘱咐地不让我举,你却反倒来劲儿了,靖,这种拍卖会,带反悔的不?”

  被邹姨这么一打岔,我心qíng也缓和多了,忍不住笑道:“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儿,哪能反悔啊?”

  回头一瞧,郝哥和那中年人也一个劲儿朝我打眼色,郝哥甚至急得拿起电话给我打了过来,我不好多说,将手机挂断,眼睛坚定地看向拍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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