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手抚琴,单手作画可好?”连砚看似询问却将秦韵的后路直接堵死:“期间可与大小姐手谈,若是子衿败在大小姐手上,那便当这掩翠山我没有上来过,不知大小姐以为如何?”
如何?她能以为如何?这人口气实在是狂妄的很,秦韵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转身对身边的花儿吩咐道:“收拾一下,请连夫子给我们露两手。”
花儿忙小跑着将琴架重新安置,又从旁边拖过一张高几,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夏青山见要来真的,也赶紧帮忙准备一应的笔墨纸砚,只是过路秦韵身边时压低声音说道:“大小姐适可而止吧,这人是大当家特意从山下请来的,若人真走了,可就坏了大当家的事!”
秦韵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刚想再多问一句,夏青山已经走过去帮着花儿一起搬桌子椅子去,她转身看着连子衿将身上的斗篷脱下,青丝散在腰间,自顾自的低头将包裹着琴的锦缎一层层的打开,神情极为专注,如葱般的玉指划过扯下锦缎,露出了里面包裹着的一张古琴,她似乎对这张琴极为满意,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拂过,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秦韵皱着眉头,她不得不承认,这个连子衿真的是长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难道这就是爹一定要她留下来的原因?
秦韵自忖,她这一辈子恐怕都做不到连子衿这种程度,她学诗词歌赋,她学琴棋书画,甚至连承嘉礼仪都要学,但不管她学什么,她都是山匪窝里的大小姐,永远也做不到连子衿这般大家闺秀一样的大小姐!
“你、你这琴是从哪儿来的?”
秦韵被扯的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看着一脸震惊模样的秦简,不敢相信的扶住了桌子,那是她爹,从小都舍不得碰她一下的她亲爹,竟然因为一个外人差点将她推到在地上?刚才那些争论也就算了,这会儿竟然把她往地上推,实在是太过分了!
“爹,你碰疼韵儿了。”委委屈屈的靠着桌子,楚楚可怜的咬着嘴唇,捂住自己的肩膀,一副委屈极了却又不敢说的样子,看的连砚目瞪口呆。
炸毛狮子秒变小白兔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呜呜呜呜呜呜,我爹竟然帮着外人欺负我,我委屈我不说。
连砚:……明明是自家人,而且你也不委屈。
#论媳妇儿日常变脸是怎么回事?#
☆、定情之琴
第10章定情之琴
小白兔斯斯艾艾的揉着自己的肩膀,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连砚有些恍惚,好像方才那个犀利的丫头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一样,眼前的这位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纯良无邪的天真大小姐,可连砚知道不是,纯良的大小姐不会在一边扮演着可怜,还一边朝她挑衅的笑。
连砚就想不明白了,这丫头有什么可挑衅的?自己充其量不过就是个上山来授课的夫子而已,她才是正牌的山匪大小姐,何苦跟自己过不去?一边叹息着摇头一边给琴调着音。
至于方才那位大当家的见她这张琴时吃惊的模样,连砚选择假装没有看见。
可她选择假装,并不代表有人愿意选择跟她一起假装。
秦简原本惊讶于连砚手上的琴,中途被宝贝闺女的一声惊呼又给叫了回来,嘘寒问暖连声道歉,紧张兮兮早就把连砚跟她手里的琴给忘的一干二净,可他忘了秦韵却记得,毕竟他亲爹可是因为这张琴才忽视了她,这让秦韵不得不重视,这琴一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来历,就算不是,这琴也一定很贵重!
“连夫子这张琴……”秦韵故弄玄虚的盯着连砚的琴说道:“来历可不一般呀。”
连砚面不改色的单手在琴弦上轻挑了一下,清脆悦耳的弦声顿时在她指尖流走:“是吗?”连砚并不接茬,淡淡的应着,神情专注于拨弄琴弦,看似内心平静无波澜,但其实心里那跟弦也是紧绷着的,这琴有何来历她并不清楚,但连砚笃信一点,无论有何来历都不会跟着土匪窝有什么关系,只是她没想到这位大小姐也是个眼光不俗之人,能一眼看出这琴的不一般,不对,一眼看出这琴的人,不是秦韵,应当是那位秦大当家的。
所以,这其中莫不是当真有什么渊源不可?
“怎么?韵儿看出这琴的来历了?”秦简笑着站在宝贝闺女身边:“不枉爹请了那么多夫子来教导你,可算是没白费,也算是对的起你娘亲临终前的一番叮咛了。说说看,这琴是什么来历?”
看着秦简欣慰中带着期许的目光,秦韵咽了口唾沫,她哪儿知道什么琴来历,不过是见秦简的表情有些异常才故意想刁难一下连砚而已,如今这话问到她这儿,还提到了已故的娘亲,确实让秦韵有些为难。
“爹。”秦韵反手勾着秦简的胳膊,甜甜的喊道:“这琴自然不是一般的来历,不仅不一般,而且还十分的贵重。只是不知道连夫子是从何处得到的此琴?”说完松开了秦简的胳膊,低头看着连砚一字一顿的问道:“就凭这张琴,连夫子也不至于就沦落到此处吧?”
她可以不知道,但拥有这张琴的连砚无论如何也得知道吧?不然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只可惜,连砚也不知道。
“祖传之物。”连砚调好了琴弦,抬头看着秦韵说道:“并无来历。”
好一个祖传之物并无来历!
秦韵扭脸朝秦简小声说道:“那韵儿也不知道这琴是什么来历,毕竟是人家的祖传之物。”咬着小嘴唇的模样别提多委屈,好像那张琴不是连砚的祖传之物,是她被人抢走的心爱之物一样,看的秦简一声叹息。
缓步走到连砚身边,看着那张琴说道:“这琴的来历,说来也简单的很。”
连砚抬头似有不解:“不知秦大当家的有何高见?”
“这是张定情之琴,名唤凉音。”秦简背过手越过两人直走到另一边的桌子旁,端着杯茶品了一口之后才缓缓说道:“相传,此琴是百年前的古琴名匠濮安所制,濮安爱琴成痴,一生制名琴无数,却唯有此琴,是张半成品。”
“半成品?”秦韵不解,凑过去看了看那张琴,实在是看不出来哪里有半成品的样子:“爹,韵儿看这琴,并无不妥呀。”
连砚闻言也低头看着手边的琴,初见此琴她只能看出这琴不是一般的俗物,至于来历什么的更是看不出,如今到了这掩翠山土匪窝,不仅这琴的来历被人点出,更是说出这是一张半成品的琴,饶是连砚再波澜不惊,也掩藏不了此刻内心的吃惊程度。
秦韵与她相距颇近,不过低头的瞬间就看到了连砚眼里的茫然和吃惊,不过一眼她就看出了连砚对着她手里的所谓祖传之物根本就一点也不了解!
“之所以说它是半成品是因为此琴制成之时并未加琴弦。”秦简的目光落在了那张琴上:“这琴弦是后来人加上的。”
“为什么不加琴弦?”秦韵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秦简:“既然爱琴成痴,又怎么容许自己手里出来一张半成品?为什么又变成了定情之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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