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元春晋升记_Fahrenheit【完结】(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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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面大营自此服帖了,京郊大营和禁卫军本就是忠于圣上:谁当皇帝就忠于谁……远的不说,至少数年之内北方怕是再也掀不起什么风雨了。

  不过因为文武之隔,京中的文臣和不少世家依旧要按照他们的规矩,称一称新君的斤两。比如不少被人鼓动或是哄骗的出头鸟,就在以南方兵饷和战事来试着威胁赵之桢,他们一部分想要以此脱罪,毕竟费家威风赫赫,跟他家往来的人家实在数不胜数;而另一部分则是gān脆地图谋费家倒台后留下的空缺:包括官位、人脉、土地和商路。

  甄家和薛家也是后者之中的一份子,不过他们都觉得靠着贵妃娘娘,他们的愿望自是有机会“上达天听”。

  这两家子的心思元chūn心知肚明,至于能不能让他们如愿,得看他们如何行事。而王家这次大撒钱财却是彻彻底底地承认失败,伏低做小认罪认罚,只求圣上罚过他们能出气就好,有趣的是,与王家处境相似的还有韩皇后的娘家……赵之桢看似依旧和气,但对这个人家可谓深恶痛绝。这会儿他寥寥数语说尽这些人的贪婪之态,愣是让元chūn听出阵阵杀气。元chūn思量片刻,终于轻声劝道,“您可想好除掉哪几只猴子?”

  赵之桢微微一笑,“jī猴一起杀。”

  这些贪得无厌的人家有多年经营河运和漕运的,也有大粮商和大盐商,若是他们真地狠下心一起发难,对平南王的战事可就艰难了!

  而真正那些的大世家还没正经出头,正虎视眈眈静等圣上出错呢,哪能真不计后果地把这群碍眼之人砍了……最好还是杀一批不冤枉的,再拉一批尚能戴罪立功的,不过前提是圣上得先展示一下他的手段。

  赵之桢显然也这样想,他便问了一句,“你娘家在金陵的亲朋可还有得用的?”

  元chūn万分实诚,“若是寻常时候,循规蹈矩自是无妨,可勇于任事,他们大多提不上。”贾史王薛四家之中,最后唯有史家依旧保得安泰荣光,“我祖母的两个侄儿史鼎史鼐兄弟本事怎么样,我知道得不多,不敢妄言,不过人品应是靠得住。”

  赵之桢好奇道:“何以见得?”

  元chūn徐徐道:“我娘家当年……您也知道,大家心思也都不同。”

  当年,贾赦贾政贾珍看好太子,贾琏更偏向大皇子,而贾珠和贾蓉则站到七皇子这边,这些都不是秘密,元chūn也没什么可避讳的,“史家兄弟从没落井下石过,而我封了妃,他们也不见如何热络谄媚。我是觉得,把持得住本心之人,总能耐得住寂寞也受得住~诱~惑。”

  “你说得很是。”

  元chūn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了蓉哥儿那位犹如“贵人”一般的大舅子,她又道,“我见识有限,有个主意您姑且听听,若是不成,您可别往心里去。““我什么时候怪过你?”赵之桢好奇道:“说来听听。”

  元chūn壮着胆子提议道:“若是那些人真在运送兵饷上使坏,圣上不如试试海运?”

  赵之桢眼神微动,望着元chūn却没有立即说话。

  “我侄儿那个大舅子很是有些家底,手里有不少大船,”元chūn又来了一句,“我听说驸马家里也有条船队。他能把船队当个正经事qíng来说,向来规模不会小。”

  元chūn话音未落,赵之桢便猛地把元chūn抱在怀里。

  元chūn紧紧贴在赵之桢胸前,一时耳边只剩圣上砰砰的心跳之声。

  片刻后,赵之桢才把下巴压在元chūn肩上,吐了两个字,“大善!”

  ☆、第92章

  二人正qíng意绵绵地相拥,元chūn忽地打了个喷嚏。

  就算无意大煞风景一回,她也是一本正经辩解,“圣上,您也不够暖和啊……”

  赵之桢一挥手,“回景仁宫!”

