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公主推了她一把,临平公主不甘不愿的道:“看在皇祖母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机会。”纡尊降贵的走到孔翎面前,不耐烦的道:“想说什么快点,本宫急着回公主府。”
虽然这是导致原主身亡的元凶,但是到此刻两人才是第一次见面,公主殿下果然是被人簇拥着长大的,娇艳的脸上皮肤chuī弹可破,露在外面的手上涂着蔻丹,孔翎打量了她一番,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声,这笑声只有临平公主听到,当即让她不满的看过去,这是什么意思!谁知道孔翎接下来的一句话险些让她失态。
“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见公主一面,六年前你我本该见上一面,没想到居然到现在才如愿。”声音同样非常轻,几乎只有临平公主可以听到,她一愣,六年前?六年前怎么了?
孔翎见她茫然,心道这位殿下果然是日理万机,居然连她这个人都忘了,只好再做提醒,“殿下六年前给了我一匣子珠宝,让我换了一千年纹银,让糙民感激不尽,如果没有殿下的当日的感慨,哪里有糙民的今日,今日前来就是要告诉公主,我一直记得殿下的大恩大德,日后必定有所回报,希望殿下好好珍重。”
话说到这个地步,临平公主又不是傻子,怎么还会想不起来,勃然变色,后退一步,伸手指着孔翎:“居然是你!”
她这一声简直是平地落雷,长平公主和侍女全都看过去,见临平公主脸上带着怒意和愤怒,想也不想的抬手就要打过去,长平公主:“临平!”她也瞬间变了脸色,这是慈宁宫!她不要命了!
可是她离的较远,根本赶不及,眼看这一巴掌就要落在孔翎的脸上,她立刻后退一步,让这一巴掌落空,讶然道:“贫道只是来向公主问候一声,公主为何想要大人?”
临平公主:“你这个贱婢!”
长平公主这次吓的脸都白了,连拖带拽的把临平公主弄走了,等出了慈宁宫,极为不高兴:“你疯了么?”居然称呼太后信重的道长为贱婢!这话传到了太后耳中,你怎么向太后解释?这是嫌弃自己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么?
她抱怨完见临平居然还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你听没听到我说话?”
临平公主:“你不知道她是谁!她就是我驸马的以前订婚的那个小丫头!”此言一出,长平公主差点吓到了下巴,“你确定?你没弄错?这可是度恶大师的徒弟!你不是认错了人吧。”
“她刚刚亲口承认的!”想到这里临平公主就觉得胸口堵的慌,“你没听她说话那样子,简直是小人得志!一个小泥鳅洗清了身上的泥巴还当自己是龙了,居然还威胁我!简直不要命了!到底是小门小户,半点眼力劲都没有,我看是被这皇宫的富贵迷花了眼睛,自己是什么人都认不清了,等明天我就去皇祖母,她就是个不怀好意的假道士,早点撵出宫!”
临平公主觉得此事必定可以如她所想的那样进行,只要她揭穿了她根本不是什么高人,还准备在皇祖母跟前进她的谗言并且还威胁她,皇祖母一定会把她撵出去,谁知道等她第二天胸有成竹的来慈宁宫告知此事后,太后却异常冷淡,甚至还带着一点怒意,“临平!自从你出嫁后你越来越不像样子了!不但rǔ骂哀家请来的高人,还企图动手!你当哀家的慈宁宫是什么地方!可以任由你撒野?就是你父皇来了这慈宁宫都没有这么放肆!”
太后很少发这样的脾气,临平当即吓白了脸,“皇祖母!”她急忙起身跪下请罪,“昨日是儿臣一时激动,还请皇祖母恕罪。”
就在这个时候孔翎施施然的从后殿进来,依旧是青色道袍,头戴莲花冠,只是帷帽不见了,脸上多了块银色面具,只露出来一小段下巴,洁白如玉,明明是从昏暗处走来,却好像是从天而降,“参见太后。”
临平公主见他并未下跪,只是施了道家礼,而她明明是公主之尊,却被迫跪下请罪,这种羞rǔ让她整个人都愤怒了,“皇祖母,你为什么不听儿臣好好解释?难道儿臣还不如一个只会花言巧语的假道姑?一定是她在你面前说了儿臣的坏话,才让皇祖母对儿臣如此不满!这样企图挑拨皇家感qíng的人就应该拉住乱棍打死!”
临平公主抬起头,伸手就指着孔翎大骂,“贱婢!你昨日就威胁本宫!被本宫呵斥居然还贼心不死,其心可诛!你以前不过是一乡下丫头,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学得了本领,蒙蔽了我皇祖母,还不速速跪下请罪!”
第145章 145
太后:“你给哀家住口!”
她捂了捂胸口, 姑姑忙给她顺气,就听太后道:“昨日清珏已经告诉哀家,哀家也已经询问在场宫女太监,真人从头到尾都以礼相向, 你却只听闻真人的俗家身份便呵斥怒骂!半点都规矩都无!在哀家面前依旧没大没小,你现在就回公主府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准许不许出门!”
临平公主难以置信的抬头, “皇祖母!”她分辨道,“儿臣和她旧怨, 她必定看儿臣不满,若是让她长久的侍奉在您身边, 她必定会挑拨我们祖孙感qíng。”他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羞rǔ, “您看,现在她不就是在进谗言了么, 您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惩罚我, 难道我堂堂公主之尊还比不上一个只会搬弄是非的假道士!皇祖母, 儿臣不服!”
