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虽探不清秋大小姐的心思,却秉职将其压住,卸下沈公子的关节,将其按压在地。
白棠早已震撼不已,与秋嫣的那场玩笑不同,她从不曾见小姐这般待过人,全然不复平日的温和。凌人傲气的模样简直像二小姐,但二小姐虽傲气,可待人还是心软,哪里像这般见血也不带眨眼,看人轻蔑又淡漠,视如蝼蚁。
她歪了歪头,稚气的面容满是纠结,觉得越发不了解秋颜宁了。
沈公子贴在地面,一时羞愤不已,高道:“秋颜宁!你仗势欺人枉为秋家人!身为护国将军之女却残害无辜,冷血至极!”
“无辜?冷血?”
秋颜宁俯身与之平平视,几记巴掌重重甩在沈公子面上,低声喝道:“我可有你冷血?沈公子忘了三年前连心湖之事?这些年里,死在你手底的女子哪个不无辜?”
沈公子额间冒汗,双颊高肿,吐出一口鲜血,咬着牙同样低道:“你我无冤无仇,何必如此!”
秋颜宁冷冷笑了,讽道:“怎么无冤无仇?你我的冤仇现在不正结上了吗?我说要进你家院里,可你不愿呀?你这不是执意要与我结仇么?再说,那帮女子又与你有冤仇?”
“你——”沈公子目眦欲裂。
秋颜宁笑眯了眼,话语令人发寒:“既然你以为我仗势欺人,那我就欺一次,本小姐不仅要欺,还要你死。”
说罢,命人押着这主仆二人。这一走进别院,秋颜宁便一眼瞧见她,不觉板下脸走上前。
“小姐……”
白棠弱弱唤了一声,她晓得,这次小姐是真发火了。此次因她,想堂堂千金小姐兴师动众找她一个小丫鬟,还因此得罪了沈家公子,换作她也会气。
“小姐,我——”
她正想找借口,便被秋颜宁抱在怀里。
秋颜宁想责备,欣喜之外,不知该如何开口责备,气怪道:“傻丫头跑!你来这里做什么?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白棠脸贴在秋颜宁胸前,不觉变扭,说道:“小姐呀,我这不是没事么?”除了手上有些毛病……
“逞强的傻丫头,你看你这手。”秋颜宁心疼极了,替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这才吩咐侍卫唤来一些苦工。
怎么会有具白骨?莫非沈家真有鬼?
几名侍甚将白棠刨出的白骨抬到一旁,愈发搞不清状况。
就说传闻秋颜宁乃是优柔寡断的平庸女子,可这亲眼所见,简直与传言中相差甚远。且不说这看似柔弱的大小姐出手极快,就是这行举便叫人难以琢磨。
白棠瞥了眼侍从收回眼,与秋颜宁站在一旁,虽想问自家小姐是如何找到此处,但却不曾开口。
她默默瞧苦工抡起大锤砸塌围墙,撬开石板,搬起锄头挖开后院。随着墙体一塌,她的视线落在手持长绳楚湖妹子,与跃跃欲试的褐衣少女,二者见墙倒,吓得退后几步。
白棠有些意外,上前问道:“两位姐姐怎么还在这儿?”
“妹妹儿你不晓得哟,你方才刨泥我们拉都拉不动你!”楚湖姑娘见她安然无恙自然是开心,指了指绳子:“赵姐姐去报官咯,握们正打算救你嘞!”
“是啊,你没事便好。”褐衣少女附和,悄悄瞥了眼秋颜宁,起身问:“那是……”
白棠道:“那是我家小姐。”
楚湖姑娘瞪大眼,愣是结巴了许久,这才咋舌道:“好狠哟,你家小姐好生狠!”
“娘呀!这,这……”
正待几人谈话之际,却听听呼声阵阵,白棠三人闻声望去,霎时脸色大变。
质问
只见石砖下坍塌出一个大坑,好似书中魔域里熬人骨的大池, 大坑中白骨累累。登时, 一股巨大的臭气直冲鼻, 若非这石板特殊掩压住了气味, 怕早被察觉了。
众人无不捂鼻后退, 只觉喉头发紧,头皮发麻。
秋颜宁敛下笑, 环顾着这遍地的尸骸,其中还有几具容颜难辨的尸体, 当她亲眼所见此景, 心底可比当初要更震撼。
随着雷声轰鸣,原本火红的落霞变作灰黑, 风也愈发冷,一阵细雨从远方飘来,定国春日的雨冰凉, 落在众人身上寒意刺冷。
“好个光明磊落的沈公子,好个骨气的沈公子, 你可有有话要说?”
秋颜宁站在沈公子背后, 周身威压极重,冷声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莫非你还想狡辩?”
“我……”
沈公子跪在地上垂着头, 眼珠转动,眼底戾气翻涌,白棠隐约见局势不对,心似擂鼓, 顿时提到了嗓眼。
果不其然,那沈公子力道一震,“咔哒”错回骨头,猛地抓起一把沙泥撒下秋颜宁等人,借机挣扎跳起,此人做事本就心狠手辣,见大势已去便无顾及,一个转身使出全力抬手想向秋颜宁拍去。
“当心!”
未等开口,便听身后转来一声呼声,白棠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少爷、小少爷与官府里的人。
秋颜宁修为尚且却非凡人,二者相隔云泥之别,见沈公子向批来这掌,嘴中念决,一个闪身避开,牵制住沈公子的手臂往后一折,抬脚径直向他肘踢去,另一只手拍向头顶。
只听“咔嚓”一声,沈公子五窍流血,手腿绵软下垂,重心不稳趴在了地上。秋颜宁揪住沈公子的头颅重重按在土间,眸光冷傲,喝斥道:“你太不自量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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