  回到景仁宫里,元chūn揣着手炉一边歪着去了,赵之桢则笑眯眯地逗弄着已经能认人的女儿宝儿。

  宝儿的脾气比健儿还好,趴在父亲的腿上气定神闲地吃着自己的手指头,任由父亲和哥哥时不时揉揉她的小脑袋瓜和水嫩的小脸蛋。

  跟父亲几乎天天见面,健儿根本都不怕他爹。这会儿正抱着赵之桢的胳膊扭动着小身子,央求着父亲带他出门打猎呢。

  元chūn初始还有jīng神搭上几句话,后来gān脆把两个孩子丢给他们的亲爹照看,她合眼便安然入睡。

  元chūn此番做派,从王府跟来宫中的老人早就习以为常。不过景仁宫也难免有人特别“勤快”,这边眼见着贵妃又把圣上“晾一边”,而圣上宁可没爱妃搭理也要留在景仁宫……预备着出去再跟上峰报告动静的小太监刚出了景仁宫大门,就让毓庆宫大总管亲自带人给摁住了。

  等元chūn一觉睡醒,睁开眼便撞上赵之桢的目光。

  此刻赵之桢依旧一手儿子一手女儿,阳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温柔极了,“睡得可香?”

  “可安生了。”她嗓子有些gān哑,转过头便找抱琴要水润喉,可抱琴这眼神……她便问道,“你怎么了?”

  赵之桢截过话头,“我替你清了几个小钉子。”

  元chūn“哦”了一声,“有劳您了。”

  话说元chūn入主景仁宫,便把在自己这地盘上办差的宫人挨个儿查了一遍,再结合前世的记忆,早就圈住了几个“钉子”。她的衣食用度,以及往来传信,向来都只是从王府跟来的心腹接手,其余空缺她倒不介意摆上“钉子”引鱼上钩。

  赵之桢见元chūn一派平静,也失笑道,“看来你也猜着他们的背后主使了?”

  元chūn应道:“差不多吧。水至清则无鱼,没准儿将来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那几个不安生的小太监,不巧他们正跟贵太妃,也就是圣上的生母身边大太监有些gān系……她gān脆坐等压得住贵太妃的大人物出手:宠妃与圣上的生母斗气,那可足够些许见钱眼开的御史“赤膊上阵”了!

  幸亏真正敢出这样馊主意的人家最多~三~流,京中有底蕴且繁盛了百余年的老牌世家可不会这么下作:原因无他,若是这般对付圣上,圣上便也能以同样的yīn招回敬就是。多方联姻且族人众多的人家,谁又敢保证自家铁板一块?

  元chūn的心思自是瞒不过赵之桢,他不急不恼,“你啊……也罢,这些事儿还是我最为妥当。”

  当晚,景仁宫便少了两个太监,而贵太妃宫中的大太监则让圣上的大总管叫走“聊天”去了。

  这位太监再回到贵太妃身边时,他的“孝子贤孙”好徒弟却是一个都不见了。至于顺藤摸瓜抓出的主使如何处置也不劳赵之桢费心——证据确凿之下,随后的应对足够那些主使连哭爹喊娘的力气都剩不下。

  至于“开导”贵太妃的重任,自然又落在了圣上的十二弟身上。赵之桢的这个弟弟摇了摇头,“看来我还是太仁厚了。”

  当然,这些比起饭后二人商量的事qíng都是细枝末节。

  元chūn睡饱吃饱,正是jīng神的时候,打发掉两个小祖宗,便任由赵之桢拉着她一起到书房说话。

  眼见元chūn咽下半碗黑漆漆的汤药,赵之桢开口道,“明儿我就召你姑父细细议一议。你也把你侄儿那大舅子,还有驸马一起叫到宫里来。”

  以元chūn见见亲戚的名义把人招进宫中,他先看一看。省得这个好主意还没来得及落实,先露了行迹。重现启用海~军~和海运,不知断了多少人家的财路,他们为此拼命一点儿都不稀奇!

  元chūn立即应下,“明早我就打发人出宫去。”

  前朝末年~战~乱~四起,陆上有山贼流寇,海上也有数支大海盗,大齐太~祖~爷横扫天下,靠得也不只是jīng锐无比的骑兵,海~军~也功不可没:虽然这海~军~在当年也是半商半匪,投奔了~太~祖~爷之后,得了大幅支持,在几年内便扫尽南面盘踞多年的多支海盗,还抢占了海外不少大岛。

  赵之桢难得当了把话唠,讲古不说还感慨了下如今海运以及~海~军的现状,总之兴奋地絮叨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元chūn算是彻底知道了自己那个再启海运的主意确实切准了圣上的心脉。

  不过想想赵之桢若能开创一片盛世……不过一个念头就让元chūn也热血沸腾了一会!

  只要是读圣贤书长大,无论男女,谁不想着名垂青史,为后世称颂?

  元chūn一把攥住赵之桢的双手,双颊微红,“永泰之治……光想想我都难以自抑。我也要沾您的光,在后妃传上留下一笔!”赵之桢登基后改元永泰。

  元chūn自认前世不过是个目光短浅的可怜虫,因告密废太子而得封号“贤德”,这二字又是何等讽刺?而这一世她终于有种扬眉吐气,名至实归的踏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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