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多想,索性与楚湖姑娘道:“劳烦这位姐姐帮我咬开绳子。”
“介,介能行么……”楚湖丫头愣了,又哭起来。
哭哭哭。净是只知哭的东西!一个两个也不知想办法,连这等简单的想法也想不到,要她说,逃出这厢房方法多得是,可偏偏这三个丫头太不成气候了。
白棠好一番鄙夷,虽嫌弃不已,面上却极客气,“劳烦姐姐了。”
“好好!”
楚湖姑娘打起精神来,扭了扭身,凑过来替她咬绳子,可咬了半天这绳子倒没解开,人却满头大汗,傻姑娘嘴酸,又险些哭了:“妹妹儿,我咬不动啊!”
“……”
“我来咬绳子。”
白棠面容扭曲了下,旋即又恢复。
死结虽难解,但幸是她极会理线,知这死结该如何咬开。另外二人见状也忙跟其效仿,不过片刻,有一人绳索便松开了。那褐衣少女脱身忙解开白棠,之后才是另一人。
四人围坐一团,褐衣少女问:“绳子是松了,可又如何出这扇门?”
白棠道:“门虽难破,但窗可以破,可破窗声响极大,且一时不易,若被一人发现,势必会引来一帮家仆。”
“这可如何是好?”另一名黛裙女子面露愁容。
白棠未答反问:“不知二位姐姐是几时被绑到此处?”
褐衣道:“我与她是昨日。”
白棠又问:“来往家仆可有规律可寻?”
黛裙想了想,抱住双膝,双唇发抖道:“早中晚回来送饭蹲守,夜晚会抓走一个,昨夜我听到了叫喊,约莫有一个时辰,凄厉至极好生吓人……”
莫不是人死后装那麻袋里了?白棠脑中忽闪当时过几名家仆扛着麻袋的场面,这别院虽比不上秋家,却也像大户居住,此番所见所闻不像虔婆拐人,像是抓人做玩物。
哼!又是个王家。
白棠神色一冷,却听门外有脚步走近。
三人当即瞪大眼看向门,惊恐不已,尤其是走一天被抓的二人,险些被吓得魂不附体,一个个又缩回角落,她忙拉住几人,提醒道:“几位姐姐听我安排!”
说罢手握几条麻绳,自行躲到门后。
片响,只听门口一阵悉悉索索,“碰”的一声门被膝肘抵开,年轻家仆捏着鸭公嗓叨叨:“吃饭了,吃饭了。”
说罢将将饭碗望地上一摆,屈身时正纳闷怎就少了个人,眼前却黑闪一下忽觉脖颈传来一阵窒疼。
白棠死死用麻绳勒住家仆脖颈,脚踩脊背将重心压着上头,角落三个丫头看着胆颤心惊,捂嘴压声,其中褐衣少女反应极时,忙上前帮忙按住家仆。
她双眼青意浓郁,却见家仆背上的鬼魂变淡化作一团,直直撞入她眼中。
“按住他!”
白棠扭头,却见门口赫然立着另一名家仆,在他身后的院中冒出无数肤色发青发白的女子望着她,随即化作一团青黑之气,犹如巨大的黑烟,未等她反应,便已涌进了她的体内。
冷,她只觉异常的冷。无数乱窜的寒气由五脏六腑蔓延至指尖,再睁眼时,双眼已全变作碧青色。
“休走。”
她发声,掏出衣肚里的短刀,谈吐间口中吐出一息白色寒气。
那家仆见她这般变化,脚下一个愣,便被浑身冰凉的白棠攀上脊背,她咧嘴一笑犹如鬼魅。一只手勾住脖颈,另手握紧短刀,直直插入家仆头顶后这才罢休。
待家仆倒地,她面上与衣衫带血,跪坐在地上以双手不断刨挖泥土,连双手染血,甲壳翻落也浑然不觉,把另外三人吓得面色如纸。
良久。血色云暮下,庭院中,白棠眼中青意消散,蹙着眉,低头看她那血流不止,险些露出骨的十指,对于身旁对白骨感到甚是不解。
她方才——做了什么?
白棠正欲细想,便听不远处传来争执,越听越像是她家小姐的声音。她缓步走上去,待到门口一座假山后停下蹲身,一眼就瞧见门口的秋颜宁。
沈家别院外。
秋颜宁腰间配剑,笑问道:“沈公子是不敢,还是说——有其他缘故不让呢?”
“那为何秋小姐如此笃定侍女在我家别院?”
沈公子剑眉一拧,正色直言却讽道:“我沈某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为人处事世人有目共睹,我不济要非沦落到做那龌龊之事?秋小姐,看在大将军面上我敬你。我沈家虽只是区区商贾,却也是有些骨气,你此番仗势,硬要抢闯我家门,又是哪派大家作风?”
“好啊!好个骨气啊!”秋颜宁听罢,拍手大笑,眼神却冷如寒冰,丹唇扬起道:“沈公子真是大义凛然,好不正气啊!既然你如此说了,那——”
秋颜宁抬眼,微微昂首,她语调极重,挥手示意道:“我倒要你看看,我究竟是何派作风!”
说罢,几名侍从将半死不活的沈家仆仍在门口,随后扔出一双断手。沈公子低头一看,眼皮一抽,强压阴鸷之气,怒道:“秋颜宁,你欺人太甚!”
说罢抽剑,踮脚一越,向几人袭来。秋颜宁冷哼一声,不为所动,不过眨眼之际,还未等人出手,便以刀柄而击。
沈公子手中一震,手腕剧痛,手中之剑“铛”一声落地,秋颜宁退身,与几名侍从道:“押下他。”
那厮虽善使用兵器,可当下赤手空拳,仅凭一人之力,便足矣将其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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