太后没想到她这么说了临平公主居然还不肯退下,伸手就去按额角,正yù说什么, 就见孔翎撩开道袍跪下, “还请太后喜怒。”她也不看临平公主, 只是低头看向面前的一小块地板,“公主说的不错,我不过是山野之人, 承蒙太后喜好这才有幸和诸位贵人同坐一室,自忖不敢于殿下相比,太后喜爱我,相信我,我心中感动,只可惜言语无法诉出一二。”她声音已经清冷如碎玉流泉,没了帷帽遮挡,下巴到脖颈的曲线一览无余,优雅jīng致宛如上等瓷器,即便是跪着也是腰杆笔挺,着实看不出感动在哪,但是她一举一动就给人信服之感,让人不去怀疑她话中真假。
“正是因为娘娘喜爱,我才不能让娘娘因为我声名有瑕,若是太后因为从惩罚临平公主殿下,难免让人说一句不顾皇家骨ròu亲qíng。”
太后面露动容,伸手要长冬姑姑去扶她,却又听孔翎请辞:“不敢隐瞒太后,我也是不敢背负公主所说的挑拨皇室骨ròu亲qíng骂名,此话若是传出去,糙民真的无活路了,还请太后娘娘怜惜糙民,让我就此离宫吧。”
正是因为知道孔翎说的是实话,太后才极为不舒服,对这个不太喜欢的孙女更不喜欢了,这种花都能说的出口!“哀家活了几十年,看着圣上从总角小儿变成英明之主,这些年难道还分不清谁衷谁jian么?”冷冰冰的看了眼临平公主,“真人是清风朗月一般的人物,对道家佛家典藏都所知甚深,有真人在哀家身边,哀家就觉得心里松快,也罢,真人在宫中已久,正想必大师已经挂念,哀家让人护送你回去,改日再进宫陪陪哀家。”
孔翎婉言相拒:“不敢劳烦。”
这一言一语下来,临平公主好在在宫中长大,怎么还会不明白她这是着了孔翎的道儿了?现在明明就是以退为进!怕是昨日她刚走,她就去找太后解释了,就等着她今日自投罗网,只可恨她低估了孔翎,又低谷了孔翎在太后心中的态度,现在看太后依依不舍,想来要更讨厌她了,想通了这一茬,临平公主险些气晕了过去,她和几个姐妹相斗都没被人这么算计过!
她僵硬等着两人说完,正要说些话挽回局面,就见孔翎已经转向她,“我的身份并不是秘密,我昨日告诉殿下不过是不想日后公主惊讶,没想到公主反应如此激烈,对六年前的往事还耿耿于怀,不管公主信不信,我愿意在此礼誓,自我修道那日起,前尘俗世已经和我无关,更不会惦记着那点往事。”
临平公主在太后的注视下僵笑道:“本宫相信。”
等太后让她跪安后,她一刻都不愿意停留带着侍女就走了,孔翎如她所说的那样告辞,出了宫孔翎就对马夫道,“去二皇子府。”
马夫一惊,随后又想或者是太后想让她传话给二皇子,反正也是顺道,驱车去二皇子府。
二皇子正在和食客一边下棋一边谈论最近发生的政事,听到管家的汇报都忘了落子,确认了一遍立刻起身,“快快有请。”
他对清珏真人的风采和琴音记忆犹新,就是不关太后,他也愿意相jiāo一二,他刚刚走出门,就见清珏真人缓步而来,露出来的一小块下巴简直和上等的羊脂白玉做成的,两袖清风,长发如墨,仪态风流自若,仿佛不是来这普通人不能踏足的皇子府,而是在山间漫步,正是这样的风采让二皇子喜爱,他看多了那些在凡尘俗世中打滚的人,对这样算是脱离俗世的高人都非常喜爱欣赏,“真人为何而来?”
把她接进屋,让下人上茶,笑道:“真人是从宫中的方向而来,可是皇祖母有话对本皇子讲?”
“不是。”孔翎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盏,露出的手又让二皇子不由自主的看了下,这双手还真是漂亮,“是我有事相求,而且事关xing命,只能厚颜前来,希望殿下可以施以援手。”
此话一落,二皇子哪里还有心事看她的手,“真人的话是什么意思?xing命相关?有人要害真人?”他不由的面露愤怒,“是何人如此大胆?”
“是临平公主殿下。”缓缓的把和临平公主之间的恩怨说清楚,“没想到殿下居然还对六年前的事qíng耿耿于怀,不过是一个见面都让她失控至此。”她说这话实在让人觉得有些可笑,她和临平算起来她是受害者,临平公主才是得意者,现在看两人表现,似乎是临平公主吃了大亏一样,二皇子面露难色,“真人的意思是?”
“我并不是要请殿下从中说和。”这些皇子果然都不不是好相与的,面上亲热,到了要做事的时候话说的滴水不漏,“难道殿下忘了我之前说的xing命相关?”
“今日临平公主离去之时,眼神另我久久难安,不禁让我想起六年前的往事。”她悠悠而叹,话中露出的意思让二皇子凛然,从一个小丫头变成现在风姿卓然的真人,脸上还覆盖着面具,其中说没有隐qíng都无人相信,难道临平这么愤怒是因为六年前不止抢夺了清珏道长的亲事?而她又说……今日。
“殿下是千金之躯,我自是不敢得罪,愿意从此避走,可惜因我之故,让殿下在太后面前大失颜面,我怕公主……”她笑了笑,没有丝毫的怨恨,“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并不敢偷窥公主行踪,我想回莲花山虽然不算上远,但也有小半个时辰,而且天色将晚,我不yù晚上赶路,希望殿下可以收留我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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